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天曾說過,以紀天行的天賦和悟性,至少也要一個月時間,才能練成葬天九劍的第一式。
可它也沒有想到,紀天行竟然隻用了十八天,就練成了第一式。
雖然,紀天行隻是剛剛入門,還未領悟到這招劍法的精髓奧義,更談不上什麼劍法神韻。
但他確實練成功了,而且一出手就成功施展了出來。
這讓葬天也驚歎不已,覺得很不可思議。
它對紀天行的天賦和悟性,也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紀天行在不動用真元和法力的情況下,僅憑劍意和無形的劍氣,便摧毀了半座宅院。
如此恐怖驚人的威力,是他自己都沒想到的。
看著滿院的磚石廢墟,布滿裂縫和溝壑的地麵,他激動的握緊了雙拳,雙眼中湧動著精光。
“果然不愧是半步神境的劍法!僅僅是入門的第一式劍法,我才剛剛練成而已,就有如此恐怖的威力!
我連真元都沒動用,若是我全力施展,這一劍的威力真是不可想象!”
葬天也深有同感,語氣肅然的道:“天行,你隻是剛剛入門而已,待你苦修這招劍法百萬遍,便能領悟到劍法神韻了。
到那時候,不管是煉魂境強者,還是百萬大軍,亦或是千裡山河,都擋不住你這一劍之威!”
紀天行點了點頭,露出了濃濃的期待眼神。
這時,他察覺到古宅外麵傳來了動靜,有許多魔族正探頭探腦的向裡麵張望。
他知道,肯定是房屋崩塌,院牆碎裂的聲音,驚動了附近的魔族百姓們。
於是,他連忙拿出烏龍的身軀,神魂出竅,進入烏龍的身軀中。
他剛把自己的本體肉身放進劍中世界,院外便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見過酋長大人!”
“酋長來了!快看看裡麵發生了什麼事?”
“酋長,這宅院裡剛才傳來響動,像是有人在打鬥啊!”
隨著幾道魔族百姓的聲音響起,部落酋長帶著兩名護衛來到了宅院中。
紀天行連忙迎上去,向其行禮道:“酋長大人。”
部落酋長麵無表情的望著他,語氣威嚴的問道:“烏龍,這是怎麼回事?聽百姓們說,方才有人在打鬥?”
紀天行拱拱手,平靜的答道:“酋長大人,我想大家都誤會了。
是我閉關苦修了半個多月,終於練成一招秘法,方才出關之時沒收住力量,才造成這個結果。”
聽了他的解釋,部落酋長將信將疑的打量著他,又詢問了好幾個問題。
紀天行早已想好了說辭,一一回答了他的問題,才打消他心中的疑慮。
部落酋長臨走之前,還語氣鄭重的叮囑道:“烏龍,明日一早,本座便會派一位統領護送你前往白山城,你準備一下。”
紀天行皺眉想了一下,搖了搖頭道:“酋長,我知道如何前往白山城,我獨自前往即可,不必勞煩統領護送了。”
見部落酋長還有些猶豫,正在權衡考慮這件事,他又補充道:“酋長請放心,我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往白山城,絕不會耽誤行程。
而且,您把文書和信物給我,我定會以血晶部落第一天才的身份參加擂台比鬥,絕不會給血晶部落丟臉。”
聽了他的這番話,酋長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隨後,酋長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一封文書和一塊令牌,在他麵前晃了晃。
“烏龍,這封文書和令牌,本座可以給你,本座也可以不派餘統領護送你。
但你必須立下血神誓,向本座效忠,證明你對血晶部落的忠誠。
不論你能否當選聖女殿下的親衛,始終都不要忘記,你是我們血晶部落的人,是本座給了你這個名額和機會!”
血神誓,是一種類似於蠱的毒誓,以魔族血神的名義起誓,一旦違背誓言就會承受血脈詛咒和折磨。
部落酋長顯然是怕紀天行離開血晶部落之後,便再也不回來了。
隻有紀天行發下血神誓,他才能相信紀天行。
這就是魔族的本性,最常見的行事手段,狡詐又多疑,哪怕對待自己人也一樣。
見紀天行沉默著,正在考慮這件事,部落酋長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若是你比鬥失敗了,就立刻回血晶部落來。
本座不會虧待你,肯定會大力培養你的……”
紀天行點了點頭,麵無表情的向天空行禮,低聲誦念著血神誓。
待他發完誓以後,冥冥之中有一股無形的神秘力量,從高天之上降下,侵入他的肉身與血脈中。
毫無疑問,那就是血神誓的力量。
一旦他違背誓言,就會肉身逐漸潰爛,化為膿水,血液乾涸,最終在痛苦中死去。
不過,這具肉身是烏龍的,就算承受毒誓的折磨,也跟他沒什麼關係。
反正血神誓不能影響神魂,對他沒有任何損害。
酋長見他發下了血神誓,這才把文書和令牌給他,然後滿意的大笑著離開了。
紀天行收起文書和信物,眼神陰沉的目送部落酋長離去,眼底閃過一抹殺機。
一整天很快過去了。
血晶部落裡熱鬨非凡,百姓們夾道歡送上千名勇士們離開部落,趕赴天塹城去參戰。
那上千名魔族青年,全都滿懷期待和興奮,渴望著趕赴西荒戰場,肆意屠殺妖族百姓們。
當天夜裡,群山之中幽暗無光,萬籟俱寂。
部落酋長心情暢快,與幾名統領喝酒到半夜,才回住處休息。
可他卻不知道,紀天行早已悄悄潛入他的住處。
當他進入密室中,準備運功祛除酒意時,紀天行突然出現了。
他就在酋長身後三步之外,手中握著一口神秘的黑色斷劍。
“咻!”
在酋長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已閃電般拔劍,劃出一道鋒銳無雙,似能撕裂天地的寒光。
“噗……”
天元境八重的酋長,根本沒有躲避和抵擋的機會,就被這大道至簡,威力超凡的一劍,斬斷了身軀和腦袋。
他身軀僵硬的愣在原地,從額頭到左腹下,逐漸裂開一條半米多長的血痕。
血痕越來越大,暗紫色的魔血湧了出來,他的屍體也分成兩半,無力墜落在地上。
紀天行收起了斷劍,麵無表情的望著地上的屍體。
“你自己找死,我便成全你。
我剛練成拔劍式,殺的第一個人就是你,這是你的榮幸。”
他低聲呢喃了兩句,隨手打出一團赤火,籠罩了地上的屍體和魔血。
頓時,酋長的屍體和鮮血都燃起烈火,很快就焚燒成灰燼。
這件事發生在密室中,沒有發出巨大的響動,也未傳出什麼聲音和動靜。
任誰也想不到,血晶部落的酋長,就這樣死在了密室中。
紀天行悄然離開了酋長的住處,借著夜幕的掩護出了血晶部落,便風馳電掣的飛過夜空,朝白山城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