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照,十四歲,是學生(稷下少年班)。
兼職升華者、小老弟、官二代以及插糞少年等等角色。
深不可測!
“嘶……”
槐詩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想到原照的背景這麼嚇人,而且有這麼嚇人的背景還插糞,頓時越發地敬仰欽佩。
恐怖如斯,此子斷不可……咳咳。
“看到了嗎?!”槐詩忽然伸手,一巴掌拍在原照的後背上,衝著那群人理直氣壯地喊:“這就是我大哥!”
“金陵社保局銀槍小霸王!”
“你們夠膽子就一起上啊!一群垃圾,連給我大哥提鞋都不配……”
“像你們這樣的人,我大哥能打十個!”
在寂靜裡,原照幽怨地回過頭來看著他,意思是你怎麼能這麼不要臉,槐詩甩了一個‘大哥說得好,大哥說得對’的讚同眼神過去。
開玩笑,多新鮮啊,要臉自己早就窮死了好麼……哪裡苟得到現在啊?
而槐詩他們前後兩波人的神情就更複雜了。
在後麵那一撥剛剛趕到的升華者,正錯愕地看著原照,最後幽怨地視線看向那一夥兒攔在前麵的隱身參賽者。
那個眼神翻譯一下,大概意思就是:Wdnmd,你這個畜生要害我!
我他媽就說,對付一個升華者而已,郭駑你這王八蛋為什麼還要再過來拉上我們一起,還要把拿到的東西給我們對半分。
結果在這裡等著我呢是吧!
想到這裡,後麵的襲擊者神情越發地惱怒起來——這王八蛋太不是人了!
你說對付一個無根無底的天文會乾員就算了,反正是新秀賽,大家殺了他分了行李回自己高老莊,天文會還能因為一個比賽成績來砍自己不成?
但……砍死一個東夏權N代就是兩回事兒了啊!誰知道這個小畜生會不會因為自己瞪了他一眼就安排了自己全家啊!
老子當你是好兄弟,結果你就這麼對我!
攔在前麵的郭駑表情不斷變化著,哪怕帶著麵罩,可眼神依舊悲憤:我沒有我不是我也不知道啊……
不得不說,原照的身份確實太過誇張。
對麵還在試探中打了一個對四,這小子甩手過來就是一個王炸,炸的人摸不著頭腦,也不敢動手。
大家都是邊境雇傭兵,出生入死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錢?
要是平常殺人越貨就算了,在邊境這種事情可沒少乾,可在全世界直播的一個遊戲上弄死東夏譜係裡一個大家族的繼承人……乖乖,你不如去白帝子麵前跳新寶島算了。
一時間所有人麵麵相覷,在原照威風八麵地嗬斥之下,竟然沒有人敢進一步。
直到隱身的屏障裡,一個模糊的纖細人影浮現,露出一雙似曾相識的眸子,冷漠地凝視著麵前的少年。
“原照,你好厲害啊,威風甩到我們林家來了。”
“林瑜?”
原照愣了一下,旋即惱怒起來:“你林家可真是霸道慣了!你帶人來砍我,難道還想讓我伸著脖子讓你砍啊?”
旁邊,槐詩低聲問:“你認識?”
原照嘖了一聲,壓低聲音:“林家出了名的女神經病,有個不講道理的哥哥和潑婦一樣的親媽,大家都是繞著他們走的……你怎麼得罪他了?”
“不知道啊,我沒見……等一下,啊,我想起來了!”
槐詩正在習慣性地推卸責任,可口袋裡摸了一把命運之書,搜索了一番之後,驟然從記憶地角落裡找到了那一雙怨毒眼神的痕跡。
腦中靈光一現,指著林瑜恍然道:
“——你是廚魔大賽上做女巫亂燉的那個老阿姨!”
“……”
林瑜愣了一下,旋即眼中的陰狠越發地濃了起來,緊接著,便聽見槐詩無奈地感慨:“隔了這麼久,你皮膚護理的不行了啊……多少天沒補水了啊?腫成這個樣子了。”
嘎嘣。
寂靜裡,所有人都聽見牙齒被咬碎的聲音。
得罪一個女人最好的辦法,第一說她老,第二說她醜,第三說她胖,槐詩輕描淡寫地把這三樣占全了。
眼看著這個曾經奪走自己進階材料的小白臉這麼囂張,林瑜的臉都氣得綠了。
槐詩趕快後退了一步,躲在原照的身後,低聲問:
“……你頂得住麼?”
原照翻了個白眼,“我真要閒著沒事兒乾嘛要去跟一個女神經病硬頂?她瘋起來可是不要命的!”
“那就算了。”槐詩歎了口氣:“要不我自己想想辦法。”
這時候,林瑜震怒的聲音已經從前方傳來:“我最後說一次,原照,滾開,不要礙我的事!”
“我……”
原照抬頭,剛一開口。
便感覺到颶風自身後迸發。
瞬息間,好像有十幾個風炮在瞬間迸發巨響,在低沉的轟鳴裡,暴風呼嘯著向前湧現,追隨著那個驟然暴起的影子。
一步,大地不安地擴散動蕩。
兩步,無數樹枝嗡嗡震顫起來。
當第三步踏出的時候,在重疊迸發的轟鳴裡,無數枯枝敗葉向著四麵八方席卷,而槐詩的速度,已經在彈指間,飆升至極限。
禹步,禹步,禹步。
三重禹步!
