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無限防衛(1 / 1)

第734章無限防衛

就在半小時之前,酒足飯飽的斯維夫特提議到酒吧裡坐一坐。

這裡不得不說,羅德西亞酒店提供的酒水實在是太豐富,從產自法國的白蘭地,到產自南美的龍舌蘭應有儘有,伏特加就算了,這種酒店進不來,酒吧裡倒是有。

斯維夫特雖然在農業部上班,但是農業部的情況,也不允許斯維夫特隨時隨地能喝到產自法國的白蘭地。

在羅德西亞酒店,所有的消費肯定不用斯維夫特自己掏錢,所以斯維夫特一不小心就喝的有點多,喝完了還要去酒吧嗨皮一下,卡洛斯勸都勸不住。

到了酒吧,斯維夫特也不安分,各種各樣的雞尾酒讓斯維夫特簡直忘乎所以,一不小心就摸了一位女士的屁股。

在酒吧裡,這種事其實很常見,所以酒吧裡打架也很常見,如果斯維夫特真的是不小心,誠心誠意道個歉再請人喝杯酒,一般人也不會計較,都是來找樂子放鬆的,真要連這個都接受不了就不要來酒吧乾脆去咖啡館,偏偏斯維夫特摸了之後還很猥瑣的把手指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然後又很響亮的打了個口哨。

這樣後果就很嚴重。

路易·博塔聽完事情經過之後,感覺鵝肝一點都不香。

羅克根本不用路易·博塔說話,看了眼旁邊毫無存在感的紮克,紮克馬上去處理。

這比處理布萊特·霍普金斯撞壞塞西爾·羅德斯雕像可簡單多了。

“為什麼外地人來到尼亞薩蘭之後總會犯這樣那樣的錯誤,我現在感覺他們簡直都是弱智。”小斯口吐芬芳,意大利雕刻家還沒有完成任務,沒有雕像的塞西爾·羅德斯廣場就像失去了靈魂。

“斯維夫特以前還是很不錯的,他隻是喝醉了——”路易·博塔沒放在心上。

“這肯定不是他第一次醉酒,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隻不過以前都不是在尼亞薩蘭,所以沒有人敢扣押他。”羅克也沒放在心上,彆對這個時代的人要求太高,素質啊道德啊什麼的都太遙遠,人渣什麼時候都有,什麼地方都有,隻不過這個時代人渣的比例更高,在南部非洲這種殖民地國家也更多。

羅克不糾結人性本善或者是人性本惡這些哲學問題,羅克隻從實際出發。

尼亞薩蘭也有很多人貌似忠厚內藏奸詐,所以羅克從來不跟人談人生,隻用嚴格的法律法規規範人們的行為,違反規定就要受到懲罰,彆說什麼不知者不怪,或者是法理不外乎人情,那都是借口。

“為什麼不敢?”路易·博塔不是裝糊塗,他是真的沒有意識到是怎麼回事。

或者說,路易·博塔根本就不會關注這種小事。

“因為斯維夫特是在農業部工作啊,因為斯維夫特的後台是你啊,把這個牌子撂出來,絕大部分事情都能擺平吧。”羅克嘲諷,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就是這個道理,有些人哪怕一點點權利都要放大到極致,要不然就顯示不出高人一等。

封建餘孽啊!

“那為什麼在尼亞薩蘭就擺不平?”路易·博塔肯定也要護短,這也是人之常情。

“因為在尼亞薩蘭,所有人的後台都是我,尼亞薩蘭是我的地盤。”羅克聲音不高,但是不容反駁。

強龍不是不壓地頭蛇,是根本不屑於搭理地頭蛇,更何況是強蛇和地頭龍。

“這種事如果雙方都是尼亞薩蘭人,那你會怎麼處理?”路易·博塔不爭辯,對羅克的處理方式更感興趣。

“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隨便摸人屁股違法,被斯維夫特侵犯的女士可以直接開槍將斯維夫特擊斃,這種處理結果你能接受嗎?”羅克心平氣和,尼亞薩蘭遵循英國傳統,推崇無限防衛原則。

這個無限防衛真不是美國首創,古羅馬的《十二銅表法》中就規定,發現夜間行竊的小偷可以直接殺死,《唐律疏議》中也規定:諸夜無故入人家者,應該處以笞刑四十下,如果主人立即將來人殺死者,主人無罪。

在1801年出版的《刑法論》一書中,將無限防衛思想擴大到極致,書中認為如果是為了保護自身的財產權利不受侵犯,即便是輕微的侵害行為,也能采取剝奪生命在內的最嚴厲的防衛手段。

尼亞薩蘭在這方麵的規定更嚴格,更具體,房主在回家的時候,發現家裡有陌生人,就可以直接開槍將陌生人擊斃。

當然如果是喝多了走錯門,卻將彆人房子裡的人殺死,這就屬於是謀殺,同樣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對於這個結果,路易·博塔明顯是不能接受,所以路易·博塔就不說話。

“這就是斯維夫特肆無忌憚的原因。”小斯輕笑,羅德西亞的法律和尼亞薩蘭的法律一模一樣,尼亞薩蘭的法律是羅克組織尼亞薩蘭大學法律學院的教授編寫的,小斯覺得挺不錯,乾脆直接拿來用。

省錢啊!

