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陰鷙回到了屋中，陸甜噠噠噠的跑過來，甜甜叫了一聲“爸爸。”她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單純可愛，一雙眼睛裡是不符合這個年齡段的算計精明。“嗯。”陸澤心中有事，沒怎麼搭理陸甜，將自己重重摔在沙發裡。陸甜眼神陰沉了一瞬，隨後又恢複成甜甜的笑臉。“爸爸，你怎麼不高興啊，甜甜幫你按摩。”她吭哧吭哧幫陸澤摁腿，裝作不經意擼起袖子，露出手臂上青青紫紫的痕跡。隻可惜陸澤注意力根本不在她的身上。陸甜心中罵了一句，本來想弄傷自己，然後裝作不經意的和陸澤告狀，說顧大丫打了她，誰想到今天的陸澤眼睛這麼瞎！“爸爸你怎麼了？能不能和甜甜說說，甜甜也想幫爸爸。”陸澤揉了揉陸甜的頭。“原本給你們選的媽媽做生意有錢了，沒想到她就是一個賤，人，看見男人就撲上去，不就是因為我降職了嗎？她看都不看我一眼，轉頭叭叭貼在其他男人身上，不守婦道！”他越說越氣，“呸，什麼東西，等老子發達了，就算她跪著舔老子，老子都不看她一眼。”“要是那個媽媽變壞了就好了。”陸甜仿佛不經意開口，“要是她不乾淨了，或者有混混侮辱她的時候爸爸去救她，這樣她名聲不好了，就隻能嫁給爸爸。”這話完全不像一個六七歲孩子說出來的。陸甜吐了吐舌頭，“童話裡不都這麼說嗎？王子救公主，爸爸就是王子，新媽媽就是公主。”陸澤眸光一深，好像想到了什麼，抱起陸甜。“甜甜，你真是爸爸的好閨女。”“嘶。”陸甜倒吸了一口冷氣，捂住胳膊。陸澤這才發現陸甜胳膊上的痕跡，皺眉問。“你胳膊怎麼了？”“甜甜沒事，不是媽媽打的。”她捂著胳膊，一臉小心翼翼。身後大門吱嘎一聲打開，顧大丫拎著菜唯唯諾諾走進來，沒了一開始的耀武揚威。“陸澤，你回來了，我，我這就去做飯。”陸澤一張周正的臉頓時變得陰沉可怖，他猛地揮拳，一拳頭砸在顧大丫的心口。“你還敢打老子閨女？自從你嫁過來就一直給老子找事，要不是因為你蹲笆籬子讓老子丟人，老子壓根不可能拿錢保釋你們家的那些窮親戚！”雨點一般的拳頭嘭嘭嘭地落在顧大丫的身上，她哀嚎著，身上疼的哭都哭不出來。在沒人注意的角落，陸甜捂住嘴偷偷笑出聲來。陸澤發泄了心中的火氣，坐在沙發上開始琢磨怎麼弄臟顧南枝的名聲。要不去找城裡的混混侮辱顧南枝，在白天人最多的時候，他衝進去救人，然後背後宣揚這件事。既能讓顧南枝名聲受損，他還能娶了顧南枝。 隻要顧南枝的人是他的了，那顧南枝那些蕨菜生意，黃鱔生意不也都是他的了嗎？想到自己說不定能有一千塊錢，幻想著之後有錢又有漂亮媳婦的日子，陸澤臉上不自覺浮現出獰笑。到時候他要將所有看不起自己的人踩在腳下！這邊他心中算計著怎麼把顧南枝拉下泥潭的時候，那邊顧南枝已經收拾準備和葉謹言衛城去一趟市裡辦理營業執照，將自己的生意正規化。葉謹言有了追人的自覺，早早地裝好車，在車站附近等著顧南枝。顧南枝趕了第一班車來到鎮子，就見葉謹言站在路邊不知道等了多長時間。她小跑著過去。“等很久了吧。”葉謹言接過顧南枝手裡的東西，動作親昵的仿佛是對待自己老婆一樣。“沒有，剛來。”車上的衛城打了個哈欠，偷偷撇撇嘴。什麼剛來，明明就是天不亮葉謹言就到了車站。他不知道顧南枝搭乘哪班車來，索性早早就到了車站附近，生怕顧南枝來了找不到他人。帶著人上了車，大車直接向N市省會前進。自己有車比坐火車不知道強多少倍，現在的火車還是綠皮火車，人擠人擠人，要是有人帶上貨，車廂裡都轉不開身。葉謹言是無論如何都放心不下顧南枝一個人搭乘那麼久的火車到省會。不止是火車擁擠，上麵還有不少心懷不軌的，瞧見顧南枝好看，說不定還會把她拐走。他破天荒的沒坐副駕駛，除了和衛城換班開車之外，都和顧南枝坐後排。一路上葉謹言的視線時不時落在顧南枝身上。今天不知道第幾次察覺到葉謹言看過來的視線，顧南枝扭頭，“你總是看我做什麼？”葉謹言乾咳了兩聲，摸出軍綠色的水壺。“渴不渴？”“不渴。”“餓了嗎？”“不餓。”乾巴巴的對話聽得衛城直著急。他瑾哥平日裡不是挺會說話的嗎？什麼生意他談不下來，怎麼一對上顧南枝，語言功能就退化了。兩人不像是曖昧時候的男女，反而比開會的氣氛還要嚴肅凝重。衛城如芒在背，如坐針氈，如鯁在喉。好在這條線路他們之前跑過兩次，熟悉的不得了，不過幾個小時就到達了省會。這還是顧南枝前後兩輩子第一次到省會，好奇的打量周圍的一切。“先去辦營業執照，辦完了我帶你轉轉N市。”葉謹言跳下大貨車，轉身對著顧南枝伸出手，拉住她的胳膊，護著人下了車。顧南枝墊起腳望了駕駛位置的衛城一眼。“衛城不去嗎？”衛城連忙擺手，“我還要去送貨，就不跟你們去了，一會兒這裡集合。”他匆忙說完，火燒屁股一樣一踩油門，快速消失在路上。之前有了葉謹言的提點，該帶的東西顧南枝都帶上了，不知道是不是葉謹言動用了關係，很快便辦完了營業執照。她應該是林東鎮第一個擁有營業執照的人。葉謹言垂眸看著顧南枝小心將證件收好，單手插著口袋。“好不容易來一趟，我帶你到周邊轉轉。”“好啊。”這次顧南枝沒有推脫，一口答應了下來。她本來也有在N市省會轉悠轉悠的意思，一來是看看其他人都在做什麼，能不能再看見一點商機，二來是反正時間也早，呆著也是呆著，還不如長長見識。葉謹言直接帶著顧南枝到了N市的百貨商場，市裡的百貨商場和鎮子裡的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已經有了幾分未來商場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