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0章刺眼
拉斯普廷的大名,即便是在21世紀都大名鼎鼎,是這個時代最出名的“當代神棍”。
羅克第一次聽說拉斯普廷,是因為拉斯普廷自然狀態下厘米長的那啥。
這家夥是個標準的神棍,他因為治好了俄羅斯帝國皇儲阿列克謝的血友病聲名大噪,到底有沒有治好先不說,反正人們都是這麼傳說的,讓拉斯普廷廣為流傳的,是拉斯普廷混亂的個人生活以及讓很多人羨慕不已的性能力。
這樣一個公認的“神棍”,居然敢離開俄羅斯帝國,讓羅克實在是很好奇,英國的貴族難道和俄羅斯的貴族一樣,也要對這個神棍頂禮膜拜嗎。
“無論如何,這家夥都是沙皇爸爸現在最信任的人,所以彆管你是不是討厭他,他真的能對沙皇爸爸產生巨大的影響力。”溫斯頓也不得不承認,生活本來就有很多無奈。
從溫斯頓對尼古拉二世的稱呼上,能聽出溫斯頓對尼古拉二世的各種不滿,很多年以來,沙皇在俄羅斯帝國都是以“爸爸”的形象出現在俄羅斯人麵前,不過現在這個“爸爸”的形象快要破滅了,如果俄羅斯帝國不能再短時間內扭轉戰場上的頹勢,那麼俄羅斯人就會把他們的“爸爸”親手送上斷頭台,到時候英國的這每個月2500萬英鎊也將血本無歸。
其實對於英國法國來說,沙皇也是“爸爸”一樣的存在,不管俄羅斯軍隊在戰場上的表現是如何的不堪,尼古拉二世都在儘力組織部隊上前線,數以百萬級的德軍被牽扯在東線無法脫身,如果俄羅斯帝國現在倒下,或者是尼古拉二世主動躺倒和德國媾和,那英法聯軍肯定頂不住德軍的瘋狂進攻。
開戰到現在俄羅斯帝國已經損失了近百萬軍隊,如果把這個數字放在英國、法國任何一國身上,恐怕整個國家都已經崩潰,彆忘了現在世界大戰爆發還不到半年。
“這家夥喜歡什麼?”羅克還是從人性弱點下手。
“什麼都喜歡,尤其是女人——”溫斯頓一臉嫌棄,看樣子拉斯普廷在英國這段時間,也已經是臭名遠揚。
這種事很正常,法國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時候被德國乾掉了一代人,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還有無數女人被剃了陰陽頭呢。
英國更過分,想想英國混亂的人際關係,就知道拉斯普廷在英國有多麼的如魚得水。
“很正常,總會有人自甘墮落,我們不能拯救每一個人。”羅克早就看透了,某些人不值得可憐,都是自己選擇的人生。
美國華爾街大亨上趕著把自己的女兒嫁給英國破落戶,溫斯頓的父母就是這樣的背景。
在歐洲混不下去的小偷騙子到了殖民地搖身一變就是人上人,有些人真的能洗心革麵重新做人,有些人跑遍了全世界的殖民地,該是人渣還是人渣。
英國作為“日不落帝國”,倫敦的紅燈區裡還有純正的英國女人做生意呢,但是同時也有女人在組織反戰遊行,同樣有女人在工廠和醫院裡為國效忠,路都是自己選的。
太陽底下從來就沒有新鮮事兒。
“倫敦現在已經成為霧都,根本不適合人類生存——”溫斯頓說的比較隱晦,怕是用“烏煙瘴氣”來形容才更合適。
又到了大雪紛飛的季節,倫敦無數的煙囪又將籠罩整個城市,每年英國都會有數萬人因此死亡,但神奇的是從來沒有人注意過這個問題,王室生活在空氣清新的鄉間彆墅,貴族和政客忙著爭權奪利,升鬥小民要為一日三餐奔波,沒有人在意工業革命帶來的環境汙染。
一個好消息,每年的冬天,是南部非洲迎來最多新移民的季節,今年應該會比往年更多。
羅克不怕烏煙瘴氣,轉頭就給克裡斯蒂安打電話,讓克裡斯蒂安去倫敦。
克裡斯蒂安現在就在巴黎。
作為羅克最忠誠的“仆人”,羅克在哪裡,克裡斯蒂安就在哪裡,很多羅克不方便出頭處理的事,都是克裡斯蒂安負責,羅克這段時間注意力都在防線上,克裡斯蒂安則是忙著收購巴黎的房產。
世界大戰爆發後,巴黎的房產價值一落千丈,世界大戰爆發前一棟價值380萬法郎的公寓樓,現在隻賣不到300萬。
“克裡斯蒂安先生,這棟樓有八套公寓,底層是商鋪,每個公寓有八個房間,六個衛生間,兩個客廳,還有走廊、餐廳、和傭人房,配備電話、電梯、暖氣,世界大戰爆發前,這裡的公寓租金每年要3萬法郎,半年前這棟樓還價值380萬,現在隻要290萬,抄底的最佳時機。”精明的中介滔滔不絕,克裡斯蒂安對房子很滿意。
