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約德爾·加圖,為您效勞(1 / 1)

王國血脈 無主之劍 4240 字 2個月前

極致的速度中,婭拉的身形和古拉頓同時射向科恩!

如果說科恩是一個點,那婭拉和古拉頓兩人衝來的方向,便恰好以科恩為頂點,畫出一個直角,古拉頓在左,婭拉在右。

古拉頓低吼一聲,血管賁突,赤紅色的劍意刺向科恩!

不見敵血,誓不罷休。

科恩甫始還愣了一下,但奔襲中的婭拉隻是朝著他輕輕點了點左肩,又點了點右肩。

正準備出劍迎向古拉頓的科恩,看清了婭拉護目鏡後的眼神。

警戒官瞬間明白了婭拉的意圖。

科恩感受了一下自己沉重的傷勢,沒有想太多。

他知道,自己肯定擋不住古拉頓的這一劍。

那就乾脆不守了。

女孩,科恩想著:你可彆讓我失望啊。

科恩眼神清澈,無視眼前越來越近的青色長劍,果斷將銀白色的佩劍換到左手,反手持握,放棄了防守劍式,專心等待著女酒保的到來!

果然,下一刻,婭拉朝著氣勢洶洶的古拉頓,射出右手的狼腿刀!

飛馳的狼腿刀從左側麵,射向紅黑劍手的胸腹。

婭拉的右手空了出來,卻其勢不減地朝著科恩奔來。

下一刻,古拉頓的劍鋒到達科恩的胸腹前。

青色長劍正麵刺進了科恩的腹部。

但婭拉在空中的狼腿刀,也劃過古拉頓的左胸部!

古拉頓怒吼一聲。

科恩則痛哼一聲。

因為狼腿刀的乾擾,這一劍刺得略偏,避開了他的重要器官。

科恩體內的群星之耀迅速湧起,集聚到受創的肌肉附近。

看著眼前紅黑劍手淩厲的眼神,科恩頑強地忍痛轉過頭,看向右側的女酒保!

他選擇了相信對方。

而對方呢?

會相信自己嗎?

古拉頓冷哼一聲,瞬間抽劍。

他轉身,迎麵朝向來襲的婭拉。

他的身前,警戒官強忍著胸腹的痛楚,群星之耀閃爍而起,左手的佩劍轟然而落。

刺入腳下的大地。

看上去,就像一個傷重難支的劍士,在最後掙紮。

古拉頓神情冷漠,與群星之耀截然不同的暴戾終結之力,再次湧起。

他已經劍式齊備。

隻需要一劍,就能刺穿這個小姑娘的眉心。

你不可能救得了他。

魯莽的結果,就是連你也要一起死。

但婭拉隻是冷冷地瞥了古拉頓一眼,身形掠過科恩。

甚至繞開古拉頓!

奔向科恩的背後。

古拉頓一瞬愕然。

她不是要救人?

婭拉沒有選擇順勢襲擊古拉頓,她知道,古拉頓已經準備好反擊。

她的背後,羅爾夫挾著風聲襲來。

女酒保知道,機會隻有一次。

下一步,她冷靜地伸出右手。

自己的生死,都在科恩的手上。

警戒官咬著牙,群星之耀加持下的右手,猛然後擺。

就是現在!

隻見剛剛掠過他的婭拉,在半空中,被他一把扣住了右手!

就像接力賽跑交棒一樣。

“啊!”

科恩怒吼著,全身上下僅餘的群星之耀,彙聚成藍光點點,蔓延上他的右臂,將背後的婭拉狠命回拽!

警戒官左手紮在地上的長劍,充當了固定點的作用,因為巨大的衝力,拉出難聽的摩擦聲。

下一刻,隨著警戒官的拄劍回拉,輕盈的婭拉,在半空中像鏈錘一樣,劃過一個半圓,在瞬間被科恩蕩到古拉頓的另一側。

瞬間變向!

婭拉像情人一樣緊握著科恩的手,左手的狼腿刀居高臨下,冷厲的刀鋒劈斬而下!