二十米。
原本襲擊者故意留下的安全距離在槐詩的跨步之前一躍而過,轉瞬間,林瑜的眼瞳之中便映照出槐詩冷漠地麵孔。
還有他抬起的手掌之中,緊握的祭祀刀。
——斬!
崩!
無形的護盾轟然破碎,在林瑜的腰間,一個小娃娃樣式的吊墜悄無聲息地被從頭頂向下,慘烈的一分為二。
慘叫來不及迸發,槐詩斬下的祭祀刀驟然消失,取而代之地是橫掃而來的沉重斧刃。
斬首!
血光一閃。
驚恐地尖叫聲終於自喉嚨中鑽出孱弱的一線,林瑜被拉扯著,踉蹌後退,臉上被斧刃斬下了一道深邃的痕跡。
而就在她麵前,一條手臂自臂膀上脫落,自空中揮灑著鮮血。
靠著隨身的道具擋住了第一擊之後,一直保護在林瑜旁邊的首領郭駑終於反應過來:倉促之間,他做出了最好的應對方法。
一隻手拉扯著她向後躲避,而另一條胳膊則擋在了斧刃的麵前。
爭取到了短暫的一隙時間……
而就在瞬間,槐詩已然後退,拉開了距離。
少年手握著染血的斧頭,凝視著林瑜的脖頸,便忍不住嘖的歎了口氣。總算體會到裡見琥珀那種首級在眼前卻沒有辦法砍掉的無奈感。
大號頭顱,為什麼不能讓我斬了呢?
林瑜哆嗦著,臉色慘白,感覺到臉上的劇痛,伸手摸到了傷口,驚恐的神情就抽搐起來,變得猙獰又瘋狂。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她發狂一樣地尖叫,下令:“儘管動手,有什麼事情我們林家擔著!”
“一個二房的野丫頭搬出林家的名字嚇唬誰呢!”
在所有傭兵們有所意動的時候,原照驟然踏前一步,震聲威嚇:“想要放狠話讓你大哥來,你能代表個屁的林家!
——小嘍囉動手之前可要想清楚,彆讓人賣了都不知道!
老子可是原家的長房!”
這一番二世祖宣言堪稱擲地有聲,效果拔群。
帶來了瞬息間的猶豫。
前後兩撥傭兵的神情變化著。
這種神仙打架,自己被夾在中間的感覺可真特麼太難受了……
可就在瞬間過後,卻驟然聽見一聲巨響,原照瞬間撥動槍杆,三戟叉前,一顆子彈一分兩半。
有人開槍了。
瞬息間,斷臂的首領錯愕回頭,看到自己身後那個端起槍來的隊友。對麵的盟友神情瞬間變了,看過來的眼神好像在問:媽的,你怎麼找來了這麼一個傻逼?
多新鮮啊,要他媽知道他是個傻逼,我還找他乾嘛!
“郭叔,快動手啊!”年輕人大聲催促著:“我們這麼多人,還拿不下他們兩個?”
媽的智障!
郭駑心裡暗罵:被林家的那個女人拋兩個媚眼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麼!看到女人就走不動路的廢物……你真以為人家看得上你一個臭賣命的嗎?
旋即,他便察覺到林瑜的陰狠目光。
“原家不能得罪,我們林家就可以得罪了,是吧?”
郭駑的麵罩之下,神情頓時一苦,自抬起槍來,對準了原照的臉,扣動扳機。不管怎麼樣,任務要緊,既然已經得罪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緊接著,原照消失在了原地。
鐵蹄奔騰的聲音自空中迸發,腥風一震,三戟叉已然帶著風聲撲麵而來!
雖然傻了一點,但原照畢竟是大表哥帶了這麼久的社保局編外乾員,就算是個鐵憨憨,也分得清局勢了。
早在林瑜出現的瞬間,他就知道今天這件事兒不可能善了,槐詩既然選擇了動手,他哪裡會站在原地乾看著。
聽到槍聲的瞬間,斬落子彈,他暴起前突。
天馬聖痕駕馭著颶風,人槍合一,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哪怕人再怎麼中二,能在社保局行動科裡混了這麼久,原大少的手裡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十米之外,颶風便已經好像凝結成實質了那樣,隨著槍鋒的前突,將人震懾在原地,難以呼吸。
自靜止到全力的狂奔,天馬聖痕帶來的恐怖加速令他馳騁如電。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當淒嘯聲響起的時候,原照已經和剛剛開槍的那個升華者交錯而過,三戟叉之上飆出了一道血色。
而在他身後,開槍的升華者已經仰天倒下,臉上被槍鋒搗出了一個前後通氣的大洞,一番英雄救美之心還沒有展現抱負,就已經化作金小判含恨退場。
“還愣著乾什麼,息江!”
郭駑向著後麵那一隊升華者怒喝:“難道林家請你們過來是看戲的嗎!”
媽賣批,明明是你來請我援助的,現在又搬出林家的名頭來壓我!
察覺到林瑜冰冷的眼神,息江在心裡把郭駑擺出了不知道多少個花樣,一邊卻怒喝一聲,持刀帶隊衝向了槐詩和原照的方向去。
緊接著,他就看到……郭駑揮手一擺,瞬間集體隱身了。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