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星雨語落,所有人的表情皆是一凝。
跟著一個念頭蹦出來。
遮天樓危!
溫平也跟著開口道:“戲已經演完了,你們先回宗門。”
龍玥率先露出失望狀。
因為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那才是她所期待的。
現在回去?
多掃興呀。
“宗主,我能留下來看看嗎?”龍玥閃著兩隻靈動的大眼睛,露著濃鬱的期待。
溫平應聲,“去儘知樓,一樣可以看。”
說罷,精神力感應到封潛正在飛速趕回來,溫平便駕駛著飛舟朝著封潛迎了過去。
同時開啟傳送陣。
轟——
白光驟然降下。
所有人都被送回了宗門。
當眼前畫麵變成了宗門時,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陳歇的身上,因為儘知樓是陳歇的地盤。
“走!”
陳歇說罷,帶頭衝向儘知樓。
與此同時,溫平駕馭著飛舟將封潛接回,依然沒有離開黑域。因為他還想再給遮天樓的人加一把火。
裂空一族都折損一尊中境妖祖了。
遮天樓不死一位,多多少少有點過分了。
下一刻,溫平心念一動,從藏戒中取出一尊裂空一族的中境妖祖屍體——正是木龍帶回來的A級血脈妖祖。
為了避免出現封潛的這種情況,所以溫平直接掏出了目前自己能控製的最強妖祖。
與此同時,在各大戰場之中,遮天樓的反擊也換來了裂空一族更加猛烈的衝擊,這使得薑姓老者他們苦不堪言。
沒辦法。
裂空一族為數眾多。
殺死一隻,來兩隻。
殺兩隻,來七八隻。
而且裂空一族的妖祖更多,當他們參與反擊後的短短半刻鐘時間裡,已經有二十多尊妖祖加入大戰。
遮天樓一方的天無禁強者,人均一打二。
短時間內雖然不會輸,但是輸其實就是早晚的事情。
薑姓老者在力戰兩尊妖祖半個時辰而苦不堪言後,立刻對下方正廝殺著的戰部戰神魁青喊道:“魁家小子,速回駐地將戰況告知三位戰部前輩,請他們速來支援前線戰場!”
薑姓老者瞥了一眼還在酣戰的魁青,氣得有股衝下去給他一腳的衝動。
戰況如此焦灼,非要他開口服軟才去求援?
眼睛不要,直接摳了!
魁青恍然大悟,情緒也從嗜殺的狀態中抽離,“薑前輩,我這就去!”
語罷,魁青化作驚鴻趕忙飛向後方駐地,在離開時忍不住瞪了眼後方的無數妖眾。
賤妖!
等死吧你們!
當魁青到達駐地時,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情了。
在魁青將戰況一提,三位遮天樓中境強者麵色驟然大變。
不過,並不是焦急。
而是憤怒!
“他薑平搞什麼?”
“是我們撤退的命令說的不夠清楚,還是他的耳朵被狗給叼走了?”
“我們說了一萬遍撤退!”
三人憤怒至極,憤怒的聲音傳遍了整個駐地,連營帳外的戰部強者,也忍不住瑟瑟發抖。
魁青站在怒火的最前線,倒是不怎麼緊張。
幸好!
幸好。
還好罵的不是自己。
魁青隨便編了個瞎話,應聲道:“三位前輩息怒,我們自然唯命是從!但是裂空一族完全是拚了命一般,窮追不舍,一定要我們死,我們的人沒辦法隻能選擇反擊。”
說罷,魁青便埋下了頭。
期待著三人的情緒能緩和一點。
果然,在魁青的話過後,三人情緒漸漸穩定了不少。
不再罵薑姓老者。
改罵其他人。
“跑得慢的,就讓他們死啊!”
“你知道在沙場我們遮天樓的壓力有多大嗎?不跑,他們就全得死在那裡!”
“一群蠢貨!”
魁青聽到這時,沉默了。
他不想再多說什麼。
說再多,又有什麼用?
站在高處的人,從來不在乎在低處的人的死活。
與此同時,駐地外源源不斷有人衝進來求援。無一例外,都是那些天無禁強者派來的。
三位遮天樓中境強者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聽著戰況,最後隻能無奈選擇收回了撤退的命令。
“齊源兄,劍澤兄,你我三人分頭行動先支援各個戰場,若遇到裂空一族中境妖祖,再見機行事。”三人中,相貌最為老態的老者臉上帶著慍怒,宣布了接下來的行動。
“隻能這樣了。”齊源接話。
劍澤也帶著怒意開口,“真是一群蠢貨!行了,就這樣吧,戮兄,我們分頭行動。”
說罷,三人信步離開營帳,然後相繼化作驚鴻往戰場飛去。
不過在路上,劍澤還是罵罵咧咧的。
“真是一群蠢貨,難道沒看到烈焰天都慘敗了嗎?十大都敗了,還非要逼著老子也加入戰場。”
“明明熬幾天,再熬幾天,上麵就會派上境強者來,到時候就可以逆轉局勢,避免不必要的傷亡!”