紅黑劍手的臉上爆發出震驚。

她的目的——原來如此,是為了獲取青皮的配合,合兩人之力,瞬間攻向我沒有防守的一側。

他淡然地抿唇:想法很好,不過終歸是凡級,太小看超階劍手的能耐了。

他手臂上的終結之力迅速發酵,青色長劍速度猛增,以比平時更快的速度,擺向右側。

我能在你來襲之前,就一劍……嗯?

古拉頓的眼神瞬間一凜。

隻見身前的科恩咬著牙衝來。

用身軀堵住了古拉頓的劍!

電光火石。

“克啦——噗嗤!”這是古拉頓的肩骨被斬裂,繼而胸腹被斬開的聲音。

狼腿刀鋒從古拉頓的右肩往下,生生撕開他的右胸。

“咯啦——嗤啦!”這是科恩的右臂脫臼,以及右肋被劃傷的聲音。

大量的鮮血,從古拉頓的右肩處衝天而起!

噴了婭拉一臉!

此時,羅爾夫的風聲才襲到科恩的身側。

古拉頓張開嘴,不可思議地吐出一口血。

然後他解脫一般地笑了一下,瞬間倒下。

好刀。

好配合。

古拉頓輕輕地閉上眼。

兔起鶻落間,紅黑色的可怕劍手,被科恩和婭拉陌生又默契的合作,生生斬殺!

隨風之鬼見到了古拉頓的下場。

他怎麼也不能相信,氣之魔能師身邊的那個可怕的超階劍手,前一刻還占儘上風,下一刻就被輕易斬殺!

但他已經沒有時間震驚了。

因為科恩怒吼著,腳底一踩,左手拔出地上的佩劍,不顧脫臼的右手,轉身向他衝來!

劍光閃爍。

羅爾夫輕笑一聲,這種速度,怎麼可能攔截得到隨風之鬼。

即使在高速對衝中,我也是能隨時變向——什麼?

羅爾夫驚奇地看到,科恩身側的婭拉,單膝跪下,狠狠地撞進科恩的懷裡!

警戒官在痛苦的悶哼聲中實現了轉身,但他向羅爾夫衝來的速度,立刻提升了一倍不止!

可惡!

這種速度,我根本就不可能——

羅爾夫怒號著,全力發動異能!

狂風呼嘯間,羅爾夫袖劍齊出,堪堪架住了警戒官的致命一劍。

但是,警戒官的長劍像是有生命一樣,一絞一刺,死死壓製住羅爾夫。

劍鎖。

終結劍士的招牌劍式之一,專用於鎖敵兵刃。

羅爾夫隨即絕望地看見,科恩懷裡的婭拉,臉色冷峻地露出頭來。

不。

在他無法掙脫科恩長劍的時刻,女酒保伸出右手。

輕鬆愉快地捏碎了他的喉嚨。

兩人一屍,同時倒在地上。

幸好——警戒官想道:這個異能者,終究沒上過戰場。

如果他第一時間不是退後,而是進擊……那我們就完蛋了。

科恩狼狽地吐著血,胸腹的劇痛和右臂的脫臼,讓他無力起身。

“你——你是誰?”

警戒官有氣無力地問著懷裡的女孩。

強弩之末的婭拉,則耗儘了全身的力氣,疲憊地躺在警戒官寬厚的懷裡,扭著臉,在後者的製服上擦著滿臉的鮮血。

女酒保微微顫抖,但仍露出解脫的笑容。

“關你屁事。”

年輕的女酒保笑著回答,隻覺眼睛有些酸楚。

小鬼,你應該能跑掉吧。

轟隆!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沉悶的爆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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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葺仁,做研究都需要熱情,不能怠惰,學術是一輩子的興趣和用心。”

“到最後,到我這個年紀,你就會發現,自己變得跟人群格格不入,變得孤僻、冷漠、難以動心。你就會發現,真正支撐你走到最後的,不是虛榮,不是成績,不是滿足,而是早初時,最純粹的那一點執著。”

“所以你要理解陳教授的偏執和瘋狂——那大概,是他一輩子僅剩的執著了。”

泰爾斯搖搖頭,把又一片記憶收回腦中,將自己從廢墟裡拔出來。

當男孩從廢墟中,滿身是血地爬出來的時候,他一抬頭,就看見了神色複雜的艾希達,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氣之魔能師的衣物和長發依舊亮麗如新,就像從來沒有經受過爆炸一樣。

