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9章工作忙,沒時間
羅克也不知道安迪·奧斯頓為什麼會突然爆發。
或許是因為國聯的工作壓力太大,又或者是因為太壓抑,再或者是因為拉姆齊·麥克唐納的針對——
反正就挺突然的。
羅克其實也沒準備抱一輩子聯合王國的大腿,畢竟南部非洲的體量在這兒放著呢,老虎躲在獅子身後或許還能躲一下,鱷魚躲在鬣狗身後,怎麼藏都藏不住的。
現在南部非洲就是那隻試圖躲在鬣狗身後的鱷魚。
聯合王國就是那隻還以為自己是獅子的鬣狗。
“你說你這都是什麼事,當著各國代表的麵,把聯合王國的首相罵到吐血住院——哦,我這裡最新消息,首相閣下可能會因為身體原因辭去首相職務——”羅克頭大如鬥,英國國會已經發來照會,要求南部非洲聯邦政府嚴懲安迪·奧斯頓。
羅克還能怎麼做呢,當然是全力保護安迪·奧斯頓了。
其實拉姆齊·麥克唐納這兩年身體一直都很不好,早在去年,拉姆齊·麥克唐納就曾和斯坦利·鮑德溫討論過自己的退休計劃。
隻不過當時斯坦利·鮑德溫還需要拉姆齊·麥克唐納撐在台前吸引火力,所以才力勸拉姆齊·麥克唐納再堅持一段時間。
現在的英國,誰在台上誰倒黴,除了拉姆齊·麥克唐納,還真沒有人願意站出來承擔責——
也不對,內維爾估計是願意的,他期待這個機會已經期待了很長時間。
溫斯頓估計也是願意的,就在拉姆齊·麥克唐納住院後,溫斯頓這兩天正在收拾行裝,準備返回英國本土。
至於南部非洲總督嘛,愛誰誰,反正溫斯頓是不想乾了。
“首相閣下希望借助削弱我們南部非洲達到自己的目的,作為南部非洲公民,我絕對不能讓他如願。”安迪·奧斯頓堅決不承認錯誤。
“對,就是這樣!”基欽鈉還添油加醋,這是看熱鬨不嫌事大。
羅克對基欽鈉怒目而視,老家夥少在這兒起哄架秧子。
基欽鈉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南部非洲,單純就是看不過工黨出身的拉姆齊·麥克唐納,這兩年,基欽鈉沒少在羅克麵前吐槽拉姆齊·麥克唐納。
“在這件事上我們決不能妥協,安迪沒有做錯,換成我,我也會這樣做。”楊·史沫資看安迪的表情一臉欣慰。
也對,楊·史沫資擔任駐英大使的時候,安迪是楊·史沫資的屬下,從這個角度上說,安迪算是楊·史沫資的衣缽傳人。
“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遲早要走出這一步。”小斯摸兜,看樣子像是摸香煙,不小心摸出來一個支票本。
看這架勢,羅克要是和倫敦翻臉,小斯當場就會給羅克開一大堆支票。
“既然撕破臉,那麼我們現在能停止向倫敦運送黃金了嗎?”艾達一臉興奮,這個女人已經徹底鑽到錢眼裡了。
“我這裡有幾份來自聯盟成員國的電報,如果有需要,他們可以送來更多的部隊——”安東火上澆油,撕破臉接下來,就是整軍備戰了吧。
羅克也是很無奈了,南部非洲內閣就是一群好戰分子,不過這又能怪誰呢,完全是羅克一手促成的。
總算還有人有理智,歐文和亨利一句話都不說,哥倆都在翻看手邊的資料。
羅克隨便瞟一眼,倆人一個在看去年英國的工業統計數據,一個在看皇家海軍主力艦圖鑒。
好吧,這哥倆才是狠人。
“你準備怎麼回複倫敦?”阿德表情為難,臉上寫滿了擔心。
菲利普一邊喝茶一邊擼貓,貓是基欽鈉送給羅克的,據說還是布朗尼的兒子,一隻灰白相間的非洲野貓。
羅克給小野貓取了個名字叫旺財——
怎麼說呢,這個名字就很靈性。
旺財現在是正義宮的捕鼠官。
“我已經讓弗朗索瓦去慰問首相大人——”羅克避重就輕。
阿德不說話,靜靜地看著羅克。
“好吧,好吧,我相信首相閣下的行為隻代表他自己,並不代表倫敦——”羅克瞪著眼睛說瞎話,英國首相的話不代表英國?而且還是在國際聯盟那種公開的場合——
這解釋就很敷衍。
不過阿德馬上就接受了羅克的敷衍,明顯還鬆了一口氣那種。
阿德很聰明的沒有問羅克是否會處理安迪。
這明顯是不可能的,不馬上給安迪加官進爵,已經算是很給首相大人麵子了。
就在南部非洲內閣開會的同時,弗朗索瓦已經來到位於倫敦市中心的紫葳醫院。
