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偷聽的意思，裡麵的聲音清晰地傳到她的耳朵中。“是是是，我知道展銷會的重要性，是咱們廠子在未來自負盈虧中能否安身立命的重要一環，我一定不辜負領導的期望，儘快想出辦法。”王海苗卑躬屈膝，到最後直接站在電話跟前，對著虛空彎腰。直到那邊掛了電話，他才脫力地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好險瞬間蒼老了十歲。門外的秘書沒什麼眼力見地敲敲門，“廠長，有人找。”王海苗極度煩躁，“不見不見，誰也不見。”他抬起頭，看見了顧南枝，壓下了麵上的不高興，勉強擠出來一點笑意。“是小顧來了，怎麼不早說，快進來。”現在王海苗有事煩惱，不是求他辦事的好時機。顧南枝也沒當場就走，笑著走進來。“王廠長，許久沒有過來拜訪了，我去省會為咱們鎮百貨公司采買東西，正巧看見了一條煙花牌香煙，就為您帶回來了。”任何人交往不止是看交情，顧南枝想要通過王海苗找到安慶市的食品廠長長王陽，幫顧南木入學找找人情，一要拿出足夠的誠意，二要告訴王海苗自己身份不是西山公社的農民。她隱晦透露出自己為百貨公司采買，王海苗眼神閃了閃。“你能來就很好了，還帶什麼東西。”“看您是次要，主要是看看我能不能為在咱們食品廠做點什麼事，拉拉業務，解決解決煩惱什麼的。”顧南枝把煙塞到旁邊文件櫃裡，又規規矩矩坐在王海苗對麵。本來王海苗還想說你個小姑娘能跑什麼業務，解決什麼煩惱，忽然想起來顧南枝可不一般。能將蕨菜賣到省會不說，還能為國字號的百貨公司采購東西。反正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沒什麼隱瞞的。王海苗開口：“我頂頭上司，原來食品廠的廠長王陽來了電話，咱們能拿得出手的就隻有黃桃罐頭了，馬上就到展銷會了，這正是咱們產品打出去的好機會，土特產在其他食品中不打眼，沒有知名度，安慶市的王廠長打電話過來讓咱們想想辦法。”要是罐頭不好吃他們還能想辦法調整，讓他們想辦法提知名度，從一堆土特產中脫穎而出那不是強人所難嗎？顧南枝琢磨琢磨，他們這邊的黃桃罐頭味道沒的說，就是包裝簡陋，知道的人少，隻在本地銷售，最遠就才賣到安慶市。她建議：“搞個新的外包裝，去做做廣告呢？”“這些我們也都知道，隻是辦起來沒有那麼容易。”要說提升知名度還怎麼提升，不就是打廣告嗎？報紙、電視、廣播。可這哪一樣不要錢，以他們廠子的營業額來看，小錢是有的，大錢拿不出來。沒有錢人家憑什麼幫你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