瘋子,偏執狂。

泰爾斯腹誹了一句,疲憊至極的他已經無力再反抗。

他乾脆一個翻身躺在廢墟裡。

他有點厭倦了這個毫無法度,力量為尊的世界。

“你——魔能師,愛怎樣,就怎樣吧。”

泰爾斯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道。

一言不合就殺人的瘋子。

難怪魔能師輸掉了戰爭。

艾希達默默地看著地上的泰爾斯,眼神古怪。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詭異地輕笑起來:“哈哈哈,這也是偶然麼。”

隻見這個詭異的魔能師輕輕一揮右手,泰爾斯便被空氣托舉起來。

但艾希達沒有再下殺手。

他再一揮手,泰爾斯身周的氣壓同時開始流動,瞬間止住了男孩所有的傷口流血。

泰爾斯被魔能師托立起來,雙足落地。

但男孩依然麵色不善地望著藍衣的魔能師——他已經不再對與艾希達理性溝通,抱持任何的希望。

“孩子,你剛剛用某種力量,打破了我的魔能屏障——那些你們稱之為‘空氣牆‘的東西。”艾希達輕聲說道,語氣裡蘊藏著某種興奮感。

“隻有同為‘極境’的高手才能做到這一點,而你卻——還有,你體內的那股力量,能乾擾並影響我的魔能,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我連什麼是‘極境’都不知道,”泰爾斯有氣無力地答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想跟一個剛剛準備殺掉我的瘋子說。”

艾希達收起笑容,眼神深邃地望向他

“看來你不知道自己的本質,孩子。”

“不過沒關係,誰都有第一次失控,我們都是從懵懂之中起步的。”

誰來把這個瘋子——嗯?

泰爾斯平複了一下情緒,思索了一下艾希達話裡的意義。

隨即,他驚疑地抬頭,望向剛剛還要殺他的魔能師。

“第一次失控?”

“我們?”

艾希達看著這個孩子,眼中放射出狂熱。

“對,我們——魔能師們。”

看著魔能師眼中的熱切,泰爾斯突然開始無來由地恐懼。

他不自覺地後退一步,驚懼地搖搖頭。

但魔能師緊逼著踏前一步,語氣裡布滿了讓人毛骨悚然的熱切和瘋狂:

“對,孩子。”

“你剛剛說得對,你未來的價值,絕對值得我放過——不,值得我竭儘全力來引導你!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自從被那兩個biao子背叛,輸了終結之戰後,我們就越來越少了!”

“你會成為我們扭轉局勢的一子,她們肯定做夢都想不到……”艾希達緊緊抓住他的肩膀,好像生怕一鬆手,泰爾斯就會跑掉一樣。

“我……我不知道你在……”泰爾斯喃喃道,後退一步,但是艾希達的手依然死死抓著他不放。

艾希達臉上的笑容有些病態。

那感覺,就像一個多年沒有笑過,已經忘記如何笑的人,突然間把嘴唇咧開到了兩頰。

“今天就是你命運轉折的日子,”艾希達狂喜地道:“跟我來吧……”

泰爾斯無來由地想起棋牌室地下的那三個“人球”,又想起對方試圖將自己殺死在地下室裡的那一幕。

他看看艾希達的病態笑容,在恐慌之外,湧起了奇怪的感覺。

老天。

泰爾斯想起艾希達的那種力量,不禁喉嚨一動。

魔能師……

可是……

這個……

殺人不眨眼的瘋子……

跟他走?

泰爾斯艱難地開口:“可是……”

他好不容易才擺脫了兄弟會的掌控,擺脫了乞兒的身份……

可是……

下一秒,埃羅爾世界仿佛聽見了他的心聲,他不用再猶豫了。

“你可以說‘不’,但你無法拒絕,這隻是第一次失控,而每一個——呃!”兀自言語不休的艾希達,突然神色一滯。

隻見艾希達的胸口處,突然戳出了一截光滑的劍刃。

艾希達難以置信地低下頭,他看著胸前的劍刃,放開了泰爾斯。

泰爾斯也嚇了一跳,他往後連退幾步,絆到了一處木板,摔在地上。

但泰爾斯沒有從魔能師的眼中看見恐懼、驚惶、慌亂等情緒。

仿佛他剛剛不是被人從背後刺了一劍,而是被蚊子叮了一口,在驚疑著“怎麼會有蚊子”。

那個樣子,就好像他甚至連疼痛都感覺不到一樣。

明明是被戳穿了心臟啊——泰爾斯驚恐地想道。

艾希達奇怪地盯著胸前的劍刃。

“不可能。”艾希達皺著眉頭,抬起頭仔細地思索著,對著他身後的人道:

