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簡直說到王海苗心坎裡。“再說了，”顧南枝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我也有點小事求您。”“你啊你。”王海苗伸出手點了點顧南枝，“都是自己人，有話直說。”剛解決了一件困擾他的大事，就連領導都對他的工作開展的十分滿意，現在的王海苗異常好說話。“就是我妹妹想在安慶市上學，最好以工人子弟的身份進去，所以想找您托托關係。”“我還以為是什麼事。”不過就是想借著食品廠工人子弟的身份去上學。反正他許諾給顧南枝一個正式工人的身份，這麼算算，顧南木也確實是食品廠子弟，不過就是跨級到市裡去。他思索片刻，帶著顧南枝到王陽身旁。“老領導，這次任務能圓滿完成，還是要靠這個小同誌，您不知道，顧同誌和咱們鎮食品廠合作，蕨菜都賣到省會來了。”這還是王陽第一次看見王海苗如此誇一個人。顧南枝年輕的簡直有些過分，他像顧南枝這麼大的時候，還在廠子裡鏟殘渣呢。王陽伸出手，“顧同誌，果然是青年才俊，年紀輕輕就有一家公司，還是英雄人物，應該好好宣傳宣傳啊。”“您真是客氣了。”顧南枝禮貌回應。“孩子是個好孩子，家裡太苦了，想要求學也沒資格，”王海苗歎了一口氣，隨後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試探性提出建議。“老領導，能不能把名額掛到市裡食品廠，給孩子一個上學的機會。”這不算什麼困難事，甚至不用勞煩王陽。隻是王海苗會辦事，不會在領導眼皮底下自己搞小動作，挑戰領導權威，凡事請求領導的意見，將領導放在首位。“這不算什麼問題……”王陽的話還沒說完，站在身後看著其他廠子產品的陳兆義冷哼一聲。“人情主義社會，有權利、有關係就能為所欲為嗎？你頂替一個名額，他頂替一個名額，以後學校都是關係戶的天下，其他想要上學的孩子怎麼辦？”大領導忽然開口，場麵頓時尷尬下來，王陽的笑還凝固在唇邊。現在爭執是個不聰明的選擇。顧南枝不願意讓兩個領導為難，主動背鍋。“領導教訓的是，是我因為妹妹沒書讀太著急了，應該一切按照程序來，還好領導在，不然我就要犯原則性錯誤了。”她語氣誠懇，陳兆義臉色這才緩和了許多。“嗯，上進是好事，如果想要讀書，可以和兩個領導了解政策。”“放心領導，我一定好好學習政策，按照規矩完成入學條件。”孺子可教。雖然一開始思想有錯誤，但是能及時改正。這隻是一個插曲，陳兆義並沒有將顧南枝放在心中，反正隻是萍水相逢的一個姑娘，以後估摸再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