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9章 一億人(1 / 1)

第1649章一億人

儒勒·約瑟蘭萬萬沒想到,原本是日本和南部非洲因為美國報紙的報道打架,看戲的法國卻受到了最大的傷害。

當然儒勒·約瑟蘭也有話說,法國是民主的先驅嘛,《人權宣言》賦予法國人充分的言論自由,這是受法國憲法保護的。

當然言論自由也不是絕對的,《人權宣言》第十一條說了:自由交流思想與意見,是人類最為寶貴的權利之一;所以,每一個公民都可以自由地言論、著作與出版,但應在法律規定的情況下對此項自由的濫用承擔責任。

看到沒,想自由表達言論可以,但是要對“自由”所引發的後果負責,“承擔責任”雖然寫在“自由”的後麵,卻是獲得“自由”的前提。

敢發表不合適的言論,就得承擔相應後果,哪怕是躲到國外也不行。

所以儒勒·約瑟蘭憋了半天也隻憋出來一句:“轉載那篇報道的報社,都是報社的個人行為,和國家無關——”

這話讓人跌破眼鏡。

幣原喜重郎:彆慫啊大哥,懟他,法蘭西可是常任理事國,怎麼能虛一個非常任理事國呢。

儒勒·約瑟蘭:日本也是常任理事國,你去懟吧——

薩爾:大哥饒命,我真不知道悉尼也有報紙轉載了《華盛頓郵報》的報道,回頭就讓他關門——

埃裡克·德魯蒙德爵士:任何對南部非洲的攻擊都是不恰當的,不過我大陰帝國自有國情在此——

是的,英國本土也有報紙轉載了《華盛頓郵報》的那篇報道。

這也正常,畢竟英國也有所謂的“言論自由”。

歐洲國家的所謂言論自由,其實就是攻擊其他國家可以,攻擊自己國家不行。

吐槽也不行。

所以這就引發了一個神奇的現實,在美國,你罵美國總統可以,罵美國不行。

因為美國總統在大多數時候並不能代表美國。

華爾街大亨們:嗬嗬,你說得對,我們從來不罵總統,如果總統不聽話,我們就換個總統。

如果換不掉——

嗬嗬,怎麼會呢,選票做不到,可以物理消滅。

“我相信這和法國政府無關,畢竟一直以來,南部非洲聯邦政府都和法蘭西保持著良好的關係,我也相信我們兩國之間的關係將會一直向現在這麼好——”安迪欲抑先揚,話鋒一轉就是但是:“——但是,法蘭西有維護南部非洲聯邦政府榮譽的義務,所以在這個問題上,法蘭西政府應該立場堅定。”

“天哪,難道我們連言論自由都要限製嗎?”幣原喜重郎裝傻,還言論自由,在日本罵一句天皇試試?

“不要裝傻,我們都知道言論自由的前提,隨便你們怎麼說,那些轉載《華盛頓郵報》報道,加入到汙蔑南部非洲聯邦政府行列的報社,必須全部關門!”安迪霸氣四溢,所謂自由那都是用來忽悠人的,還當真了怎麼的。

“關門太嚴重了,還不至於到這種程度。”儒勒·約瑟蘭試圖反抗。

“不關是吧?很好,可以,南部非洲聯邦政府接受——”安迪冷笑,彆給臉不要臉。

說到傳媒業,真不是南部非洲驕傲,在座的有一位說一位,在南部非洲傳媒業麵前都是垃圾。

全世界最大的報社《泰晤士報》現在已經發展成為泰晤士新聞集團,旗下報社超過20家,遍布世界各地,《泰晤士報》也因此成為各國政要必看的報紙之一。

南部非洲要反擊很簡單,那些沒什麼影響力的小國家就不說了,英國、美國、日本、法國有一個說一個,誰還沒點不能見人的黑曆史呢,《泰晤士報》要是挨個扒一扒,那結果沒什麼好說的,大家集體社死。

也不對,國家利益至上,臉麵不重要,你罵任你罵,老子是你爸,這裡就不點名了,對號入座就行。

“安迪,冷靜點,停業整頓三個月行不行?”奧克蘭心直口快,大哥你要自殺我鼓掌,彆拉著我一起行不行?

“三個月那夠啊,最少半年。”薩爾跟奧克蘭一唱一和,那些跟風的報社也是活該,記者和編輯沒點政治敏感度,遲早都是這個下場。

所以彆怪大多數時候新聞媒體立場不堅定,都是為了恰飯,不寒磣。

這就跟拿破侖複辟時,法國報紙對拿破侖的報道一樣。

拿破侖複辟時,法國一家報社第一天的報道是:“來自科西嘉的怪物在儒安港登陸”。

第二天的報道是:“不可明說的吃人魔王向格臘斯逼近”

然後就成了:“卑鄙無恥的竊國大盜進入格爾勒諾布爾。”

再然後:“拿破侖·波拿巴占領裡昂。”

再再然後:“拿破侖將軍接近楓丹白露。”

最後:“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於今日抵達自己忠實的巴黎!”

