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劍?”
拿著蘇越遞過來的兵器,牧橙有些茫然。
從觸感判斷,這不是來自地球的兵器。
雖然她還沒有用氣血去驅使劍刃,但牧橙已經能感覺到劍刃裡充沛又淩厲的波動。
這應該是個寶物。
而且劍體纖細修長,牧橙很喜歡這個造型。
“驚嫋城打仗的時候,我爸弄死四臂族的九品,從他手裡搶來了這柄造化劍,可惜功能有些受損了。
“嶽父,用您的權限,打開科研院的數據庫,把造化劍的催動方式,下載到牧橙手機裡。”
蘇越稍微解釋了一句,他又轉頭朝著牧京梁說道。
激活這種超級兵器,需要一些特定的方法,當初墨鎧贈劍的時候,也沒有詳細說明煉化方法。
之後蘇越就去了竹林,蘇青封將造化劍給了科研院,讓戰法科去研究具體煉化方法。
其實也並不算複雜,而且科研院已經成功。
蘇青封告訴蘇越,讓他回來後去趟科研院,就可以把熔煉方式下載到手機裡。
當然,如果是大將的權限也可以。
在地球就是方便,這些數據根本就用不著輩樹皮來書寫。
“造化劍?
“這不是四臂族仇鋒海的成名兵器嗎?
“在東區戰場,仇鋒海一直和蒼疾對抗,這柄造化劍功不可沒。
“原來蘇青封不光殺了仇鋒海,還搶走了造化劍。
“蘇越這東西太珍貴,你不能亂送人!”
牧京梁知道造化劍的由來,急忙拒絕道。
他以前聽到過一些傳言,據說這造化劍還牽扯著一個大機緣。
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甚至仇鋒海也一直沒有得到什麼重寶,但空穴不來風,這東西還是太貴重。
“嶽父,牧橙是我未來的老婆,我的就是她的,都是一家人,您就彆矯情了。
“現在大家都急著消滅煞虱,沒必要推辭,換了我也殺不了煞虱。
“再說了,我有神兵你們也知道,隻是在地球沒辦法用而已。
“趕緊下載數據吧。”
蘇越苦笑了一聲,連忙催促道。
他知道牧京梁一定會推辭,確實這造化劍意義不同。
可蘇越自己用的話,也真的是暴殄天物。
寶劍贈女友。
這也是一段浪漫的佳話。
“這……那我就先謝謝你,等有機會去再去找蘇青封道謝。”
牧京梁思考了一下。
如果自己沒完沒了的推脫,到顯得自己生分了。
現在全神州都知道蘇越是牧橙的男朋友,自己執意拒絕禮物,很容易被人想東想西。
一家人,也不說兩家話。
牧京梁拿出手機,打開自己的權限,開始在軍部的數據庫搜索造化劍信息。
幾秒後,一個文件夾出現。
“蘇越,如果東西太珍貴,你就……”
牧橙皺著眉。
她雖然很喜歡這柄劍,但如果真的是九品的成名兵器,就太珍貴了。
雖然是自己男朋友,但這種禮物,還是太貴重。
“一直沒機會在身邊照顧你,這點身外之物你就彆糾結了。”
蘇越捏了捏牧橙的鼻子。
這小鼻子,小巧玲瓏,和花蕊一樣好看,捏上去觸感滑嫩,絕對超過了最頂級的綢緞。
“這個撒狗糧的狗賊,應該被判決無妻。”
孟羊捂著臉上的傷,氣的舌頭都捋不直。
班榮臣走過去,將雪陽拎起來,隨便扔到角落裡恢複傷勢,他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他還要看看蘇越的劍,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餘同學們也沒有離去,所有人都看著牧橙和蘇越。
這一次,可能牧橙手裡的劍,會誅殺所有煞虱。
如果是真的,那就是雙喜臨門啊。
既打敗了雪陽,又殲滅了煞虱,絕對是大喜事。
但蘇越撒的狗糧,還是令不少人氣的呼吸不暢。
那可是我們的女神啊。
叮!
這時候,牧橙的手機響了一聲。
她拿出手機,皺著眉頭。
內容太多了。
可能是造化劍特殊的緣故,要煉化造化劍,得理解很大一篇奧義。
牧橙估計了一下,這奧義的難度,絕對超過了普通的卓越戰法。
可能需要很久時間才能領悟。
整篇都是晦澀難懂的文字,看著都讓人頭痛欲裂。
“嶽父,您讓人去拿兩幅耳機過來。
“牧橙,我用口述幫你去理解這篇奧義,你敞開心扉,一邊聽,一邊儘全力運轉,如果順利的話,咱們一次打通,你就可以熔煉了造化劍。”
蘇越朝著牧京梁說了一句,隨後又和牧橙說道。
造化劍的奧義和戰法不一樣,並不需要經常使用,其實可以看做是一次性奧義,其實牧橙根本就沒必要費力氣去理解。
蘇越可以用語言和牧橙的思維統一,他對奧義的理解速度快,這樣也算是手把手替牧橙去完成功課。
反正是一次性的奧義,最終以完成目標為原則。
這也算一種取巧的作弊方式。
“蘇越,這種方式很難,你倆能行嗎?”