“就算你是極境高手,也不可能不呼吸,移動時不可能不帶動空氣,體內不可能沒有氣壓,隻要有呼吸,有空氣流動,有氣壓變化,就不可能逃脫我的監控!”

“你來了紅坊街多久了?你是怎麼瞞過氣之魔能的?”

“不,你也無法突破空氣牆,否則剛剛在屋裡你就會出手,對不對?”

“告訴我。”

沒有回答。

艾希達神情陰戾地轉過身,不顧劍刃還插在他的後背,對著他身後的偷襲者冷冷道:

“告訴我。”

這一次,泰爾斯看清楚了,艾希達背後的那個偷襲者。

偷襲者靜靜地站著,穿著一襲連帽黑衣,從手套到靴子都是黑色的。

更詭異的是,偷襲者臉上帶著一個暗紫色的麵具,而這個麵具隻有眼睛的部位裝著兩塊暗色的鏡片。

他一動不動。

仿佛一個鬼魂。

那一瞬間,憤怒掠過艾希達由魔能組成的思緒。

憤怒,這種屬於人類的情緒,畢竟已經離開他很久了。

所以他體內的魔能湧動,很快幫助他回複了冷靜和理性。

“我想你肯定很耐心。”艾希達低聲道。

“才等到我魔能不穩,感知下降的機會,來偷襲我?”

“很好,你做到了,偷襲一個魔能師。”艾希達毫不在意胸口的劍刃,而是死死盯著戴著奇怪麵具的偷襲者。

“所以,你是誰?”

“是注意到了紅坊街的騷動,所以無意中發現我的?”

“有這種身手——哪一個家族的人?”

連續好幾個問題,戴麵具的怪人還是一動不動。

艾希達皺了皺眉頭,問出那幾個問題之後,他完全居然感知不到怪人體內的氣壓流動,難道他既不驚訝,也不得意,對這些問題什麼反應都沒有?

過去百試不爽,如讀心術般的氣之感知,居然失效了?

隻能來硬的了。

“你以為這樣就能殺了我?”

艾希達走近了一步,輕輕舉起左手,眼中仿佛沒有感情和思緒。

隨著他手指一動,空氣也開始流動,麵具怪人周圍的空間開始被空氣所擠壓。

不能波及出紅坊街以外——艾希達心想,否則,王國之怒和黑劍提前發現並趕來,今天的行動就失去意義了。

先調動一小部分魔能好了,隻需要把眼前這個麵具解決。

這一次,戴麵具的怪人開口了:

“不,魔能師無法被殺死。”

他的聲音穿透了麵具,隱隱傳來。

“原來你不是啞巴或聾子。”艾希達看著麵具上的兩個鏡片,但他除了鏡片後複雜的機械齒輪,卻什麼也沒看到。

他的心中升起疑惑:“對我們似乎也不是一無所知……”

泰爾斯卻差點驚呼出聲。

因為這個怪人的聲音,是一把嘶啞難辨的嗓音。

是在婭拉和羅爾夫大戰時,那把讓他“低頭”的嗓音。

想到這個事實,泰爾斯顫抖的手就漸漸平穩下來。

麵具怪人輕輕邁步,越過艾希達。

仿佛身周可怕的氣壓都無法阻擋他半步!

在氣之魔能師驚疑不定的目光下,麵具怪人瞬間伸手一擺,隻見短劍已經從艾希達的背部消失,出現在他的手上!

那是一把交叉劍鐔的光滑短劍,色調偏暗。

艾希達眉頭陰沉不定,他卻出奇地沒有反抗的舉動,隻是冷冷地看著不速之客,計較考量著眼前的局勢。

他在倚仗什麼?根據昨天更新的情報,裁決槍在西部前線,不動弓在郊外,星辰之杖在複興宮裡,至於神秘的無上劍盾,聽聞一半仍處於冷卻中,一半則在斷龍要塞,而其他永星城現有的普通反魔武裝,都不足以封印一個極境之上的魔能師。

這個麵具,他為何如此平靜?

