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坐下來喝一杯?”
“算了,我還要回怡紅院呢。”說罷,金木咧嘴笑了笑,溫平也跟著笑出了聲。
金木笑,自然是因為酒醉後的舒暢。
溫平笑,則是因為他頭一次聽人把去怡紅院說成回怡紅院,他是真把他當自己家了?
金木把左邊的小翠推了一下,任其撞上了溫平的後背,“小翠,你陪我兄弟喝兩杯,我跟你說,人家可是不朽宗的少宗主,超然於世,有錢人在他麵前那就是個屁!”
小翠笑了笑,連忙靠過來,因為做久了這一行,蹭過來時角度很刁鑽,讓人忍不住想入非非,頗有些要勾引溫平的意思,他倒是不在乎眼前人的身份,隻要給錢,人人都值得她們尊敬,愛慕。
“公子,奴家陪你喝一杯吧。”
溫平接住了酒杯,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地衝著小翠開口說道:“姑娘,問你個問題,你若是知道,這10枚金幣就是你的了。”
啪!
十枚金幣落在桌前,小翠整個人都傻眼了。
果然是少宗主,10枚金幣啊,平日裡可不見有多少客人願意花這麼多錢。這麼多錢,她得陪人吃喝玩樂一個月才能賺到,溫平卻隨意出手。
“有沒有聽說過經脈儘斷的人,不過18歲的那種。”
金木一聽這話,笑了笑,頗為失望地說道:“兄弟,你這算個什麼問題啊。”
小崔連忙應聲,“我知道!”
“說!”
“前天有個客人說過,他們武館最近就來了一位少年,笨手笨腳的,經脈儘斷,被他好心收留了。”
“早知道我就直接去找你了!”
聽到小翠的話,溫平整個人如釋重負一般,把十枚金幣推了過去。
“那是什麼武館?”
“嗯,好像叫做龍華武館。”
“龍華武館?”
“嗯,就在這條街的結尾,新開張的,那個客人就是龍華武館的武師,好像叫李華。”
“謝了。”
說罷,溫平站起身就準備離開。
可是金木忽然間攔住了溫平,笑著開口說道:“兄弟,你確定要去那?”
“當然。”
“我勸你還是彆去了,免得見到故人傷心。那龍華武館可是你的老朋友開的,帶個華字,你想想。”
華?
老朋友?
名字裡帶個華字?
“詩華?”
“對,就是她,圍在她身邊轉悠的可都是靠山宗長老的徒弟,以你現在的身份……你真要去?”
“為什麼不去。”
說罷,溫平站起身徑直離開了酒樓,金木見狀搖了搖頭,“非要去自取其辱。”
走在夜市中,溫平口中開始念叨著那個叫李華的人來了。沒錯,他也是溫平的舊識,而且他當初還是不朽宗的人,兩人沒見過幾次麵,可溫平記得他的名字。
不一會,溫平來到了街尾,站在了龍華武館的門前。
一手按住了銅環,猶豫了一會後慢慢地砸了下去。
咚!
咚!
兩聲過後,就聽武館內傳來了聲音。
“來了,來了!”
說話的是一個少年,聽聲有一些虛,有些底氣不足,還有種十分疲憊的感覺。
溫平猜測,這應該不是門房。一個武館的門房如果找這種說話都中氣不足的人,那還能叫做武館嗎?
他應該隻是湊巧路過這,所以幫忙開了門。
門一開!
一個披頭散發的少年從頭發的縫隙中睜開了眼睛,看著溫平,問道:“有事嗎?”
溫平沒有回答,而是看著眼前少年郎的資料,心裡實在按耐不住心中的衝動。
趙奕
性彆:男
年齡:17
境界:無(經脈儘斷)
資質:4星
(花月城趙家長子,因趙家得罪二星大勢力逃亡至此,全族上下無一活口,他雖然逃掉了,但是代價卻是經脈儘斷。當前賣身於龍華武館。)
“終於找到了!”
溫平忍不住笑出了聲,幾天來的愁悶遠不如這一刻的愉悅濃鬱。
“有事嗎?”
趙奕再次問了一遍。
“沒事,我……”
正想開口說“隻是進來看看,我能和你聊一下嗎?”的時候,武館內傳來了一個聲音。
“溫平!”
這個聲音一聽就聽了出來,正是詩華的。
詩華看到他後,一副驚訝的表情,有種許久不見的舊友相見的驚訝感。
“好巧啊。”
“你怎麼到這來了?”
溫平應聲,“路過這裡,聽人說這間武館是你開的,所以來這看看。”
詩華投去一個白眼,“你覺得我會信嗎?”
“不信也沒辦法。”
其實他是很想說,我不是來找你的。
這時,武館內有一人靠近了這裡,腳步伴隨著幽幽的說話聲傳入溫平耳中。
“詩華師妹,誰來了?”
聽到這個聲音後,詩華有些慌亂地低聲說道:“溫平,今天我這不方便,你改天再來吧。”
說罷,就要關門。
然而遲了一步,詩華準備這麼做時,那人已經臨近了。
腳步沉穩,而且非常快。
溫平瞥了眼過去,來人正是久違的李華。
當看到溫平時,李華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一縷輕笑,而後用一雙漠然的目光看著溫平。
“原來是少宗主啊,這麼快打算走了?既然來都來了,就進來坐坐吧。”
少宗主三個字咬得特彆重。
溫平不是傻子,能聽得出這句話的畫外音。
溫平聽著李華的口氣,本來以來見到詩華的尷尬心理蕩然無存,換成了一份冷酷表情。
“詩華,這位是?”
詩華楞了一下,似乎沒料想到溫平會不認識李華。
“哦,這位是李師兄。以前和我們是同門,這武館就是我們一起開的。我出錢,他出力。”
溫平若有所思地問道:“煉體五重,詩華,這種實力教導那些孩子合適嗎?”
“你!”
李華眉頭一皺,已經握拳。站在詩華身旁時表情看起來沒什麼變化,然而心中卻是積累著一肚子的火。
他很想指著溫平的鼻子罵一句,你他麼還以為你是少宗主呢!
李華忍著怒意,開口說道:“少宗主貴人自然多忘事,不過以前的名號記不記得都無所謂,反正已經是過去式了。我現在的身份靠山宗孫長老的入室弟子。”
說罷,李華心中輕蔑一笑,心道:你看不上我的境界,可我現在的身份也看不上你。
“孫長老?”溫平思來想去,從記憶深處找到了靠山宗的唯一一個姓孫的長老,而後問,“那位孫長老他是不是還有個弟子叫慕言?”
“嗯。”詩華點了點頭。
溫平瞧了眼李華,不由得感歎一聲,“原來你竟然是那孫長老的弟子。”
旋即腦海中浮現出了不朽宗剛開始收弟子時的場景,孫長老和所謂的弟子慕言過來搗亂,被雲廖和他直接丟入了灌木叢中,放了句狠話後,到現在也沒來複仇,也不知道是不敢來了,還是忘了。
想到這,溫平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難怪李華談到孫長老時,整個人的氣度都不一樣了,原來病會傳染的。
李華淡淡一笑,衝趙奕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直呼溫平之名,“溫平,這麼晚了來我龍華武館,意欲何為,不會就隻是想聊兩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