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葉謹言的阿姨就是我親姐，自家人做生意最講究的就是一個實誠，如果您能定購，我可以給您五毛五分錢，互惠合作，達到共贏局麵。”顧南枝一口氣說了很多，聽得孟玉芳都微微怔楞住。她本來以為顧南枝就是個農村有點本事的人，憑借著姿色搭上葉謹言，從葉家撈點好處，沒想到一番話說的如此漂亮。她沉思片刻，“大城市商品多，選擇多，你覺得你的貨物有什麼優勢？”葉謹言也撐著下巴看顧南枝，接觸的越久，顧南枝帶給他的驚喜越多。他暫時沒有開口的意思，將談生意的主戰場交給顧南枝。顧南枝腦子飛速轉動，大城市已經開始全麵發展經濟，甚至國家鼓勵百姓開辦個體工商戶，並給予一定的政策。思索片刻，她張口。“第一，蕨菜是特產，隻有我有且有辦法長途運輸。第二，蕨菜是公社銷售產品，如果您和我們簽訂合同，便是幫助國家地方發展經濟，說不定會得到政府的資助和榮譽獎項頒發。”如果顧南枝光說利益完全打動不了孟玉芳，畢竟大城市的人不缺錢，在市級供銷社眼裡，幾毛錢的利潤都不算什麼。隻是如果能讓政府給他們頒發榮譽，那含金量便比金錢大多了。孟玉芳臉上帶上微微笑意。“這件事我很感興趣，隻是你知道，我並不能做主，還是要和我家先生商量商量。”顧南枝頷首。“應該的，靜候姐姐佳音。”顧南枝也清楚，和市裡合作並不像和鎮子合作那麼簡單，他們謹慎一些也是應該的。本來顧南枝想走的是食品廠這條路子，孟玉芳出現的突然，顧南枝隻能儘力而為。將人送到招待所，直到看不見孟玉芳的身影，顧南枝捂著心口。“嚇死我了。”葉謹言沒忍住笑出聲，“你還知道什麼是害怕，剛才侃侃而談的樣兒，我都插不進去嘴。”現在顧南枝看著葉謹言簡直就像看著自己財神爺，她下意識覺得有這尊大佛在，她的生意能更上一層樓。“瞎說罷了，我沒什麼底，這件事要能成，絕對你功勞最大，我要給你包個大紅包。”葉謹言垂眸，顧南枝眼神亮閃閃的，整個人顯得閃閃發亮。“你是把我當成驢了吧。”顧南枝沒明白什麼意思。“前頭給我吊根胡蘿卜，就想讓我玩命往前跑。”麵對顧南枝時候，葉謹言總是眼睛一眨也不眨，眼神直白熱烈，如一團燃燒的火焰。顧南枝問：“那你想怎樣？”“嗯……”葉謹言頓了頓，“想不起來，先欠著，等我什麼時候想要了，什麼時候找你。”他沒談過戀愛，反正衛城是這麼說的——先讓兩個人之間有了聯係，這次的見麵是為下次打好基礎。 葉謹言覺得衛城說的很對。顧南枝思索片刻，決心把這尊大佛拉入自己還沒成型的小公司裡。她模仿葉謹言平日裡的語調，“您要是驢也是一尊金驢。”許是顧南枝平日裡在葉謹言麵前太過正經了，第一次聽顧南枝開玩笑，葉謹言怔楞一瞬，隨後才低笑出聲。“對，你可抱好我這尊金驢，省的被人搶走了。”顧南枝看著外表柔柔弱弱，實際上外弱內強，很有主見，特彆涉及到賺錢這件事，她整個人都一頭紮進錢眼裡。可這樣的顧南枝並不讓人感到反感。要想在滿眼都是錢的顧南枝心裡占據一定的分量，那就要讓自己變得有價值，讓顧南枝的眼裡都是他。葉謹言決心自己一定要做的更好，更有價值。“請問你是顧南枝顧同誌嗎？”有道陌生的聲音從兩人身後響起。顧南枝轉頭就看見胳膊上戴著紅箍的兩個人麵容嚴肅地看著她。“我是，請問兩位大哥是？”兩人一開始被顧家幾個人吵得腦袋都大了，下意識以為顧南枝和他們是一類人，開口就沒什麼好語氣。顧南枝倒是好聲好氣，他們看著顧南枝那張好看的臉，語氣也不由得放柔和了一些。“有人舉報你投機倒把，請你跟我們去一趟派出所。”葉謹言皺眉上前了一步，站在顧南枝身前，“搞錯了吧。”“搞沒搞錯去一趟就知道了，你是和顧同誌是什麼關係！”一個男人皺眉開口。旁邊的那個人懟了懟他的胳膊，低聲說了一句什麼，那人驚詫地看了一眼葉謹言，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有人舉報了我們就要調查，不過我們相信顧同誌是無辜的，按照流程，還是要去一趟派出所，如果您擔心，可以跟著一起去。”葉謹言冷了臉色，“嗯，走吧。”戴著紅箍的兩個人一左一右走在顧南枝和葉謹言旁邊，幾次想要開口，都沒找到機會搭話。葉謹言柔和對顧南枝開口。“不會有事的，隻是調查。”“我知道。”顧南枝沒什麼緊張的，她都是和水產公司、供銷社、機械廠簽訂正規的合同，不存在投機倒把的行為。她之前是在黑市賣過黃鱔，隻要自己不承認，在沒有攝像頭的年代，誰也沒證據。帶到派出所，顧南枝仔細被盤問。葉謹言站在走廊中，遠遠地就看見頭抵在牆上的衛城。他冷聲，“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實在不怪我，”衛城挪過來，“顧家人狗急跳牆，逮誰咬誰。”他趕忙保證，“瑾哥你放心，嫂子絕對不會有事的。”“最好是。”葉謹言麵色冷峻，衛城不敢繼續這個話題，轉移到：“見到蘇孝的夫人了嗎？她特意連夜趕過來的，聽說蘇孝也想來，怕嚇著顧同誌。”“嗯，見麵了。”“不過還是瑾哥你家豪氣，答應給蘇孝鋪大哥大的貨，這項目，多少人爭破頭都搶不到，嫂子好福氣啊。”提到顧南枝，葉謹言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她想賺錢，我就幫她賺錢。”他葉謹言看中的女人，就算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想法給顧南枝搞到星星命名權。不知道是顧南枝證據充足還是有人施壓，她隻進去了不到十分鐘，簡單詢問了一下她和誰合作，怎麼合作的。好在顧南枝和人談合作都是用的公社名頭，又劉貴當擔保，有人證，也有物證，很快就放她離開了。至於顧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