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河氣喘籲籲,望著前方雙臂具斷的趙師兄。他雖然斷了雙臂,受到了不可扭轉的損傷,戰力大減,可依然不容小覷。而且,還有另外一位陰煞宗弟子分毫無損,虎視眈眈。秦君河感覺自己的狀態很差,很糟糕。方才一番苦戰,他底牌迭出,體內的陰陽之氣,也消耗的十分恐怖,瞬間揮霍了大半,此刻,也接近強弩之末了。“我要殺了你!”雙臂被秦君河斬斷的趙姓陰煞宗弟子,此刻已經陷入了癲狂。同時,另一位弟子也看出了秦君河此刻狀態極為糟糕,毫不猶豫,拿出了自己的法器,朝秦君河轟去。他取出的,乃是一串用人頭骨生生祭練出來的項鏈。這一道頭骨項鏈,散發著詭異的黑煞之氣,讓人不寒而栗。取出此物,那人大喝一聲:“吞!”頓時,在此人催動之下,頭骨項鏈不斷散發著黑煞之力,彙聚成為一頭極為醜陋的巨獸。這一頭巨獸,便如上古傳說中的饕鬄般,十分凶殘貪婪。它朝秦君河 撲來,似乎要把秦君河當場吃掉。“咳咳咳!”秦君河連連咳血,一番激戰,他的狀態已經很糟糕了。當這一頭巨獸來到自己身前一尺之時,秦君河終於動了!“切割符籙!”他咬牙,決定施展切割符籙,來結束這一切。切割符籙的威能極大,當初在黃山關外,陳望與王乾,連反抗都沒來得及,瞬間被斬殺。秦君河深知其威力,一直沒有施展不是因為手下留情,而是因為此招消耗過大。他原本便接近油儘燈枯,若是再強行催動,不知道會給身體留下多大的後遺症。他仍在群敵環伺之中,若沒有自保之力,生死隻在旁人一念之間。便是因為這個顧慮,他才一直踟躕,未能施展。但現在,已經到了最危險的關頭,若是不施展這一招,便隻能閉目等死。與其如此,他隻能選擇施展切割符籙了!“嗡!”當秦君河將體內儲存的精血之河召喚而出,濤濤血河,在他麵前盤旋不休。隨後,他用這無窮無儘的血河,描繪出了切割血符的銘文。“嗡!”伴隨著一道道血色銘文的出現,秦君河所描繪的切割符籙逐漸成形。同時,龐大的血河,也因為描繪切割符籙,消耗了大半。秦君河來不及心疼辛辛苦苦儲存起來的精血海洋。他現在,隻想將眼前這兩人解決。“受死吧!”伴隨著一聲厲喝,秦君河動手了!切割符籙成形,被秦君河 推出,朝這兩位陰煞宗弟子襲去。“不好!”當感受到切割符籙的誕生,這兩位陰煞宗弟子,頓時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他們很肯定,隻要被切割符籙稍稍觸碰,便有當場暴斃的風險。“這不可能,這小子不過是個陰陽境四重天,又是強弩之末了,哪裡還能施展這麼可怕的手段!”兩人心頭大駭,連連後退,隻不過,他們再想後退,已經太晚!秦君河繼續挺身上前,得理不饒人。切割符籙在他的指揮下,封鎖了四方空間,讓他們逃無可逃,退無可退!“傾!”當他們被包圍之時,無數切割銘文,接連落下。可怕的切割之力,揮灑四方,將四周所有的草木全部化作齏粉,在地麵上留下一道道斑駁痕跡。連帶著方圓一裡之內,所有的生靈,儘數被屠戮斬殺!他們兩位陰陽境八重天的武者,也在這一擊下,徹底身隕。“咳咳!”當切割符籙的力量爆發開來,這些生靈死後留下的氣血之力,被秦君河體內的鎮獄血兵訣悉數吞噬。同時,這些精血之力,開始彙入秦君河的體內填補傷勢。可秦君河傷勢太重,這點修複,終究隻是杯水車薪。他連連咳出了好幾口血,早已搖搖欲墜。此刻的他,為了施展切割符籙,真的透支了體內全部的力量,再也使不出半點力量了。“此處危險,我暫時還不能倒下!”秦君河身形搖晃,頭暈目眩,硬生生憑借一股意誌,支撐著他向前走著。他不知道在這條荒道上走了多遠,最終終於倒在了地上,暈厥過去。.........荒道上,有一隊馬車正在緩緩駛過。這一路車隊,共計近百人,一個個身穿著相同的服飾,馬車之上,似乎押送著什麼貴重之物。許多人,都是彪形大漢,孔武有力。修為最低的,也在真旋境八重天,一些強者,更是達到了陰陽之境。此刻,最前方的馬車之中,坐著一位妙齡少女。她似乎也是雙十年華,麵容還有些未曾褪去的稚氣,但五官極為精致,看得出絕對是一個美人胚子。隻需要稍稍成長,等兩年便能出落的亭亭玉立。此刻,這位少女將馬車的布簾撩開,眨著大眼睛,看著滿是荒蕪的道路,似乎有些厭惡。“宮叔,我們為何不走大路,非要走這一片荒郊?”她望著大家都是風塵仆仆的模樣,有些不解。因為不走大路,他們的歸期要晚上數天,而且更為舟車勞頓。“大小姐,你有所不知,我們這幾車的東西,可都是武館的**。”“如今在土陽城內,有些人虎視眈眈,暗中對我們武館不利,若是走大路,被那些人給撞上了,可就麻煩了。”少女車前,那位駕馬的老者,笑嗬嗬的解釋道。“會嗎?”少女仍是有些不解:“他們真有膽子搶我們清塵武館的鏢,不怕我爹揍死他們嗎?”聽到少女天真爛漫的話語,宮叔苦笑連連:“唉,這年月,還是小心些好。”“若是真被埋伏了,人家殺人越貨,自然不會留下痕跡,屆時便是尋仇也尋不到。”一番對話,讓少女有些沉默,她也明白,清塵武館這些年已經不比當年了。以往意氣風發的爹爹,近些年來越發焦慮,頭發都逐漸發白了。車外,有一位騎馬的英俊男子,他似乎看出了少女心緒低落,遞出了一壺水給她:“呂雅師妹,你放心,以後清塵武館,有我輔佐師傅,一定不會出亂子的。”呂雅心頭一暖,甜甜的笑了笑:“那就謝謝陳師兄了。”被稱作陳師兄的英俊男子,見她笑顏,心神一**,似乎想要上前摸一摸她的臉蛋,卻被她避之不及的躲開了。這一下子,場麵有些尷尬。陳師兄隻能自嘲一笑,收回了手,重新駕馬,望前方行去。來日方長,清塵武館中,還有誰比他陳鳴更有資格娶呂雅師妹。如今呂雅師妹對他沒有感覺也無妨,他相信,這一天不會太遠。當陳鳴走後,呂雅小手握著水壺,似乎有些後怕。她知道陳鳴師兄的心思,可是,她根本對陳鳴師兄沒有任何男女之情的念頭,所以經常會出現這種頗為尷尬的情況。也不知道,陳鳴師兄什麼時候能死心。這般想著,她長歎了一口氣,小眼睛四處瞟著,忽然,她看到了一處地方,停了下來。“宮叔,你快看,那裡好像有人昏迷了!”宮叔朝少女所指的地方望去,隻見一位麵容清秀的少年,正躺在地上,渾身是傷,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