“但是非要打!”
就在劍澤罵罵咧咧的時候,一艘隱匿在雲海之中的飛舟正悄然朝他靠近著。
在飛舟之上的千米高空,還有一尊縮小了妖軀,被溫平以精神力屏蔽了氣息的裂空一族中境妖祖。
隨著時間的推移,飛舟跟了一個時辰的時間。
一刻鐘後,飛舟突然加速接近劍澤。
當劍澤距離戰場隻有十裡之遙,當飛舟距離劍澤隻有兩三千丈時,飛舟上的溫平開口了。
“脾氣大的人,運氣都不太好。就你了!”
語罷,隱匿在雲海中的裂空一族中境妖祖驟然俯衝而下,兩三千丈的距離瞬間便至。
溫平的精神力屏障也跟著消失。
天無禁中境妖祖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
“我淦!”
劍澤一驚,一抬頭,直接五脈齊開。
砰——
緊跟著,五脈齊震。
砰——
漩渦圖開!
一柄由五漩漩渦神匠所打造的巨劍瞬間出現在手中,伴隨著脈門的同震,大地下間的亂金之力大量湧出,彙聚在劍澤的巨劍之上。同時,浩瀚的脈氣也在其身後凝聚出一尊虛影。
一尊數百丈之高的龐大虛影。
虛影手持巨劍,憤怒迎擊溫平操控的中境妖祖。
下一刻。
隻聽得一聲巨響。
轟——
天崩地裂。
這一刻,連綿群山齊聲坍塌。
十裡外的戰場,也被這一聲巨響給嚇了一跳。
而溫平,則在天空中繼續待著,等待著戰場的結束。
劍澤不是烈焰天。
他不是十大。
自己操控的中境妖祖。
也不是擊敗烈焰天的那尊妖祖。
它更強!
再加上亡靈召喚術對力量的增幅。
殺死劍澤落敗,應該不用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遮天樓的支援到不了,裂空一族到妖皇也不可能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裂空一族的妖眾看到一尊不認識,但是帶著裂空一族氣息的中境妖祖壓著遮天樓強者打時。
所有的妖眾開始越戰越勇。
而遮天樓的人則越來越絕望。
“又要輸了嗎?”
“這裂空一族的妖祖怎麼都這麼強?”
“劍澤前輩要是也輸了,我們該怎麼辦啊。”
隨著哀嚎聲四起,那名正大戰著兩尊下境妖祖的遮天樓天無禁強者心如死灰。
希望來了。
但是來了跟沒來一樣。
終於,戰鬥在一聲巨響中落幕。
轟——
虛弱的劍澤被溫平操控的中境妖祖直接一爪給摁入地底,全身骨骼儘碎,氣息越來越弱。
做完這一切的溫平,衝入濃塵之中將劍澤的屍體一收,然後操控中境妖祖直衝雲霄消失在戰場。
“這下遮天樓和裂空一族該不死不休了吧?”做完這一切,溫平才有了回去的心思。
這麼做,既給了妖皇湖妖族充分的發育時間。
也給了遮天樓壓力。
最後則是給了不朽宗時間。
當然,這個時間肯定不會長。
麵對遮天樓,裂空一族終究太弱小,被肅清那是遲早的事情。
隻不過,等裂空一族被肅清時,不朽宗再麵對遮天樓時,不朽宗應該能有個天無禁上境強者。
天無禁上境,遮天樓樓主似乎也是這個境界。
當然。
隻是似乎。
連係統都沒有給出確定的回答,隻說疑似。
那就證明,這世間應該沒人知道遮天樓樓主現在到底什麼境界,或者說,沒人記錄下來遮天樓樓主是什麼境界,否則係統一定能獲取到遮天樓樓主的準確資料,而不是疑似二字。
做完這一切,溫平再飛出百裡,找了個確定沒人或者沒妖會發現的角落傳送回了宗門。
回到宗門後,溫平也是第一時間就上了儘知樓。
“宗主。”
“宗主。”
當溫平上樓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肅然起敬地恭迎溫平。
沒辦法。
哪怕是曾經做過遮天樓樓主的微生星雨,也忍不住心中滿是敬佩之意。
在朝天峽,能幕後操控裂空一族和遮天樓大戰的人,也就隻有宗主了。
哪怕是幽國都不行。
幽國的手段,都不及宗主一星半點。
還是那句話。
誰能想到,自己一方的人或者妖死了,但是卻沒有完全死。
誰又能想到遮天樓和裂空一族在損失,而不朽宗卻收獲頗豐。
“宗主,您這一番操作下來,遮天樓和裂空一族恐怕會不死不休了。連停戰和談的可能都沒有。”陳歇也忍不住感歎一句,然後搬來一把椅子,伺候溫平坐在了房間的最中間。
溫平平靜應聲,道:“黑域的水,越混越好。越混,我們之後在黑域立足就能更穩。行了,都認真繼續看吧。這樣的戰爭,你們或許以後也會親身經曆,當然,隻是或許。”
(感謝不管不顧大佬的萬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