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噗通!”
二十多位斷天盟強者,狼狽不堪的跌落在山巔上,發出陣陣悶響聲。
幾乎每個人都是滿身鮮血,至少身中六七劍,傷口處一片焦黑。
普通的精銳強者們,落地之後都難以動彈,要麼昏死過去,要麼在地上掙紮慘叫。
隻有七個渡劫五、六重的武君們,還能保持清醒。
他們強撐著傷勢,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看到這一幕,山峰四周的諸多強者們,全都露出滿臉駭然之色。
許多人都無聲地張大嘴巴,無比震驚的瞪大眼睛。
良久之後,人群中才爆發出陣陣驚呼聲。
“天呐!那白袍公子的實力,竟然強悍如斯!!”
“太恐怖了!這絕不是渡劫強者能做到的,他肯定是武聖!”
“一人迎戰二十多位渡劫強者,還能一招將所有人打成重傷,這要不是武聖強者,我一頭撞死在這裡!”
“難怪他如此自信,敢孤身挑戰斷天盟!
難怪他當陣叫囂,直呼秦海山的名諱!
難怪他的氣息猶如天地般浩渺,讓人探不出虛實!”
“哈哈哈……斷天盟太過霸道,終於有武聖強者要教訓他們了!”
“今夜斷天盟算是栽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二十多家勢力的強者們,全都興奮莫名,語氣激動的議論著。
這時,山巔上又有變化。
十幾個紫袍精銳們,橫七豎八的躺在草地上。
僅剩七個武君們,則意誌頑強的拾起了刀劍,渾身又亮起法力光華。
“為了斷天盟!”
“為了我們的榮譽!”
“為了秦舵主!”
“我們寧死不屈!”
“殺啊!”
一聲聲怒喝響起,蘊含著堅定不屈的意誌。
七位武君們再次揮舞兵器,奮不顧身的衝向紀天行。
眼看著,他們衝到紀天行麵前,離他隻有千丈之遙。
又一輪慘烈的大戰,即將爆發。
但就在這時,防禦大陣內傳來一聲冰冷的怒喝聲。
“住手!!”
這道威嚴的聲音,當然出自於秦海山之口。
七位武君們聽到喝令,全都整齊劃一的停下來,收住了進攻之勢。
然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秦海山的身上。
一身金鎧的秦海山,臉色黑如鍋底,眼神陰沉如冰。
他邁步踏出防禦大陣,來到陣外的夜空中,在紀天行麵前千丈外站定。
目光複雜的望著紀天行,他語氣低沉的問道:“閣下如此年輕,卻又如此恐怖的實力,真讓秦某佩服!
不過,我們斷天盟與閣下無冤無仇,閣下為何痛下殺手?”
雖然,秦海山怒火攻心,恨不能把紀天行撕成碎片。
但他身為舵主,統禦著上百名渡劫強者,心機和城府極深。
他壓製著怒意,以斷天盟的名義,嚴厲質問紀天行。
紀天行麵無表情的望著他,語氣平靜的道:“沒錯,我們的確是無冤無仇。
至於痛下殺手……這也談不上,你屬下那些人,隻是被打暈了而已。
若我真要下殺手,他們早就是一具屍體了。”
秦海山怔了一下,暗中釋放神識籠罩山巔,查看眾人的傷勢。
情況正如紀天行所說,二十多個強者身受重傷,大半都被打暈了。
但是,沒有一個人死亡。
這個結果,既說明對方並無殺心,也足以證明對方的實力,真是深不可測!
殺人簡單,打成重傷昏迷卻不死,更有難度。
秦海山明白這一點,對紀天行愈發忌憚。
他皺了皺眉頭,沉聲問道:“那閣下為何與我斷天盟為敵?”
紀天行挑了挑眉頭,語氣輕蔑的問道:“與斷天盟為敵?若我真有此意,斷天盟早就不複存在了!”
“你!!”秦海山氣的麵色鐵青,咬牙切齒的喝道:“年輕人,你實在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本座與麾下的人,隻是百集城分部罷了。
我們斷天盟有十萬強者,眾多武聖坐鎮,哪怕是武神強者也不敢輕視……”
還不等他說完,紀天行便咧嘴冷笑道:“嗬嗬嗬……就算武斷天來了,也不敢在我麵前放肆,更不敢像你這般自吹自擂!”
聽到‘武斷天’三個字,秦海山頓時身軀一僵。
他雙目死死盯著紀天行,露出濃濃的敬畏與忌憚之色,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隻因,武斷天正是斷天盟的創始者。
繼陰陽雙聖和劍神之後,他被譽為最強武聖,最接近武神的存在。
近千年來,武斷天將盟中事務交給幾位元老管理,自己則閉關苦修,一直不曾露麵。
有江湖傳言說,武斷天已達到武聖極限,正在衝擊武神境。
更有小道消息稱,武斷天已堪破天機,半步跨入武神境了!
總而言之,武斷天在神武大陸上,也是絕對的傳奇人物,名聲僅次於陰陽雙聖。
秦海山對盟主武斷天,當真是敬畏至極。
眼前這位白袍青年,竟敢直呼武斷天的名諱,還說出這般狂妄的話。
他心中自然憤怒,隻想將這個褻瀆盟主的家夥亂劍砍死。
但是,秦海山不傻。
他當然看得出來,紀天行沒有說謊,眼神、氣勢和神魂波動,沒有任何異常!
這就說明,紀天行是認識武斷天的。
而且,兩人之間的關係,還有些微妙!
秦海山狠狠皺眉,心中快速權衡考慮著。
他不是愣頭青,當然不會勃然大怒,跟紀天行廝殺大戰。
那樣的結果,不用猜也知道。
可讓他放下身段,對紀天行卑躬屈膝?
這也不太現實。
畢竟那麼多勢力的強者看著,他丟不起這個臉。
一時間,秦海山麵色複雜的沉默著,不知該如何回應。
好在,紀天行率先開口,打破了這個尷尬。
“秦海山,關於本座和武斷天的事,你身份地位太低,無資格知曉。
你隻需知道,本座此來不是為了殺你,而是為了救你!”
秦海山怔了一下,露出濃濃的疑惑之色,下意識的問道:“敢問前輩,您……這是什麼意思?”
悄然之間,他對紀天行的態度已經轉變。
他的語氣和姿態,都充滿了恭敬,儼然以晚輩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