這是一棟位於巴黎第八區香榭麗舍大街的住宅樓,整棟房子都是白色大理石建築,如果不是戰爭威脅,他的主人肯定不會出售,這樣的資產才是適合長期持有的良性資產。
這些事其實不用克裡斯蒂安親自處理,但是克裡斯蒂安樂此不彼,他喜歡賺錢的感覺,坐在辦公室裡看財務報表會讓克裡斯蒂安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羅克說克裡斯蒂安是嚴重的安全感缺失,克裡斯蒂安認為也是這樣。
“290萬太貴了,如果前線崩潰,這裡的房子就一文不值,我要保證風險和利潤成正比。”房子本身克裡斯蒂安無可挑剔,但是價格本身肯定還有可以商量的餘地。
這段時間克裡斯蒂安已經買了很多棟這樣的房子,還有一些古老的城堡和莊園,在蘭斯,克裡斯蒂安買下了六個生產香檳的葡萄園。
蘭斯是香檳的核心產地,1905年法國最高院宣判承認“香檳”這個名稱專屬於用蘭斯周圍地區收獲的葡萄並在當地釀造的葡萄酒,蘭斯周圍地區也被稱為是“香檳區”。
戰爭就是這樣,羅克謀算的是南部非洲的利益,克裡斯蒂安這樣的商人也有利可圖,國家利益輪不到他們考慮,低價抄底還是可以的。
“您可以出價多少,我會為您儘力爭取。”中介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大客戶,絕對不會輕易放棄。
“200萬法郎,也可以用英鎊支付,這棟房子隻值這麼多。”克裡斯蒂安的大刀在揮舞。
“這個價格太低了,不可能的克裡斯蒂安先生,三個月前這棟房子還價值380萬。”中介簡直要崩潰,便宜個十萬八萬還可以商量,一刀下去就是九十萬,擱誰都受不了。
“你都說了那是三個月前,再過三個月,這棟房子連200萬都不值。”克裡斯蒂安不著急,前段時間德軍距離巴黎隻有30公裡的時候,這棟房子的價格一度跌到190萬還沒人敢接手,現在戰線穩定在比利時境內,價格才回到290萬。
“克裡斯蒂安先生,這個價格不可能的——”中介滿頭大汗,希望克裡斯蒂安能給出一個比較正常的價格,當然是相對於現在的物價而言。
“就這樣,同意了再給我打電話,我現在忙得很,每天要看幾十棟房子,沒時間耗在一棟房子上。”克裡斯蒂安說走就走,現在是標準的買方市場,賣家沒有太多選擇的餘地。
離開香榭麗舍大街,克裡斯蒂安去王宮旁邊的威力酒店吃午飯,威力酒店是巴爾紮克時代巴黎最著名的飯店之一,這裡提供帶紅酒和咖啡的套餐,午餐的價格是5法郎,晚餐的價格是8法郎。
對於克裡斯蒂安來說,幾個法郎不值一提,世界大戰爆發後,他的貿易公司和人力資源公司每天都能賺取數十萬法郎,但是克裡斯蒂安還是感覺太貴,所以克裡斯蒂安也和隨從一起吃套餐。
讓克裡斯蒂安很不舒服的是,威力酒店隻接待白人客戶,克裡斯蒂安的司機和保鏢中有好幾個非洲人,所以他們不能進入酒店。
克裡斯蒂安對手下還是很不錯的,讓侍應生給不能進入酒店用餐的司機和保鏢把套餐送過去,還單獨送了一瓶加百利爵士香檳,這瓶香檳是單獨計價,餐廳售價20法郎。
“真是太貴了,一瓶紅酒就要15先令,在咱們南部非洲能買五瓶。”克裡斯蒂安喋喋不休,秘書範尼和安保主管科爾隻當沒聽見,這樣斤斤計較的億萬富翁也真的是很少見。
克裡斯蒂安確實是有錢,但是從來不浪費,羅克安排克裡斯蒂安工作的時候,克裡斯蒂安一擲千金眼都不眨,即便是暫時看上去沒有利潤的事也會毫不猶豫,但是在個人生活上,克裡斯蒂安的要求並不高。
選擇套餐的顧客不能去包廂,隻能在酒店大廳裡進餐。
正是午飯時間,餐廳裡還是很熱鬨的,雖然戰爭的陰影依然籠罩著巴黎,但是人們的生活並沒有受到影響。
“抱歉,你們不能在這裡用餐,請你們馬上離開餐廳。”剛吃了兩口,旁邊突然傳來不和諧的聲音,餐廳的侍應生正在驅逐兩個穿著南部非洲遠征軍製服的士兵。
這兩名士兵的手臂上還纏著繃帶,他們似乎聽不懂侍應生的法語,但是能感受到侍應生惡劣的態度。
這時候很多在餐廳用餐的客人都注意到這邊的小插曲,各種冷漠、嘲笑、譏諷的眼神頓時都集中在兩名傷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