“子爵麼?”
紀天行挑了挑眉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看來血焰神國的國君還算大方,我本以為你爹隻能撈個男爵呢。”
齊還之連忙點頭表示讚同,滿腔興奮的道:“是啊!我之前也是這麼想的,最差給個男爵之位。
要知道,城主大人也隻是個子爵而已啊。
血焰神國隸屬於大炎帝國,這些貴族爵位稱號,是整個大炎帝國通用的。
所以,大炎帝國的爵位很難得到。
就連神國的王室,最高也隻能賜封侯爵。
咱們的國君,也隻是個公爵。”
紀天行微笑著道:“你爹被封為子爵,雖然有名無權,但以後就有了競爭城主的資格。
若是齊家發展壯大,將來經營得當,便有可能統治一城!”
齊還之也激動的有些飄然,腦海中浮想聯翩。
“是啊!若真有那麼一天,我就是少城主了。
即便是現在,我爹的爵位也跟城主平等了,再也不用擔心城主府的報複。
聽我爹說,他這次去王都,天雪郡城的寧家不少出力。
若非寧家幫忙,他也很難獲封子爵之位。”
紀天行微微頷首,道:“原來如此!寧思遠跟你有婚約,寧家當然樂意幫忙。
你現在是子爵繼承人,也算跟寧思遠門當戶對了。”
齊還之的臉色有些尷尬,連忙擺手道:“不提這個,咱們還是說正事吧。”
紀天行露出一絲微笑,道:“你爹的子爵之位,就是齊家的護身符。
不管血劍宗還是城主府,都不能公然對付齊家了。
對了,這件事確定下來了沒有?
國君的詔書可曾頒布?”
齊還之連忙答道:“這件事是國君在今天的朝會上決定的,國君還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表彰了我爹。
賜封我爹子爵之位的旨意,今天就當堂宣布了。
大概還得兩天時間,才能傳達到神國各地,昭告天下。
至於正式的賜封,以及國君頒布的文書,得幾天後才能到達青山城。”
紀天行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接下來幾天,咱們仍然不能放鬆警惕。”
齊還之皺起了眉頭,有些疑惑的問道:“天行兄弟,我爹已經被封為子爵,消息馬上就要傳開了。
如果血劍宗和城主府放棄報仇,這件事是不是就平息了?”
紀天行笑意玩味的問道:“你憑什麼認定他們會放棄?宇文傑和史供奉死了,血劍宗的四長老也被我殺了。
他們的計劃失敗,顏麵掃地,又損失如此慘重,怎麼可能放棄?”
齊還之皺眉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他們覺得對付齊家的代價很大,超過他們能得到的收獲。
他們真的就忍下這口氣,不再尋仇報複了呢?”
紀天行麵色平靜的道:“齊家好不容易封了爵位,很快就要飛黃騰達。
你想求安穩,不願再冒險,繼續跟血劍宗作對。
還之,你的心情我明白。
但你好好想想,血劍宗會把一個有名無權的子爵放在眼裡嗎?
他們真的會讓步,放棄玄光洞嗎?”
齊還之沉默了片刻,才輕輕搖頭。
紀天行歎息一聲,語重心長的道:“齊家要飛黃騰達,你也想安穩的繼承子爵,享受貴族生活,不再經曆波折和風浪。
可這些都要建立在齊家足夠強大,無人敢招惹的基礎上。
千萬彆把自己的性命和未來,寄托於敵人會心慈手軟!”
齊還之身軀一震,雙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千萬彆把自己的性命和未來,寄托於敵人會心慈手軟?”
他自言自語的呢喃著這句話,仿佛突然頓悟,醍醐灌頂一般。
“天行兄弟,既然血劍宗和城主府必定不會放過我們,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當齊還之再次望向紀天行時,眼神變得清澈又堅定,不再有迷茫和猶豫。
見他如此反應,紀天行暗自欣慰。
這小子以前從未操心過齊家的生意和未來,如今總算開始懂事和成長了。
“在國君的賜封文書到達青山城之前,繼續保持警惕,守護玄光洞和齊府。
剩下的,就是等城主府和血劍宗出手,見招拆招了。”
齊還之點頭表示明白,追問道:“也就是說,我們做好防範,靜觀其變就行了?”
紀天行點了點頭。
齊還之語氣肅然的道:“好!那我現在就下達命令,抽調大批精銳護衛,保護齊府和玄光洞。
齊府在青山城內,對方不敢明目張膽的下手,防禦力量可以適當減少。
但神獸穀和玄光洞,必須派重兵把守!”
紀天行補充道:“重點守護神獸穀吧!我會布置兩座大陣,保護整座玄光島,你不用擔心。”
“如此甚好!”齊還之更有信心了。
紀天行想了一下,追問道:“對了,落日海域中的海族,大概在哪些區域活動?
離玄光島最近的海族部落,離這裡有多遠?”
齊還之怔了一下,皺眉道:“這裡是落日海域的邊緣,離陸地很近,海族基本不會出現。
離這裡最近的海族,好像叫黑鮫部落。
這個部落的人數,大概在兩萬左右,離這裡八十萬裡左右……
天行兄弟,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難道你是擔心……”
紀天行點點頭,語氣低沉的道:“某人不能公然對付齊家,又對齊家恨之入骨,沒準就會鋌而走險,借刀殺人!
雖然這件事的幾率不大,但也要做好防範。”
齊還之眯起了雙眼,眼底閃過一道寒光。
……
與此同時。
青山城,城主府的某間書房中。
一襲紫袍的城主宇文承空,正蜷縮在寬大的太師椅中,雙目無神的凝望著窗欞。
原本他是威嚴霸氣、魁梧昂藏的八尺偉男子。
此刻竟麵容枯槁,神色晦暗,泛紅的雙眼也凹陷下去。
這段時間,喪子之痛對他的打擊太大。
他的世界幾乎失去了色彩,每天都在灰暗和壓抑中度過。
胸腔中積蓄的衝天殺氣,怎麼也無法平息下去。
良久之後,他突然開口,聲音低沉的呢喃了一句。
“閻宗,是不是本座收斂鋒芒,韜光養晦了太久?
竟讓那些貓鼠之輩,都敢騎到本座的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