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道信息,紀天行頓時麵色一變,雙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他連忙收起玉簡,對雲瑤說道:“瑤瑤,你先回雲靈宮吧。我有要緊的事,要去帝王府見一個人。”
雲瑤見他神色有異,心中便產生了不好的預感,有些擔憂。
她凝視著紀天行,語氣鄭重的道:“天行,我知道你向來冷靜睿智,不是意氣用事之人。
如今大陸的局勢混亂,我族處境危急,你更是不能魯莽行事,定要顧全大局。
不管是為了人族社稷,還是為了自身安危,你都要考慮長遠些,寧肯忍一時之氣……”
毫無疑問,雲瑤的話另有深意。
她以為紀天行要去見帝王府主,便擔心會有什麼矛盾或衝突。
紀天行也凝視著她,語氣鄭重的道:“瑤瑤,我們相識相知多年,相愛相守的時日卻很短暫。
能得你一知己,娶你為妻,是我今生最大的幸運。
我們一起經曆了那麼多風浪和坎坷,未來或許還有更大的波折和凶險。
但無論如何,我都會永遠守護著你。
若有一天我們走散了,哪怕上天入地,踏遍三千世界,我也要將你尋回!”
說到這裡,兩人都沉默了,眼含深情的對望著。
雲瑤緩緩張開雙臂,緊緊抱著紀天行,伏在他的肩頭,閉上雙眼感受他的心跳和呼吸。
良久之後,她才離開紀天行的懷抱,向他揮手告彆,轉身飛上天空,遠去了。
紀天行站在人潮洶湧的大街上,望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天際,佇立良久才收回目光,轉身往神碑林飛去。
沒過多久,他便回到了帝王府。
一彆十月,帝王府內平靜依舊,並無變化。
他風馳電掣的飛過天空,越過草原和眾多山峰,往龍雲霄居住的雲霄峰趕去。
趕路的同時,他還有些疑惑的想道:“奇怪,自從魔族之亂爆發後,龍雲霄一直忙著處理政務,很少回帝王府。
他怎會約我在雲霄宮中見麵?難道另有隱情?”
不一會兒,他便抵達雲霄峰,降落在雲霄宮的大門外。
守在大門口的護衛,見他到來,立刻躬身行禮,將他迎進了宮中。
在護衛的帶領下,他穿過宅院和重重宮殿,快步走進宮殿深處,來到一間密室門外。
他抬手推開厚重的石門,邁步跨入密室中。
隻見,光線幽暗的密室中,正有三個人在場。
其中一人,是個身穿金色龍袍的俊美青年,正是許久未見的龍雲霄。
而另外一人,則是一位身穿黑袍的中年男子,乃是帝王府的神師,擅長醫道。
除此之外,密室角落裡還有一張寒冰玉床,上麵躺著一位身穿青袍的老者。
老者身軀挺拔,長著滿頭灰白的長發,輪廓分明的臉龐上,寫滿了歲月滄桑的痕跡。
紀天行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位青袍老者正是葉皇!
不過,葉皇紋絲不動的躺在寒冰玉床上,渾身衣袍襤褸,布滿了暗紅的血跡,連滿頭白發都臟亂帶血,看起來十分淒慘。
他的身軀有些扭曲變形,生機十分微弱,神魂力量也有些晦澀,顯然是神魂遭受了重創。
身穿黑袍的神師,正在寒冰玉床前運功施法,為葉皇檢查傷勢。
看到這一幕,紀天行的心提了起來,滿腔擔憂。
龍雲霄聽到腳步聲,立刻扭頭望向門口。
見紀天行來了,他連忙迎上來,說道:“天行,你可算回來了!太好了!”
紀天行向他點點頭,打了聲招呼,“天子,有勞你費心了。”
龍雲霄也不與他客套,連忙拉著他往寒冰玉床前走去,“天行,你快來看看,這個人就是你要找的那位葉皇嗎?”
紀天行打量了葉皇兩眼,點頭道:“沒錯,正是他。天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葉皇怎麼會在這裡?”
龍雲霄連忙解釋道:“當初,本君收到你的傳訊後,便親自帶人趕往莽古山脈,去向葉皇傳達消息。
豈料,我們趕到無涯界的入口附近,卻發現那裡發生過廝殺大戰。
我們找遍了方圓幾百裡,也沒找到結界入口,隻能無功而返。
今天午後,本君正忙著處理政務,忽然有侍衛來稟報消息,說有一位青袍老者在神碑林外,要進帝王府去找你。
當本君趕到神碑林時,就看到他被一隻異獸天魁鳥馱著,早已重傷昏迷了。
本君猜到他可能就是葉皇,便把他和天魁鳥帶進帝王府,安頓在雲霄宮裡。”
聽完龍雲霄的解釋,紀天行才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天子,我代葉皇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龍雲霄連忙擺手道:“你我之間,談何謝字?
葉皇的傷勢太重,一直昏迷不醒,本君也無能為力,便請了陸神師來救治他。
另外,葉皇的那隻天魁鳥也有煉魂境實力,能與本君溝通。
方才本君已經問過它,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二十天前,魔族強者襲擊了無涯界,將葉皇打得重傷瀕死。
葉皇拚儘全力,動用禁忌秘術才逃出生天,擺脫了魔族的追殺。
天魁鳥馱著葉皇逃離莽古山脈,曆經艱險才逃到中州城來。
他是來向你報信的,他怕你不知道魔族的陰謀,便拚死趕到帝王府,想提醒你嚴加防範……”
紀天行點點頭表示明白,心情卻愈發沉重。
不一會兒,陸神師運功結束,收手停止了施法。
紀天行和龍雲霄都望向他,滿腔關切的問道:“陸神師,葉皇的傷勢如何了?”
陸神師的表情十分凝重,表情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他的傷勢實在太重了,肉身幾乎被毀,還被剔除了渾身經脈。
他的神魂傷勢更重,瀕臨破碎不說,還被強大的魔氣縈繞著,神魂力量日漸衰弱。
以本座的功力和醫道造詣,也很難有效的救治他……”
聽到這裡,龍雲霄也滿腔擔憂,滿腔怒意的低喝道:“該死的魔族,竟然剔除他渾身經脈?好殘忍的手段!”
紀天行也麵色冰冷,胸腔中殺氣沸騰。
但他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還能保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