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派是九宗十八派之一。
而且,隻是排名靠後的小門派。
即便西河派遭到重創,元氣大傷,紀天行也隻能報以同情,給予適當的幫助。
至於善後的事,他卻沒時間去管。
離開西河派以後,他風馳電掣的趕回天柱山。
黃龍道人緊跟著他,一邊趕路一邊傳音詢問情況。
“師尊,血袍老祖被您打的重傷逃跑了,這件事就算結束了?
咱們就此回天柱山,難道您就不擔心,附近還藏有其他魔族強者?”
紀天行頭也不回的答道:“血袍老祖便是那些魔族的統帥,連他都重傷逃跑了,其他魔族必然聞風而逃。
就算有少數魔族留下來,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各宗派聯手也能對付。
為師現在擔心的是,怕魔族或其他勢力,會趁機侵入天柱山。
畢竟,你我都不在天柱山上。”
黃龍道人覺得也有道理,心中暗暗嘀咕道:“這倒也是,我們都不在天柱山,本門的防禦力量空虛。
萬一有人強攻天柱山,毀了我們的駐地,那就損失太大了。”
經過西河穀的事,他已經有了相應的經驗教訓。
他決定,回天柱山之後,便下令昭告各大宗派。
一旦發現有魔族作亂,各宗派便要相互傳訊通知,聯手對付魔族。
……
不知不覺,時間到了正午。
紀天行和黃龍道人,正飛翔在一片墨綠色的叢林上空。
四麵八方都是蒼茫的山脈,巍峨的高峰。
這片區域十分安靜,叢林中也聽不到鳥獸叫聲,顯得有些怪異。
紀天行隱約預感到不妙,不禁皺起了眉頭,釋放神識朝四周擴散。
黃龍道人見他神色異樣,也意識到不對勁,開口問道:“師尊,您發現什麼情況了嗎?”
紀天行沉默著,用神識探查方圓百裡,並未發現什麼異常。
於是,他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咱們離開這裡便是。”
一邊說著,他加快速度飛過林海上空。
黃龍道人壓下心中的疑惑,連忙跟著他加速飛行。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天地間卻是異變陡生。
下方的廣袤林海中,陡然亮起了衝天的五彩炫光。
“唰!”
四周同時亮起五彩光華,衝天而起,眨眼間就形成一道巨大光幕,將方圓兩百裡都籠罩了。
這道巨大的五彩光幕迅速合攏,形成了一道陣法光罩,將這片區域都封鎖了。
一股無形的天地力量,從四麵八方襲來,狠狠鎮壓著紀天行和黃龍道人。
頓時,兩人都像是被無形大手抓住,飛行速度驟減,不得不停了下來。
“師尊,有人埋伏我們!”黃龍道人察覺到不妙,當即變得臉色冰冷,雙眼中一片森寒。
他左手掐著法訣,右手握著拂塵,釋放神識探查四周,尋找罪魁禍首。
紀天行依舊神色平靜,鎮定自若的站在天空中。
他悄然施展渾天秘法,自身與天地融合,頓時就化解了大陣的鎮壓之力。
與此同時,兩人頭頂的天空中,傳來一道冷笑聲。
“既已入了本帝的甕中捉鱉大陣,還想活著離開?豈不是做夢!”
這是一道中年男子的聲音,冰冷而戲謔,銳利的仿佛金屬撞擊,頗為刺耳。
紀天行立刻就聽出來了,對方的聲音是假聲,故意用法力改變了聲音。
他抬頭望向天空,便看到頭頂百丈高處,站著一道瘦削頎長的身影。
那是個身穿黑衣,披著黑袍的神秘人,臉上帶著一張青麵獠牙的青銅麵具。
這張麵具遮住了整張臉,隻露出一雙冰冷漠然的眸子。
從外形上看,此人將自己遮的嚴嚴實實,根本不露出一點特征。
除了能看出他是個男子,再也看不出其他信息。
紀天行目光淩厲的盯著黑袍男子,語氣冰冷的道:“不過是一道聖級的絕天滅地陣而已,根本算不得什麼。
你若是以為,僅憑這座大陣就能困住我們,未免太天真了!”
聽到這句話,那黑袍男子微微皺眉,黝黑的瞳孔也緊縮。
顯然,他心中充滿了震驚。
他不敢相信,紀天行竟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就看出這座大陣的底細,並準確叫出了名字。
不過,他的神色很快恢複正常,語氣冰冷的道:“有黃龍道人保護著你,絕天滅地大陣當然奈何不得你。
但本帝既然出手,就絕不可能留下活口。
你和黃龍道人,都要葬身於此,絕無幸免!”
話音落時,黑袍男子抬起雙掌,十指掐著法訣,打出了五彩流光,結成神秘的法印。
法印注入五彩光罩中,頓時讓光罩釋放出毀天滅地的威力。
光罩之內,瞬間凝聚出上千道五彩巨劍,結成殺氣騰騰的劍陣,朝紀天行和黃龍道人殺去。
“咻咻咻!”
劍光爆閃,劍氣縱橫天空,封鎖了百裡天地。
紀天行和黃龍道人無處可躲,立刻就被漫天劍光淹沒了。
當然,兩人也並未打算躲避。
黃龍道人左掌拍出道道掌影,右手揮動拂塵打出劍光,迎擊那些五彩巨劍。
他腳踏天罡步,拂塵使劍訣,竟然打出鋪天蓋地的劍光,結成一道圓形劍網,將自身和紀天行都保護起來。
紀天行無視了周圍的劍光幻影,目光冰冷的盯著黑袍男子,沉聲道:“你自稱本帝,又有武聖手段,定是成名已久的武聖強者。
神武大陸上的武聖不多,數來數去也不足百人,你可敢自報名號?”
黑袍男子毫不猶豫,很乾脆的道:“不敢!這種低劣的激將法,就不要在本帝麵前獻醜了。
況且,本帝是誰並不重要。
你隻需要知道,本帝是領了天價的懸賞任務,專程來殺你的!”
黃龍道人一聽,頓時勃然大怒,殺氣騰騰的咒罵道:“你這個混賬東西,堂堂武聖竟然還去做殺手刺客?你簡直不配為武聖!
想對付我們天柱山的勢力很多,但是像你這麼低賤卑劣的家夥,本座還是第一次見!”
黑袍男子被如此咒罵,卻依然沉得住氣,眼神漠然的繼續施法。
紀天行看出了端倪,挑了挑眉頭,冷笑道:“黃龍,你錯了,這家夥絕不是什麼殺手或刺客。
而且,也沒有什麼天價懸賞。
他是故布疑陣,想隱瞞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