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問天雙眸之中驟現恐懼之色,而後連忙衝著溫平大喊道:“蒼梧城的人還握在我手中……還有你們不朽宗的人……他們押運著糧食被我的人抓了……放了我,我就可以放了他們……溫宗主,饒我一命吧!”
他現在是真的怕了!
他知道,自己遠遠地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這條蛟龍。
這蛟龍至少在神玄上境,甚至更高!
否則怎麼單憑一怒吼便傷他至此?隻是那麼一下,他現在身體裡簡直和翻江倒海沒什麼區彆,如果不是求生的欲望支撐著他,他真的不知道還能不能站起來。當見到自己說出這話,遠處的溫平站起來時,他鬆了一口氣。
“他也穿著與你一模一樣的衣服!”
南宮問天心中竊喜,自己做的後手果然派上用場了。本來是想著用要挾不朽宗的人,現在儼然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溫平一抬手,說道:“大蛟,停!”
蛟龍驟然扭頭,倒不是對自己這個外號不滿意,“不殺他?”
溫平應聲,“我有話要問他。”
“問吧,等會吃也行。”蛟龍淡淡地應聲。
溫平幾步走到了南宮問天的身前,問道:“把人放了,我放你走!”
“溫宗主,不好意思……他現在在我部下手中……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但是如果我再過一會不回去……他們就會殺光那些人,燒光那些糧食。”說這話時,南宮問天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強行抑製著痛苦看站在那盯著溫平。
他在賭,賭溫平這一次不在那麼強硬。
賭溫平一定在乎自己宗門的人的死活。
同時也是賭自己的這條命。
沉默一會後,溫平開口了,“我給你一次機會……我可以放你走,但是一炷香我得看到我的人回來,否則你就彆想走了。”
“我保證!”
南宮問天一喜,然後試探性地往下走去。
“等等!”
“溫宗主不會……”
“我不會反悔的,把藏戒留下來。”
“藏戒……”南宮問天眉頭一顫,自己藏戒中可是自己的全部家當,怎麼能說給就給?然而,看著蛟龍,他還是乖乖地把藏戒脫了下來。遞給溫平後,用自己最快的速度下了山,直接與自己的人會合。
巨妖扶搖上天,載著南宮問天飛離了蒼梧城。
他這一走,蒼梧城頓時陷入了歡樂的海洋中。
敵人退了!
蒼梧城安全了!
“溫宗主萬歲!”
“我早說過,一定會平安的。”
伴隨著他們的聲音,環城看了眼遠去的人,露出了一縷不解,他的印象中,溫平不是這種放任敵人離開的人吧?
此刻,在雲嵐上,花子旬等人從主殿內走了出來。
但是無人敢說話。
眾人注視著蛟龍,大氣也不敢喘。
而後就聽蛟龍開口了,“這是你說不殺的……下次叫醒我,記得準備點吃的。”
“嗯。”
溫平點點頭。
下一刻,蛟龍騰空而起,重歸宿舍區。
這下花子旬等人才敢說話,才敢表達自己內心的驚訝。
神玄中境,不是不朽宗守護者一合之敵!
實在駭人!
難怪,溫平從始至終都那麼淡然,仿佛對這一切都不擔心。
身為長老的詹台青玄在經曆驚訝後,開口問道:“宗主,就這麼放他離開?”
“走?走去哪?”
溫平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藏戒。
他走了,藏戒怎麼打開?
而後溫平接著說道:“通玄境的長老,都跟我下山。”
“是!”
詹台青玄等人連忙應聲,都明白了溫平的打算。
……
此時,坐在巨妖背後的南宮問天默默不語,一旁的人根本無人敢去打攪,唯恐南宮問天把氣撒他們身上。
在南宮問天心中,此刻充斥著悔意和恨意。
彌天宗這次損失太大了。
本想揚威、然後拿到秘寶,沒想到反而三位神玄、若乾半步神玄,連神玄中期的翼蛇王都死了。
整個彌天宗的高端戰力折損一半!
若是傳出去,恐怕彌天宗的地位會下滑得到一個極致。
不一會,巨妖落地。
南宮問天在眾人的攙扶下落地,而縱觀前方,已經再無神玄境,最強的人為通玄上境。看得他是心都碎了。
“大人!”
一名通玄上境連忙上前。
看著南宮問天的狀態,他也猜到肯定是出事了。
南宮問天連忙開口,“那白衣通玄境呢?”
“關在營地中。”
“媽的,真想殺了他!”南宮問天雖然這麼說,但是不敢這麼做。
半柱香,蛟龍追出來足以追上他。
忽然間,一人上前,稟告的同時看向了正朝著走來的人,“大人!金主事……”
南宮問天瞥了眼已經快到跟前的人,而後揮手衝著來稟告的人索道:“你下去吧。”
沒等南宮問天開口,金主事遠遠的便說話了,“南宮,你的氣息很紊亂啊。還有,你的人呢?”
南宮問天怒聲應道:“金主事,不用你在這惺惺作態,我彌天宗的事情關你屁事,管好自己就行了。”
“南宮,火氣彆這麼大。”
金主事雖然說話心平氣和的,但是此刻心中是樂開了花。
栽了吧?
你一個小小的彌天宗鎮得住誰?
你一個手下敗將竟然還搶在我前頭進攻不朽宗。
本來他還想著做黃雀,可沒想到眼前這家夥根本做不成螳螂。
南宮問天冷哼一聲,繼續說道:“我認栽了,不朽宗讓給你了……對了,我抓個不朽宗的大人物,你要不要?”
“南宮,你會這麼好心?”
“我現在要走了,把他送給你,你想乾嘛乾嘛。如果你能用他威脅不朽宗就範,算你走運,算是幫我報仇了。”
“那帶我去看看吧。”
他不信南宮問天的好心,但是確實可是去看看。
如果真是如此,不管有什麼貓膩他都要了。
不朽宗能讓彌天宗铩羽而歸,證明也不簡單,有個要挾他們的人,這樣比單槍匹馬去更好。
“跟我來吧!”
“請!”
兩人朝著營帳而去。
南宮問天一指營帳中,說道:“裡麵就是不朽宗人了。”
“嗬嗬,多謝南宮兄了。”
金主事莞爾一笑,然後看著南宮問天的人慢慢掀開簾布!
一個十分俊秀的青年模樣男人映入眼簾。
通玄境,沒錯。
南宮問天沒有騙他。
可是……
可是他怎麼覺得這白衣那麼熟悉呢?
似乎在哪見過。
而且就是這兩天的事情。
“金……”南宮問天話到嘴邊,怔住了。
金主事麵色煞白地站在原地,看著那一席白衣,驚退了幾步。
“你這厚禮我……”
金主事的話說到一半也戛然而止,而後他立刻扭頭看向後麵。
心裡頭那是把南宮問天罵了個透。
他知道,走肯定是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