泰爾斯難以置信地看著麵具把艾希達背後的短劍抽走——艾希達的胸膛,本應流出鮮血的傷口裡,竟然放射出微微的藍光。

然後藍光化為他的衣服,亮麗如新,就像他從來沒有被一把短劍刺穿過胸口一樣。

魔能師——泰爾斯開始相信艾希達之前的瘋言瘋語了——魔能師到底是什麼怪物?

可泰爾斯沒來得及想清楚這個問題,就被一個身影籠罩住了。

麵具怪人走到泰爾斯麵前,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把瘦小的男孩抱進懷裡。

泰爾斯正要掙紮,卻被麵具怪人輕輕地按住了後頸,男孩隻覺得渾身的力氣慢慢消失,軟倒在他懷裡。

恍惚中,泰爾斯的餘光瞅見艾希達的雙手舉起。

“喂,小心他的——”男孩想要說話,卻被麵具怪人一把捂住了嘴。

艾希達站在他們的身後,他已經不準備再觀察了。

這個男孩太重要。

“你既然知道魔能師殺不死,為何還要出手?”艾希達魔能湧動,將周圍五十米的空氣全部調動起來。

“你不可能是‘真界’級彆,但至少也應該是‘極境’裡最巔峰的高手。”

“甚至有著能瞞過魔能的手段?”

艾希達眼神不善地揮動了一下雙手,泰爾斯頓時感到周圍的氣壓不一樣了。

氣之魔能師要動手了。

“但無論你是誰——”

然而,艾希達的話,被他自己惶恐的發現打斷了。

“這!這是什麼!”

隨之打斷的,還有周圍的氣壓。

泰爾斯抬起頭,越過麵具怪人的肩膀,看見艾希達的眼中都是驚恐。

魔能師顫抖著退後一步,看著自己的胸口,那裡,曾被麵具怪人戳破的位置,此刻閃爍著紫色的光芒。

那是泰爾斯第一次,在魔能師眼中看見驚恐。

麵具怪人低頭靠近泰爾斯,嘶啞的嗓音在他耳邊回蕩:“魔能師無法被殺死,但魔能師並非無敵。”

不知為何,泰爾斯突然安下心來。

他潛意識裡覺得,眼前這個怪人,要比背後那個瘋子,安全得多。

艾希達驚慌地捂著自己的胸口,滿麵惶恐!

仿佛那股紫色的光芒,就要從他胸口爆炸。

“不,不……”

他猛地抬起頭,看向麵具怪人,語氣裡恐懼和恨意俱存!

“這是……皇國的……傳奇反魔武裝!”

麵具怪人伸手捂住了泰爾斯的雙眼。

“這件武裝……我沒有見過……不,不……”

“那兩個婊//子……”

泰爾斯沒能聽見氣急敗壞的艾希達剩下的話。

因為在艾希達不忿地咬著牙,化成上百束光芒,爆射出無限能量的下一個瞬間,泰爾斯就像是進入了另一個空間,一切聲音和光線都消失在他的感官裡。

泰爾斯知道,他已經遠離了紅坊街。

這一夜,終於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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婭拉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被扛在一個敦實的肩膀上。

兩側的街道在緩緩後退。

她醒悟到自己的處境後,便急急地拍打著這個熟悉的人:

“喂喂!艾德蒙!放我下來!我還要回去——”

胖胖的廚子隻是不耐煩地哼了一聲:“放你回去找那個小白臉情人?還是個青皮?大姐要是知道了——嘿嘿——”

婭拉臉上一紅:“那個青皮不是我的情人!”

“我明明看到你躺在他懷裡,那一臉的幸福啊——”

“你就沒注意我們周圍的環境嗎,喂!”

“有啊!夜黑風高,夜深人靜,花前月下,無人知曉,幽會——”

“你重點搞錯了啊死胖子!”

“錯沒錯,以後就知道了——”

“欸,我不跟你廢話了我還要去找個人——”

“都這副樣子了,不用指望我放你回去,“

“死胖子!破廚子!放我下來,我要挑戰你!”