“摸一下屁股就直接開槍擊斃,這也太嚴苛了。”路易·博塔感覺是矯枉過正。

“尼亞薩蘭****會在立法的時候,我隻有一個要求,我對康斯坦斯教授說,想想犯罪行為如果是發生在你身上,你想怎麼辦?然後就有了現在的尼亞薩蘭憲法。”羅克人儘其用,康斯坦斯教授的女兒就死於犯罪升級,可想而知,康斯坦斯教授是多麼的嫉惡如仇。

那些呼喚人權,主張罪犯權利的聖母,絕大部分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他們居住在治安良好的高尚住宅區,工作在安保嚴格的深宅大院,同一個層次的人最多就是偷稅漏稅,盜竊和搶劫、強暴這種犯罪距離他們太遙遠,會犯這些罪的犯罪分子根本無法接近他們,所以他們也就沒有切身之痛。

這也是為什麼英國法律對於偷稅漏稅的要求雖然嚴格,但是懲罰卻並不嚴重的原因。

對於這些底層的犯罪行為,英國的懲罰就很重,連個悔過自新的機會都不給。

根本原因就在於,製定法律的人都是有錢人,所以不會犯那些用錢可以解決的錯誤。

“如果並不是故意的呢?”路易·博塔還是不認同。

“彆吹毛求疵,如果真不是故意的,那就會誠懇的道歉,而不是下流的吹口哨,更何況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開槍殺人,真要遇上殺人如麻的家夥,那就隻能自認倒黴,吃飯還可能被噎死呢。”羅克不心軟,法律是要保護大多數人的利益,而不是保護少數人的利益,尼亞薩蘭馬上就要出台的《交通法》中,醉酒駕駛導致他人死亡最高可以執行死刑。

懲罰太重?

彆喝酒不就沒事了,喝酒彆摸車也行啊,喝了酒還要開車,出了事就喊冤,感情法律可以隨便改。

“你說得對,我們不能因為吃飯可能被噎死就不吃飯。”路易·博塔隻同意這部分,對其他部分就算有意見也會保留:“卡洛斯,把斯維夫特送回奧蘭治,交給警察局處理。”

羅克忍了忍沒說話,這個麵子還是要給的,反正也沒引發嚴重後果,就算尼亞薩蘭的警察處理,目前這種情況,多半也是罰款加義務勞動。

其實這種妥協都是對法律的傷害,不過政治本來就是妥協的藝術,也千萬彆上綱上線,一個無足輕重的斯維夫特,不能影響到羅克和路易·博塔之間本來就不牢固的友誼。

當然了,之所以這樣淡化處理,主要還是因為斯維夫特的行為導致的後果不嚴重,如果斯維夫特在尼亞薩蘭境內犯下嚴重罪行,那羅克也肯定不會妥協,到時候要不要因為斯維夫特導致羅克和路易·博塔之間的關係惡化,那就是路易·博塔要考慮的問題了。

“看來我們要把法律印成書,給每個來到尼亞薩蘭的外地人都發一本。”小斯輕鬆得很,才不管羅克和路易·博塔怎麼處理,誰死誰活小斯都不在乎。

“那也得他們看得懂才行。”羅克很無奈,要看懂法律需要比較高的文化水平,僅僅識字是不行的,更不用提南部非洲這悲催的識字率。

“這也是沒辦法,南部非洲十個州,再加上聯邦政府和本土,憲法都有十幾本,刑法民法商法稅法加起來幾十上百種,也就那些專業人士能搞得懂。”路易·博塔也很無奈,要不是法律體係這麼複雜,律師這個行業也不會這麼香。

考慮到具體的法律條文都是業內人士搞出來的,真·細思極恐。

羅克和小斯在這個問題上就不說話,南部非洲的立法首都是布隆方丹,雖然立法首都的意義不大,但是這個鍋完全可以甩給布隆方丹。

這時候門口又傳來喧鬨聲,路易·博塔的臉色馬上就變得很難看。

羅克和小斯聽不出來,路易·博塔肯定能聽出來,門外麵正在吵吵鬨鬨的還是斯維夫特。

“抱歉,處理一點家事。”路易·博塔沒有讓羅克和小斯插手的意思,起身的時候還能禮貌致歉。

家事!

難怪路易·博塔在布爾人中間聲望這麼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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