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邪火直冒,劉秀那平靜中帶著欠揍的語氣差點沒把夏海棠的胸給氣炸,她那平時一顰一笑都能牽動人心的優雅都差點破功。
努力告訴自己不和這鄉巴佬一般見識,她一句‘這船又不是你的我憑什麼不能在上麵’的話就要脫口而出。
然而劉秀卻沒有給她說這句話的機會,自顧自的劃船又道:“要給錢的,我可不免費的給你當船夫!”
聽到這句話,夏海棠頓時不生氣了,笑眯眯的說:“要錢啊,早說嘛,給我認真劃船,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
錢能解決的事兒那叫事兒嗎?夏海棠一下子又找回了自信。
不過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怎麼聽都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要錢?累不死你,而且你到時候去了水勢洶湧的地方看你怎麼辦!
劉秀沒說什麼,興致勃勃的劃船往下遊而去,真心想看看小劍君這樣的人物是怎麼修煉的,提錢的話,他也想順帶掙點旅遊費,窮遊是很不容易的,至於夏海棠的想法他卻沒有在意。
去看小劍君如何修煉的劉秀不急,反正也沒多遠距離了,用正常速度劃船,他可不想錯過沿途風景。
說白了劉秀隻是好奇小劍君如何修煉的而已,一個大老爺們哪兒有周圍的風景來得好看?
劉秀不說話了,夏海棠反而不習慣了,沒話找話道:“你這家夥,從來都沒有敬畏之心嗎?我很懷疑你是如何活著長這麼大的,話說回來,也我是脾氣好,換做其他武者的話,你用之前的語氣說話早不知道被打死打殘多少次了!”
“敬畏之心我怎麼可能沒有,我敬大地的博愛孕育眾生,我敬蒼天的無私管你貧富貴賤一視同仁,我敬老人無怨無悔用一生來養育子女,我敬師者為後人傳道受業……”劉秀頭也不回的說道。
我和你說的的確是一個事情嗎?
夏海棠心頭無端端又升起一股鬱悶,和這個家夥交流怎麼就這麼難呢,說他無知吧,說得頭頭是道挺有道理,說他蠢吧,又精得跟猴兒似得。
讓人捉摸不透的小家夥……
眼珠子一轉,夏海棠想到了什麼,眯眼道:“那個劉秀是吧,給你個機會,現在說幾句好話給我聽,把我哄高興了,我讓你加入鐵甲軍預備役,讓你有機會修煉武道成為武者,說不定我還親自指點你一下,未來能夠成為真正鐵甲軍中的一員”
她打的一手好算盤,自己的手段在劉秀這兒沒用,乾脆用成為武者來誘惑劉秀,讓她先討好自己,把鬱悶消除了,然後將其哄騙到鐵甲軍預備役中,到時候還不是任由自己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
想到劉秀到時候被自己收拾得團團轉的畫麵,夏海棠當場就想仰天大笑三聲,甚至她都想好了,未來指著劉秀的鼻子說你也有今天啊!
“你這娘們心腸忒壞了,讓我加入鐵甲軍預備役?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麼!”劉秀撇撇嘴道。
夏海棠帶著得意笑容的表情一僵,梗著脖子殺氣騰騰的看著劉秀的背影道:“你說什麼!”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麼?你想啊,我如今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吃穿也算是不愁,每天看看風景旅旅遊喝喝酒多輕鬆自在,為什麼要跑鐵甲軍預備役去受苦受累?我都看到了,那些預備役在河中被趕鴨子一樣遊泳修煉,那個慘呀,我吃多了才給自己找那個罪受?”劉秀回答道。
夏海棠深吸一口氣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哦,你說能夠加入鐵甲軍是多麼難得的一個機會啊,從我那個朋友柳青青能加入鐵甲軍預備役有多麼高興我就看出來了,放心,我們隻是萍水相逢,並不會讓你為難幫忙的,而且我也沒有加入鐵甲軍預備役的想法”劉秀笑道。
夏海棠壓根沒聽劉秀這些說得頭頭是道的話,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也不想聽劉秀瞎扯了,當場爆發,來到劉秀身前指著他鼻子咬牙切齒道:“你剛才叫我娘們?”
“你不是娘們?額……請問你是大佬嗎?女裝的那種?”劉秀動作一頓,甚至都忘了劃船,渾身惡寒後退一步,看著眼前的夏海棠一臉毛骨悚然的表情。
不像啊,說話的聲音和體型,這就是個娘們嘛,媽耶,難道我看走眼了?