“就憑你?你也就是在‘凡級’裡比較出色而已,到了‘超階’再來跟我說這話吧。”

“欸,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人要去找啊——”

“彆說是一個青皮,就算你要找的是王子也沒用!”

“死胖子,又拿這件事刺我!哎呦喂,你就放我下來嘛,好不好嘛,艾德蒙舅舅——”

“都二十多歲了還撒嬌?還以為自己是少女?羞不羞啊。”

“哪裡,舅舅你都四十多歲了,不也是年輕得跟三歲小孩一樣嘛?”

“哼,我心態年輕——咦?這句話哪裡不太對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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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遠處街道的另一邊,科恩被人用巴掌拍醒過來。

懵懂中的他,發現眼前居然是他的頂頭上司,洛比克·迪拉警戒廳長!

隻是廳長此刻正臉色不渝地,給他嚴重的傷口上著療藥,見他醒過來,便怒氣滿滿地開口道:

“英雄,醒了?逛了一晚上,除掉兄弟會和血瓶幫沒有啊?”

“我——”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啊!公然違令,孤膽英雄!是不是很得意啊?”

“但——”

“但是什麼!要不是看在你老爹的麵子上,我早就把你斃了!還會在看到劍芒之後,好心過來找你?”

“可——”

“可是什麼!有你這樣的下屬我真是倒了天大的黴了!你以為自己是冥夜神殿的話劇男主角呢,然後剛剛那個是女主角是吧?”

“她——”

“彆提那個女孩!要是你老爹知道你半夜三更來紅坊街找女人——”

“不——”

“你還有臉說!連萊雅會所的紅牌,莉莉安小姐都來報案,說你半夜去拜訪她的臥室啊喂!”

“這——”

“治安隊長、二級警戒官,公然違令,半夜尋歡!我告訴你,回去你就準備停職吧!”

“唉——”

就在此時,紅坊街的中心,再次傳來第二聲巨響!

“轟!!!”

整個永星城都聽見了這聲可怕的爆炸!

“轟隆!”

這一次,空氣爆炸的衝擊波直衝雲霄!

被爆炸彈起的高溫塵土,猛地從遠處襲來!

洛比克廳長和垂頭喪氣的科恩都震驚地看著紅坊街中心的方向!

“這——糟糕,”廳長喃喃道,“剛剛批下來的城建經費啊——”

“廳長你搞錯重點了吧!”

“不管錢不當家的人,你閉嘴!”

街道的另一邊,廚子艾德蒙和他肩膀上的婭拉都吃驚地看著爆炸的餘波。

“小婭拉啊,”艾德蒙喃喃道:“幸好咱們跑得快,離得遠。”

“這是重點嗎?”

“大姐不是說了嘛,安全第一啊。”

“你——果然是我三歲的舅舅啊!”

“誒誒怎麼說話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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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泰爾斯的雙腿再次落到地麵上的時候,他忍不住趴在地上咳了起來。

渾身上下的傷口,似乎此刻才開始疼痛起來。

麵具怪人則靜立在一旁,仿佛剛剛什麼也沒發生。

“艾希達——那個魔能師死了嗎?”

“沒有,武裝並不完整,無法永久封印他,”嘶啞的嗓音回答:“但至少十幾年內,他都不會再出現了。”

泰爾斯起初心中一緊,隨即放下心來。

魔能師的瘋狂、異常以及詭異,給他的印象實在太深刻。

十幾年,足夠自己想出對策了。

泰爾斯突然抬起頭,想起了什麼:

“我還有個同伴,她保護我時——”

“她沒事,”嘶啞的嗓音像是知道他的心意,立刻回答:“正在回下城區的路上。”

泰爾斯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癱軟下來。

但他隨即想起極為關鍵的一點。

“你——這位先生,”有了先前接觸魔能師的不良案底,泰爾斯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是誰?”

泰爾斯本來並不奢求一個戴著麵具,藏頭露尾的人會友好地回答他。

但下一幕,差點讓他的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隻見這個戴著麵具,前一刻還殺氣騰騰的怪人,突然間工整地退後一步,右手撫上左胸,左臂擺到腰後,單膝下跪低頭,恭敬而嚴肅地回答道:

“吾名,約德爾·加圖,為您效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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