不這樣還能怎麼辦呢,這下知道法國人為什麼懷念聖女貞德了吧,因為貞德這樣的法國人太少,值得歌頌!

“不行!”安迪斬釘截鐵,扒黑曆史隻是報複方式之一,絕不是全部。

南部非洲的報複,從來都不僅僅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對等報複,有其他國家的一,就是南部非洲的十五。

沒少字,這裡的數字不是時間。

薩爾撇了下嘴馬上就接受,他已經儘到了責任和義務,儘可能爭取保護澳大利亞媒體的利益。

可是南部非洲太強大,薩爾能力有限,不得不委曲求全。

看看人家這理由找的,滴水不漏。

即將被關門的澳大利亞某報社:你所謂的儘力,就是剛才的那一句話是吧——

薩爾:不然呢?難道我還能狠狠給安迪一巴掌嗎?

安迪:你不是不能,是不敢。

能代表動作。

敢代表勇氣。

“不行,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新聞媒體擁有言論自由,這是他們不容侵犯的權利。”幣原喜重郎跟安迪杠上了,大概是美國給的勇氣。

這時候想想,羅克不跟日本人做生意也不是好事。

如果南部非洲跟日本的貿易額,就跟美國跟日本一樣高,這時候南部非洲就可以用斷絕貿易威脅日本。

現在美國控製著日本的經濟命脈,南部非洲對日本,還真缺乏有效的製裁方式。

“幣原君,考慮清楚——”安迪冷笑,彆以為工業原材料不依賴南部非洲,南部非洲就對日本無可奈何,彆忘了樟宜海軍基地還控製著馬六甲海峽。

“是的,我已經考慮非常清楚了,安迪先生,我也提醒你,第一個公開報道南部非洲壓榨非洲人的是《華盛頓郵報》,你們應該去找美國人。”幣原喜重郎也不傻,知道禍水東引。

這話意思很明顯,是在指責南部非洲欺軟怕硬,也是在拉攏其他人,聯合推卸責任。

你南部非洲強大我承認,可你有本事去製裁美國人啊,拿我們出氣算什麼本事!

用最強硬的語氣,說最慫的話。

可惜幣原喜重郎低估了英聯邦的團結程度,並沒有人附和幣原喜重郎。

這件事上沒跟風的國家問心無愧,沒必要跟著日本得罪南部非洲。

跟風的國家本來就理虧在先,繼續火上澆油是不明智的。

“嗬嗬,你以為南部非洲聯邦政府會僅此而已?”安迪冷笑,南部非洲從不忍氣吞聲。

就在國聯開會討論的當天,《泰晤士報》發表了一篇文章,以整個頭版的篇幅,對美國印第安人的生存狀況進行報道。

報道的前半部分,重點是“五月花”號抵達美洲時,印第安人對美國人的幫助。

報道的後半部分,重點是美國對印第安人持續三個世紀的大屠殺。

世界大戰期間奧斯曼人屠殺亞美尼亞人,受害者大約150萬左右。

美國對印第安人持續三個世紀的屠殺,受害者保守估計在一億人以上。

據美國一些誠實、嚴謹的學者在20世紀80年代末期到90年代初期依據史料重新做出的推算,當哥倫布1492年“發現”美洲新大陸時,在現在美國境內居住的印地安人總人口在三千萬至一億之間。

那是400年前的1492年。

整整四百年,印第安人的數字不可能不增加吧。

一代又一代印第安人,以20年一代人計算,總量會有多少?

即便按照最小的概率計算,受害的印第安人也遠遠超過三千萬。

一億人!

要知道美國現在的總人口才一億人。

到十九世紀末,美國境內的印第安人不足20萬。

這可能是人類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種族屠殺。

報道公開發表後,很多人的第一反應就是:自信點,把可能去掉。

前文說過,《泰晤士報》是全世界國家領導人必看的報紙之一,銷售量比《華盛頓郵報》不知道高多少,國聯行政院開會的時候,美國駐南部非洲大使雅各布·舒爾曼緊急聯係楊·史沫資,抗議《泰晤士報》對美國的汙蔑,要求《泰晤士報》儘可能將當天的報紙收回銷毀,並且儘量消除因此造成的影響。

“汙蔑?嗬嗬,印第安人是美洲的主人,他們正在遭到美國政府有組織的屠殺,難道這不是事實嗎?”楊·史沫資的回答,和幣原喜重郎在國聯的發言簡直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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