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十幾丈長的刀光,璀璨刺眼,冰冷徹骨,蘊含著淩厲至極的寒意。
紀天行和血神子都不防備,也沒料到有人突然插手。
還不等血神子反應過來,那道撕裂夜空,猶如閃電般的刀光,便狠狠斬中了它的脖頸。
“嘭!”
悶響聲中,血神子的脖頸被刀光斬斷,身首異處。
圓滾滾的頭顱飛在夜空中,仍雙眼暴睜、麵目猙獰恐怖。
儘管,這點傷勢對它而言,並不算什麼,頃刻間就能複原。
但它憤怒的瞪大眼睛,搜尋出手襲擊之人。
可它還未看清揮刀之人,便又有一道閃電般的刀光,撕裂了夜幕,驟然襲來。
“嘭!”
又是一聲悶響,它那顆滾圓的腦袋,被刀光從中間劈斷,爆成了幾十塊血光。
“唰唰唰!”
緊接著,一道又一道雪亮的刀光,在夜幕之中亮起。
一刀快過一刀,刺眼的刀光如同閃電,威力狂暴淩厲、快得不可思議。
短短兩個呼吸之內,血神子便被劈中四十九刀。
百丈高的龐大身軀,竟被刀光斬成了漫天血光碎片,如雪花一般紛紛灑落。
直到這時,紀天行才看清楚,那出手襲擊之人,竟是個身穿黑袍的青年。
身形瘦高頎長,滿頭長發如墨,麵孔瘦削而淩厲,五官輪廓如刀劈斧砍般棱角分明。
其麵相,約莫三十出頭的年紀,相貌英俊而冷酷。
尤其是那雙漆黑的眼睛,如刀鋒般狹長銳利,閃爍著淩厲無匹的銳氣。
其右手中,握著一口長約四尺的黑色寶刀。
刀刃隻有兩寸寬,鋒利狹長,造型有些古怪,三分像刀、七分像劍。
好一個殺氣衝天、冷酷犀利的黑袍青年!
好一把古樸神秘、寒氣逼人的怪刀!
隻可惜,紀天行卻不認識這個黑袍青年,更沒見過此人。
他隻能感受到,黑袍青年的體內,湧動著衝天的殺氣,正如他手中那把刀。
與此同時,散落在夜空中的血光碎片,迅速往一起聚集。
血神子還想重新凝聚身軀。
紀天行當機立斷的衝過去,揮掌打出遮天蔽日的神聖白光。
“唰!”
神聖的白光,將所有血光碎片都包裹了,快速淨化和吞噬著。
幾息時間後,神聖白光才縮回到他掌心中。
血光碎片全部消失了,第二頭血神子也被徹底滅殺了。
紀天行收回了左掌,卻並未放鬆警惕,眼神冰冷的望向黑袍青年。
黑袍青年已收起了黑色怪刀,握著漆黑如墨的刀鞘,麵無表情的邁步而來。
他沒有開口說話,一步百丈的走來,雙眼直視著紀天行。
紀天行暗暗握緊了葬天劍,體內積蓄著狂暴的法力,隨時都可爆發出雷霆一擊。
他不知道,黑袍青年是敵是友?
他隻知道,黑袍青年的刀法出神入化,實力也堪比渡劫強者。
這絕對是個勁敵!
五息之後,黑袍青年走到紀天行身前百丈外,卻沒有停下的意思。
紀天行握緊了葬天劍,立刻就要揮劍攻擊。
這時,黑袍青年一步跨出,來到他麵前十步之外站定。
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黑袍青年竟然單膝跪下,雙手抱拳,對他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
“參見主人!”
“嗯?”紀天行頓時一怔,滿臉疑惑的皺起了眉頭。
他曾想過很多種可能,也猜測過黑袍青年的身份和來意。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黑袍青年竟對他恭敬行禮,稱他一聲主人!
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下來,眼神警惕的望著黑袍青年,問道:“你為何如此稱呼我?我並不認識你。”
黑袍青年依舊跪在他麵前,保持恭敬的姿態,語氣肅然的答道:“主人是否見過屬下,並不重要。
主人隻需知道,屬下對您並無惡意,絕對忠誠的保護您。”
紀天行皺了皺眉頭,仔細打量他兩眼,追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為何要保護我?”
黑袍青年語氣平靜的答道:“屬下知白,奉師尊之命,前來保護主人。”
“知白?”紀天行挑了挑眉頭,低聲呢喃道:“知其白、守其黑……知白守黑。”
他皺眉想了一下,再次問道:“你師尊是誰?隸屬哪家勢力?無緣無故的,為何要保護我?”
“請主人恕罪,師尊的名諱與道號,屬下不能說。”
知白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一枚似是黑鐵鑄就的令牌,雙手呈上。
“師尊說過,隻要主人看過屬下的身份令牌,自然就能明白。”
紀天行滿腔疑惑的接過令牌,捧在手心中打量著。
這枚令牌隻有半個巴掌大,卻重達萬斤,顯然是天外隕鐵鑄成,曆經萬年歲月也不會腐朽。
令牌的背麵,刻著幾條神秘的花紋,構成一副似是而非的圖案。
但令牌的正麵,卻有一副清晰而神秘的圖案。
圓形的圖案中,有一座猶如巨劍般的山峰,頂天立地。
巨峰的半山腰是雲海,山巔之上有一輪明月。
當紀天行看清這幅圖案,頓時麵色一變,狠狠皺起了眉頭。
“這幅圖案,為何我會覺得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還有一絲莫名的熟悉感?”
他握著令牌,皺眉思忖著,在浩瀚的記憶中拚命尋找。
良久之後,他才突然想起來。
之前他在神淚湖闖情關時,靈魂深處浮現出了劍神的記憶。
當時他化身劍神,坐在天柱山顛的道場上,在通天劍碑下打坐。
有一位身穿姓黃道袍的中年男子,領著明月來見他。
當時,道場邊緣的石碑上,就刻著這樣一幅圖案。
中年男子的道袍上,也繡有同樣的圖案。
毫無疑問,那是天柱山道場的徽記!
紀天行恍然大悟,基本猜到了知白的身份。
不過,他腦海中又冒出另一個想法。
“天柱山,乃是劍神的道場,當年劍神在那裡挑戰全天下的武聖。
天柱山上,當然有劍神麾下的勢力。
沒想到,劍神已經隕落千年,天柱山道場還沒有解散,還有人在世間行走。
知白和他的師尊,應該是天柱山的弟子,他們大概把我誤認成劍神了。
不過,他們又是如何找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