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令所代表的意義,白無塵比誰都清楚。
隻有擎天宗最傑出的六個弟子,深得掌門的信任和器重,才能得到擎天令。
而現在,第七塊擎天令出現了,還在紀天行這個外門弟子的手上。
白無塵既無法相信,也非常不理解。
在他看來,紀天行隻有真元境的實力,孱弱不堪,又是剛入門的外門弟子,對宗門根本沒多少忠誠和貢獻。
掌門怎麼會把擎天令給他呢?
紀天行似笑非笑的望著白無塵,語氣漠然的道:“擎天令,自然是掌門給我的。”
“至於掌門為什麼給我,白師兄何不去問掌門?”
白無塵皺了皺眉頭,嘴角抽搐了兩下。
他去質問掌門?
且不說他有沒有那個膽子,就算他壯著膽子去問掌門,掌門也必定不會向他解釋啊!
氣氛有些尷尬,白無塵的臉色不太自然。
這時,雲瑤開口轉移話題,暫時緩解了白無塵的尷尬。
她望著紀天行,語氣平靜的問道:“天行師弟,下個月就要舉行龍山大比了,韓執事可曾決定了參加大比的人選?”
紀天行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韓執事說月底會挑選五個弟子。經過較量和考察之後,再選出三人參加大比。”
他的話音剛落下,白無塵便笑眯眯的道:“依我看,有資格代表外門出戰的弟子,寥寥無幾,陸名揚算一個。”
“他本是內門弟子,雖然被貶入外門了,但實力不會下跌,依然是通玄境。”
“他的實力在風雲院中排第一,此次龍山大比的三個名額,必定有一個屬於他。”
說到這裡,白無塵打量了紀天行兩眼,笑眯眯的道:“至於你嘛,想要代表本門迎戰天劍宗,恐怕還差得遠呢。”
紀天行也不生氣,同樣微笑的看著他,回道:“陸名揚的實力是不是風雲院第一,可不是靠白師兄用嘴說的。”
“至於我能否贏得參加龍山大比的資格,到了月底自然見分曉,白師兄現在下結論,未免言之過早。”
白無塵也不開口反駁,但眼中的消息愈發戲謔了。
紀天行不再搭理他,眼神凝望著雲瑤,問道:“大師姐,你怎麼會突然關心和過問外門之事?”
雲瑤微微頷首,正色道:“昨日,我去向掌門師尊稟報關於魔族的情況,事後掌門師尊告訴了我一個消息。”
“天劍宗的宗主,昨日給掌門師尊發來了一封信函。天劍宗主在信中說到,他們已挑選出幾個最優秀的外門弟子,想進入擎天宗,與我們的外門天才弟子們交流一番。”
“如此既能增進兩派之間的同道情誼,又能讓兩派弟子們互相交流切磋。”
聽完雲瑤的話,紀天行頓時皺起了眉頭,“竟有這種事?我倒是未聽韓執事提起過。”
他略思忖了一下,便追問道:“大師姐,以往每次龍山大比之前,天劍宗都會派弟子來本門交流切磋嗎?”
雲瑤輕輕搖頭道:“那倒沒有。”
“隻是天劍宗主親自給掌門發出信函,提出了這個要求和想法,掌門師尊便答應了下來。”
“至於天劍宗的外門弟子會來幾個,什麼時候到來,暫時還不敢肯定,或許幾天後就要來了。”
“總之,等天劍宗的弟子到了本門,天行師弟你可以多加留意。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顯然,雲瑤是在提醒紀天行抓住機會。
紀天行認真聽完了她的叮囑,便表情平靜的點了點頭。
“多謝大師姐指點,我一定會多加注意的。”
“嗯,那就好。”雲瑤微微頷首,眼底閃過一抹期待和欣慰之色。
白無塵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兩人討論龍山大比的事,心裡不禁暗暗冷笑起來。
“哼!就憑紀天行這小子的實力,肯定沒資格參加大比,就算留意天劍宗的弟子又有什麼用?”
不過有雲瑤在場,這些話他隻是在心想想,斷然不會當麵說出來,鬨得太難堪。
隨後,紀天行又與雲瑤閒聊了一陣。
見雲瑤的傷勢暫無大礙,一個月內便可痊愈,他才真正放心了。
他拱手一禮,向雲瑤道了聲告辭,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待他走了之後,白無塵才露出一抹不屑之色,低聲呢喃道:“天劍宗派到本門交流的外門弟子,都是從永安域招來的天才高手。”
“那些弟子恐怕個個都有通玄境的實力,就憑紀天行這小子的實力,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若是風雲院派紀天行出戰,隻怕龍山又要丟了,接下來三年仍然屬於天劍宗的。”
雲瑤早就看出了白無塵對紀天行的不滿,這兩人見麵就掐架,經常讓她也有些頭痛。
考慮了一下之後,雲瑤才麵色肅然的對白無塵道:“白師弟,紀天行能得到掌門的擎天令,就必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他明顯也受到掌門的器重和栽培,雖然他暫時隻有真元境實力,還在外門修行。”
“但他以後進入內門了,實力地位便與我們相同,大家還需相互照應。”
“白師弟還是儘量不要去為難他,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引起掌門不悅。”
白無塵也明白擎天令的意義,自然不會反駁雲瑤,隻是麵色平淡的應了一聲。
“大師姐教訓的是,我會牢記。”
嘴上說著牢記,其實他心裡對紀天行的觀感依舊很差。
紀天行走下宮殿二樓,回到了一樓大廳裡。
他剛才看到白無塵向雲瑤獻殷勤,便想起他的百寶錦囊裡,還存放著五枚寶瓶靈果。
之前他去探望姬珂時,把這件事給忘了。
如今想起了這件事,紀天行便徑直走向姬珂的房間。
他要把五枚寶瓶靈果都送給姬珂,幫助她療傷恢複實力。
然而,當紀天行走到姬珂的房間門口時,卻聽到房間裡傳出一陣說話的聲音。
除了姬珂之外,房間裡還有一個人,正在與姬珂低聲交談著。
那人背對著門口,讓紀天行看不清其麵目長相。
但紀天行從那人的背影和體型來看,便能看出那是個青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