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門弟子院落之內,其中有一間寢閣。這裡,居住的是楊淮。而他此刻站在堂內,連坐都不敢坐下。因為,此刻屋內還有一人。那人麵色倨傲,高高在上,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睥睨四方的氣度。哪怕是慵懶的坐臥在椅子上,依然給人一種威嚴十足之感。他便是楊淮等人數次提及的朝天君,精英弟子中的佼佼者。“朝師兄,您的意思是,不需要顧忌柳嫣然的勸阻?”楊淮露出遲疑之色,開口確認道。朝天君舉止隨意,冷笑道:“柳嫣然天賦不錯,在宗門地位也不遜色於我,你忌憚她倒也是理所當然。”“但今時不同往日,我已經摸到了造化境的門檻,一朝突破,便要去尋找長老師承,屆時成為長老親傳,何懼這個小女娃!”聽到朝天君霸氣十足的話語,楊淮暗暗心驚,也對其極為欽佩。他們都還在陰陽境苦苦掙紮,而朝師兄,卻已經觸摸到了造化境的門檻,簡直讓人望其項背。“隻不過,修行資源還是不夠,這個關頭,你們要加大替我搜刮宗門貢獻值的力度。”朝天君再度開口:“秦君河這種人,一定要 給他些教訓,否則任由誰,都覺得可以壞我朝天君的事情!”朝天君沒有太多的倚仗與靠山,天賦雖然高超,卻並非絕頂。他能夠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憑的便是身後無數替他在宗門搜刮貢獻值的弟子。“你們放心,隻要我一入造化境,在宗門地位大漲,也絕少不了你們的好處。”“屆時,我一人得道,你們也能跟著雞犬升天。”朝天君再度開口說了一句。得到了這句承諾,楊淮顯得喜不自禁,他連連抱拳:“多謝朝師兄照拂。”兩人對談一番,很快,便有朝天君的耳目,趕到了此處,將秦君河回宗的消息告訴了朝天君與楊淮。“那小子又回來了,既然朝師兄讓我不必顧忌柳師姐的威脅,那我便再去一次,好好修理那小子一番。”楊淮頓了頓,再度望向朝天君:“朝師兄要不要一同前往?”“我是什麼身份?若是前去,豈不是貽笑大方?”“我突破在即,還需閉關,日後類似這種小事,不要來煩我。”朝天君對於秦君河十分不屑,在他看來一個剛剛入宗的小子,根本不知道他去看上一眼。“你隻管去做,若是柳嫣然插手,我自然會將她擺平。”聞言,楊淮也點了點頭:“請朝師兄放心,此去必然手到擒來。”........寢閣內,秦君河仍是盤膝坐在床榻之上。他一番運功修行,吐納了大量的天地之氣,讓自己的境界逐漸穩固,氣息也凝實下來,再無先前的虛浮之態。一番修煉,秦君河又取出了那張從珍寶殿內兌換出來的殘畫。 “嘩!”殘畫被打開,裡麵的淩厲劍意,頓時籠罩了整個房間。秦君河細細體悟著這一項意境,感覺自己對於劍道的感悟,正在逐漸加深。足足過了半個時辰,他再度從入定的狀態中擺脫出來,眉頭微蹙。“天地之氣,太過稀薄了。”他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殘畫之中雖然包含無上劍道的要訣,但想要完整體悟,需要彙聚大量的天地之氣以此來開解。雖然離山宗天地之氣頗為濃鬱,但這般體悟還是太慢了。若是能夠找到一處洞天福地,秦君河相信,不過半月,他便能夠將這殘畫之內的劍道修煉到小成境界。屆時,根據殘畫劍道自創武技都不無可能。“聽聞宗門之內,便有天地之氣充裕的洞天福地,有機會倒是可以去看看。”秦君河目光閃爍間,想到了柳嫣然曾經說過的話。他收起殘畫,正想休憩一番,門外,卻再度傳出動靜。“秦君河,出來領死!”一道來勢洶洶的聲音,從門外傳徹而來。秦君河聽到這聲音,有些不耐:“楊淮此人,為何還敢來尋我?”他自然可以聽的出來,來者的聲音便是楊淮。秦君河原以為柳嫣然出麵後,楊淮那邊能夠沉寂一陣,不再來尋麻煩。可如今沒想到他再度卷土重來。這些人,便如牛皮糖一般,粘上了甩都甩不掉!“也罷,既然你非得過來找死,我便給你些教訓。”秦君河冷冷一笑,最終將木門推開,站了出來。他來到庭院之中,望見前方那道身影,果真是楊淮。他獨自一人前來,更讓秦君河冷笑連連。上次他出手,將秦君河壓在下風,可這一次,他再想如法炮製,卻是不可能了。畢竟秦君河早已今非昔比。殺滅了周乾龍後,憑借著滂湃雄厚的氣血之力,秦君河已經突破到了陰陽境二重天。雖然楊淮是陰陽境五重天,但秦君河想敗他,並不難。“之前柳師姐便已經給過你警告了,為何卷土重來?”秦君河矗立在木屋之外,冷冷問道。他還真有些好奇,楊淮居然連柳師姐的話都敢違逆?“哼,柳嫣然算個什麼東西!”楊淮得到了朝天君的肯定與支持,底氣十足,話語間絲毫不將柳嫣然放在眼中。“她說如何,便要如何?”“我告訴你,你膽敢插手貢獻值的事情,已經觸怒了朝師兄。”“今日,便廢你一條手臂,以儆效尤!”他說著,麵色如霜,直接出手。“嘩!”與上次一樣,楊淮將陰陽境五重天的氣勢傾瀉而出, 的打出一拳。上一次,楊淮隨意一拳,就將秦君河迫入下風。他相信,這一次也是同樣的結果。隻不過,他還是之前的他,秦君河卻早已今非昔比,所以故事的結局,自然不同。“滾!”麵對楊淮來勢洶洶的一拳,秦君河麵色微沉,他直接出手,同樣是轟出一拳。不避不閃,秦君河居然要和楊淮正麵交手!“找死!”楊淮一愣,繼而臉上露出譏諷之色,在他看來,秦君河不避其鋒芒,反倒試圖硬抗他這一拳,是取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