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還巴結過秦嶽等人的城主們,一臉茫然。有幾位看到雙方這幅爭鋒相對的模樣,似乎猜出了什麼,臉都綠了。先前送出去給秦家的禮物,恨不得立刻搶回來。場麵十分尷尬,氣氛古怪。秦嶽等人也感到了一絲不對勁,可他在這位秦家叛徒麵前,絕不能露了怯。此地有天雲城主撐腰,秦嶽有恃無恐。“你這賤種,就是旁支出身,根本不能代表秦家。”“昨日還被趕出了家族,不再是秦家之人。”“這宴席資格是天雲城主給秦家的恩澤,你不是秦家人了,自然沒資格參加這宴席。”幾位秦家長老,也紛紛跳出來,對秦君河大放厥詞。秦君河昨日以雷霆手段殺了大長老和四長老,他們忌憚秦君河實力,不敢多言。如今在宴席上,有這麼多有意和秦家交好的城主做靠山,他們自然要好好教導秦君河如何做人。“我勸你不是一個圈子層麵的人物,還是彆強硬擠進來了。”“帶著你這個小賤種妹妹,快點滾出城主府吧。”秦嶽悠然的冷笑道。這些秦家長老說話之際,卻沒有注意到眾城主目瞪口呆的臉色,以及天雲城主越來越難看的麵色。“秦嶽,我看你是老糊塗了!”秦君河冷笑連連:“你不妨問一問,天雲城今日大擺筵席,三十六城主來賀,究竟是為了何事?”秦君河的話語落下,秦嶽心頭微驚。他還真沒有了解過今日宴席到底為了什麼。這麼多城主巴結交好,早已讓他飄飄然了,哪裡還在意這許多。聽到秦君河的話語,他心頭升起了一絲不妙的感覺。目光望向天雲城主,還不待他發問,天雲城主已經冷聲開口:“今日宴席,是為了慶賀大荒郡第一天才,在試煉之地力挽狂瀾,入離山宗的喜事。”大荒郡第一天才?秦嶽等人一怔,仍是沒有反應過來。“秦君河,便是這第一天才!”“本城主也是看在秦君河的麵子上,才請秦家幾位長老赴宴。”“秦嶽,你莫不是以為三十六城主,都是因為秦家的威名對你們噓寒問暖吧!”天雲城主的話語緩緩落下,聲音不高。可落在秦嶽等人的耳中,卻不異於一道驚雷,讓他們頭暈目眩。“什麼?”“大荒郡第一天才?這怎麼可能?”“秦君河何德何能?他怎麼可能拜入離山宗?”這個消息,讓秦嶽等人大驚失色,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被他們視作家族恥辱的賤種,居然搖身一變,成了大荒郡第一天才。連這些城主都要對他巴結萬分。在他們眼裡,秦君河不過是有些本事,不知道何處得來了機緣,小人得誌般的角色罷了,根本不值得諸位城主對他如此鄭重。 “秦嶽老頭,還有你們幾個,可聽清楚了?”秦君河臉上噙著冷笑,拉著秦丹青的手,一步一步走到秦嶽等人的位置上。到了地方,他把秦嶽等人提起,隨意一甩,讓他們靠邊。而他和妹妹,則是在上位落座。“這些人怎麼處理?”天雲城主好心卻辦了件壞事,有些汗顏,忍不住朝秦君河問道。“隨意趕出去吧,我和秦家再無瓜葛,他們自然沒資格吃這方宴席了。”秦君河輕描淡寫的道。立刻,便有城主府的護衛,準備把秦嶽等人拖出去。秦嶽和幾位長老如遭雷擊。“這怎麼可能?”他們簡直想要吐血了,先前還處在雲端,享受眾人巴結。現在卻一瞬間跌落穀底,還要被趕出城主府,巨大的落差,讓他們難受到了極點。他們現在才明白,為何城主們會對他們如此巴結,為何他們有資格參加這場宴席。原來這一切都是沾了秦君河的光。大荒郡第一天才?秦嶽等人怔怔的看著秦君河,簡 子都要悔青了。若不是秦君河兄妹被他親手趕出了秦家,這份榮耀也是屬於他們的,屬於秦家的。秦君河走到這一步,必然能夠照應秦家,讓秦家壯大,光耀門楣。可這一切,都已經是泡影了。一切,都是因為他將秦君河兄妹在族譜之上除名,他是秦家的罪人呐!“秦君河,昨日之事,是我這個做家主的不對,太過魯莽。”“你可願摒棄前嫌,再入秦家。”秦嶽知曉了秦君河的真實身份和分量,再也沒了先前的模樣,甘願低頭請秦君河重新入秦家族譜。“不願意。”秦君河望著他殷切的眼神,冷冷搖頭。他和妹妹自小在秦家長大,卻沒有感受到秦家半點溫暖,反倒被嫡係一脈咄咄相逼。此刻,儘管家主秦嶽跪在地上,求自己重入秦家,秦君河也沒有半點動念。“天雲城主,還等什麼?”“這幾個老家夥不走,我可喝不下酒。”秦君河話語說儘,微微蹙眉,朝天雲城主開口道。天雲城主如夢初醒,連忙讓護衛動手拉人。城主府的護衛,將秦嶽等人拉出城主府,根本不顧他們如何哀求。秦君河全程冷對,看到這幾人被拉走,這才開始和城主們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城主府內喜氣洋洋。而城主府外,被趕出城主府的秦嶽和幾位秦家長老卻是百感交集。他們一方麵對於秦君河十分羨慕,一方麵,也是無比悔恨自己先前對秦君河的所作所為。若不是他們那般相逼,秦君河何至於退出秦家。若不退出,秦家也不會痛失天驕,他們今日也不好像一條喪家之犬般,被掃地出門。“怎麼辦?家主?”秦家幾位長老麵麵相覷,都不知道該不該回去。若是這樣回去,被秦家族人知曉,他們就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了。秦嶽雙眸通紅,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不回去又能怎麼辦?”“是我這個家主的選擇,太過錯誤呀。”“我是秦家罪人。”秦嶽第一次,感到後悔無比。他喟歎半晌,百感交集,最終隻能帶著秦家幾位長老,灰溜溜的離開天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