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尼亞薩蘭大學醫學院和約翰內斯堡醫學院幾乎傾巢出動,為南部非洲遠征軍,以及協約國部隊服務。
戰爭期間,醫學院的師生們快速成長,即便是世界大戰中後期才入學的新生,在前線經過一年的學習,也能快速成長為一個合格的外科醫生。
世界大戰結束後,部分醫學院的師生就沒有返回南部非洲,留在法國或者英國本土工作。
紫葳醫院就順勢在巴黎和倫敦以及其他歐洲大城市開設了十幾所分院,倫敦紫葳醫院是其中實力較強的一所。
拉姆齊·麥克唐納病倒後,就被送到倫敦紫葳醫院治療。
醫院專家經過會診之後,確定拉姆齊·麥克唐納罹患中風,他吐血是摔倒的時候咬破了舌頭,看上去挺嚴重,實際上沒多大問題。
鑒於拉姆齊·麥克唐納現在還是英國首相,醫院內外戒備森嚴,弗朗索瓦拿著一束花來到麥克唐納病房的時候,巧遇正在看望麥克唐納的斯坦利·鮑德溫。
“混蛋,你還有臉出現——”拉姆齊·麥克唐納的兒子看到弗朗索瓦出現,馬上跳起來對弗朗索瓦破口大罵。
拉姆齊·麥克唐納和他的夫人共育有三子三女,他妻子瑪格麗特在1911年因為敗血症去世,翌年兒子大衛去世,這兩件事都給了麥克唐納較大打擊。
拉姆齊·麥克唐納是個不甘心寂寞的人,妻子去世後,麥克唐納先後和詩人瑪格麗特·薩克維爾貴女,以及倫敦德裡侯爵夫人傳出緋聞,搞笑的是在麥克唐納擔任首相期間,倫敦德裡侯爵也在內閣工作,所以麥克唐納和倫敦德裡侯爵夫人的關係一度在工黨內部引發爭議。
“馬爾科姆,冷靜點——”麥克唐納的女兒伊莎貝緊緊抱住馬爾科姆。
弗朗索瓦一言不發,放下花轉身就走。
離開病房,走廊裡還回蕩著馬爾科姆的怒罵聲。
“弗朗索瓦,等等——”斯坦利·鮑德溫追著弗朗索瓦走出病房大樓。
“你們是怎麼回事?”斯坦利·鮑德溫無論如何都沒想到,事情怎麼會演變成現在這個地步。
弗朗索瓦攤手無奈苦笑,這話又該從何說起呢,搞得就跟拉姆齊·麥克唐納才是受害者一樣。
“我們的事情可以回到倫敦解決,無論如何都不該在國際聯盟那種場合相互攻擊,安迪是怎麼回事?他一個外交官為什麼連這點涵養都沒有?”斯坦利·鮑德溫其實身體也不好,看樣子也就在這兩年,就會淡出英國政壇。
也對,1866年出生的拉姆齊·麥克唐納已經是六十多歲的人了。
67年出生的斯坦利·鮑德溫也已經62歲。
69年出生的內維爾今年剛滿六十。
74年出生的溫斯頓55——
羅克在開普敦第一次見到溫斯頓的時候,溫斯頓才26歲,歲月不饒人啊——
“勳爵,這也不能全怪安迪,首相閣下和日本外長聯合逼迫安迪承諾裁軍,這根本就不是安迪能做出的決定,而且也不符合我們南部非洲的利益,更不符合我們英聯邦的利益,勳爵你不如去問問首相閣下為什麼要針對我們南部非洲,如果南部非洲裁軍,除了給首相大人帶來一些無足輕重的聲望,以及給英聯邦的利益帶來隱患之外,還能帶來什麼?”弗朗索瓦不亢不卑,一個巴掌拍不響嘛。
“那也不該在公共場合用這樣的態度對待英國首相,這不是英聯邦成員國外交官應該做的事。”斯坦利·鮑德溫閉口不談麥克唐納,隻談南部非洲的義務。
弗朗索瓦不說話,站在車旁邊掏出一支煙也不點,用手指頭慢慢撚,有點用力的那種撚——
於是香煙很快就變型斷裂,煙絲散落一地。
弗朗索瓦笑了下,抬腳踩上去隨便碾了碾。
斯坦利·鮑德溫也不說話,冷冷的看著弗朗索瓦將煙絲碾的稀碎,內心的悸動就隻有他自己知道。
義務!
當然有義務。
但是權利呢?
拋開權利談義務就是耍流氓。
“洛克準備怎麼處理安迪?”斯坦利·鮑德溫要給拉姆齊·麥克唐納找回公道,這同樣也是為了維護聯合王國的體麵。
否則聯合王國恐怕就將顏麵掃地。
“勳爵——應該會讓安迪休息一段時間吧。”弗朗索瓦也不確定,這同樣不是弗朗索瓦說了算。
“弗朗索瓦,請你轉告尼亞薩蘭侯爵,在合適的時候,希望他能訪問倫敦——”斯坦利·鮑德溫向羅克發出邀請,希望能和羅克當麵溝通。
“好的,不過我不保證勳爵一定能來,您也知道,勳爵的工作太忙了——”弗朗索瓦微笑,這時候訪問倫敦,不大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