“我是女人,我是貨真價實的女人,我……我……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夏海棠要瘋了,哪兒顧得上優雅和身份,被劉秀氣得差點三魂出竅,挺胸瞪眼道。
一想這不是讓劉秀占便宜嘛,於是輕輕一腳踢在船舷上,十公分厚的硬木船舷哢擦一聲踢碎一塊,以此來告誡劉秀說話給我注意點。
要說她雖然是武者吧,脾氣還真的好,繞是被劉秀氣成這樣也沒有想過對他這樣的‘普通人’出手的。
當然,出手之後結果是什麼樣那就另當彆論了。
“你是女人啊,嚇我一跳,對了,踢壞了船是要賠錢的!”劉秀拍了拍胸口鬆了口氣道,如果夏海棠真的是女裝大佬的話,劉秀估計會惡心得一個月睡不著覺。
“我……”
夏海棠快被氣哭了,重點是錢的問題嗎?指著劉秀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深吸口氣,乾脆轉身不搭理他了。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欠揍的人?
劉秀樂得清閒,自顧自的劃船。
不久後,劉秀心頭一動,赫然抬頭看向前方。
在他前方,寬闊的怒濤江開始變窄,河流變得湍急起來,震耳欲聾的江水咆哮聲已經清晰可聞。
水浪轟鳴,衝擊著兩岸山崖,好似天地都在震動似的。
光聽這個聲音,劉秀就覺得,怒濤江真的擔得起這個名字。
這會兒夏海棠也平複好心情了,恢複了一度的優雅,看著劉秀似笑非笑道:“怎麼樣,嚇到了吧?你確定要去看林江河是怎麼修煉的嗎?我告訴你,他一般都是去更下方水流最湍急的位置,就你這小船過去,一個浪頭就不知道卷什麼地方去了,跟找死沒什麼區彆,可彆指望我會救你”
劉秀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著她說:“你是不是傻?”
“你說什麼?”夏海棠額頭又開始爆筋。
不看她,劉秀將小船往岸邊劃說道:“所以說你們女人腦子都長其他地方去了嗎?這船是我租的,萬一搞壞了我可沒錢陪,再說,看林江河修煉就非得順著河流下去?我靠岸之後沿著岸邊的路下去看,站在高處還看得更清楚一點呢”
可不是,劉秀雖然自問駕船下去也屁事沒有,可到時候小船起起伏伏的哪兒有在岸上看得清楚?
“我……你……不是要駕船直接下去?”夏海棠當場傻眼道。
這樣以一來我還怎麼看你笑話?還怎麼嘚瑟?咋不按套路出牌呢?
“你和林江河很熟嗎?”沒管夏海棠心中的糾結,劉秀轉移話題問。
夏海棠轉身,不回答這個問題,心中琢磨接下來如何找回場子,一定要讓劉秀吃癟一回才行。
劉秀自討沒趣,也不糾結,自顧自劃船靠岸,然後找了個地方把小船固定踏上了岸邊的道路。
怒濤江波瀾壯闊,實際上也是一處壯觀的風景,所以從水流開始湍急的地方開始,兩岸都有一條路的,可以讓遊人沿著岸邊下去觀看雄壯的江水奔湧。
遊人不少,劉秀他們不是唯一的。
沿著岸邊的路向下走,劉秀看著大浪濤濤的江麵麵帶驚歎之色。
講真,怒濤江真心不愧怒濤之名,才剛開始這段的驚險程度就已經不下於地球那邊華夏的虎跳峽了,而且越往下江麵就越危險,劉秀也更加期待起來。
劉秀興致勃勃的看著江麵風景,夏海棠沒心情說話悶頭跟著,周圍的遊人顯然很多都認識夏海棠,看著他們一臉古怪的同時下意識遠離。
這什麼情況?鐵甲軍副統領夏海棠咋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呢?這其中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內幕嗎?
嘶~!
細思極恐,那個少年是誰?難不成上天開眼,有人要收了夏海棠那妖孽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少年,你的未來堪憂啊,最主要的是,如果夏海棠真的被你收了,你能活幾年?這還是在刨除那些對夏海棠有心意之人的前提下!
劉秀也注意到了周圍那些人的目光,不過卻不知道他們心中的想法。
沒有危險,劉秀也不搭理他們,自顧自沿著岸邊的路往下遊而去。
路越來越驚險,遊人也越來越少,待到往下遊十多裡後,幾乎沒路了,且遊人也很難看到。
劉秀也不走了,倒不是因為前方沒路,而是因為他到地方了。
原本幾千米寬的怒濤江,在這個位置已經縮小到了不足千米,奔湧的江水卷起了數十米高的浪頭。
此時在那雄渾的江水中心,一塊突出水麵的巨大岩石上麵停著一艘小船,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之前林江河駕駛的那一艘。
“船在這裡,可是人呢?”劉秀巡視江麵,可壓根沒有看到林江河那個人。
這會兒夏海棠說話了,她看著江麵語氣有些複雜道:“林江河在水底呢……”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語氣中包含佩服向往期待等等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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