牧京梁瞬間就明白了蘇越要乾什麼。
他要用語言去引導牧橙運轉奧義,如果順利的話,全程牧橙都是無意識的狀態,也可以說是一個人形傀儡,因為牧橙的所有思維都在劍上。
這需要牧橙對蘇越絕對信任。
神州以前的催眠,其實和這種方式異曲同工。
假如成功煉化了造化劍,牧橙甚至都不知道過程,她隻會感覺做了一場夢。
這屬於撈偏門的方式,想認真學戰法是絕對不允許的。
而且也沒有那麼容易。
首先。
對蘇越的要求特彆高。
一般情況下,是長輩幫後輩作弊的一種方式。
但蘇越是個怪胎,所以才敢試一試。
另外,牧橙的壓力其實也大的很,如果沒有很高的天賦,哪怕蘇越就是神仙都成功不了。
“試試吧,牧橙,咱倆加油。”
蘇越點點頭。
這是最快速的辦法。
“嗯,我相信你。”
牧橙知道蘇越要乾什麼,所以也狠狠點點頭。
這是一次挑戰。
但她有信心。
……
牧橙坐在煞靈斷橋旁。
蘇越就坐在她身後。
在牧橙的腦袋上,戴著一個大包圍耳機,這是神州頂尖的科技,可以將降噪做到極致。
而蘇越的耳朵上不光有耳機,他嘴邊還有麥。
這些都是很成熟的科技,軍用和民用唯一的區彆,就是對信息的保密程度。
蘇越拿著牧橙的手機。
對彆人來說,這篇奧義很複雜,但在蘇越眼裡,也沒有那麼難,普普通通。
而且這篇奧義應該是嚴東顏的書寫風格,蘇越更加熟悉。
因為屠宗師鏈的緣故,蘇越和嚴東顏也算是師生關係。
嗡嗡嗡!
嗡嗡嗡!
幾分鐘後,牧橙的體表,漂浮出一層淡淡的青色煙霧。
這是由牧橙氣血所彙聚的罡氣。
與此同時,那柄被平放在地上的造化劍,竟然懸空漂浮起來,在空中嗡嗡顫抖。
不遠處,無數武大學生觀察著這一幕。
很多人不理解蘇越和牧橙在乾什麼,他們隻是本能的感覺兩個人很厲害。
但也有一些高手,或者博學的武者,知道兩個人是在配合修煉。
毫無疑問。
這是最難的一種修煉方式,如果一方是宗師還好說。
但蘇越和牧橙,一個四品,一個三品,這畫麵簡直像是在天方夜譚。
但比天方夜譚還可怕的事情,是兩個人竟然真的成功了。
簡直是在這講故事呢!
牧京梁微笑著點點頭,他臉上的表情很滿足。
女婿這麼優秀,還有什麼可遺憾的。
班榮臣卻皺著眉。
他聽雪陽描述了碧輝洞的預言,據說地球人族是毀滅濕境的域外邪魔。
最開始,班榮臣覺得雪陽是被鬼打的胡說八道。
但看著這一輩年輕人的成長,班榮臣居然有些信了雪陽的鬼話。
如果在武大就可以出現宗師,那神州以後的絕巔一定比現在多。
徹底毀滅異族,絕對不是一句空話。
起碼這一代的年輕人,已經遠遠超過了濕境的年輕異族。
這種差距現在看不出來,但越到後麵會越明顯。
嗡!
突然,在空中顫抖的造化劍,猛地轉頭,劍尖正對著牧橙的心臟。
“呼,最關鍵的時刻要來了。”
蘇越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他現在用語言引導著牧橙的精神,容不下一點點的閃失。
造化劍可以幻化成一根劍骨,就隱藏在牧橙的體內,關鍵時刻還可以當一件防禦妖器來使用。
煉化造化劍,其實就是煉化這根劍骨。
最難的點,也就在這裡。
嗡嗡嗡!
嗡嗡嗡!
牧橙身上的氣血波動越來越劇烈,造化劍也在瘋狂顫抖。
終於,造化劍的劍尖,觸碰到了牧橙的衣服。
嘶!
全場到處都是倒吸冷氣的聲音。
牧橙這是要自殺?
不可能啊。
牧京梁也在場,他怎麼可能允許女兒自殺。
但劍尖眼看著就要穿透胸膛,牧橙到底在乾什麼。
呲呲呲!
空中發出了一種類似於火炭入水的聲音。
不知不覺,造化劍的劍尖,已經刺入了牧橙胸膛一寸。
對。
徹底的沒入。
但卻沒有流血,其實不僅僅沒有流血,牧橙的衣服都沒有破。
造化劍似乎斬入了一個黑洞裡。
學生們的議論也越來越劇烈。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一時間根本就理解不了。
“都安靜!”
牧京梁就站在蘇越和牧橙的身旁。
他製止了全場的喧囂,得讓蘇越安靜下來。
雖然有降噪耳機,但牧京梁要百分之一百的安全。
同時他也得防止有心懷鬼胎的刺客。
現在蘇越和牧橙的狀態都特彆危險。
唰!
牧京梁話落,全場瞬間就安靜了下去。
……
不知不覺,十分鐘過去。
牧橙身軀上浮現的光華,已經不僅僅是單純的氣霧。
如果仔細看去,那竟然是數不清的小劍。
和繡花針差不多大小,密密麻麻如海中魚兒族群在遊動,可惜幻景不明顯,似有似無,而且體積太小,否則還真有些壯觀。
而造化劍的劍身,已經隻留下劍柄留在牧橙胸口。
她雖然臉色慘白,但周身彌漫出來的氣息,卻給人一種恐怖的壓迫。
就連附近的地板都崩出了一些細密的裂縫。
“馬上就要成功了,這造化劍裡竟然還蘊藏著不少靈氣,牧橙的氣血都可以暴漲一次。”
蘇越氣環瘋狂運轉。
他承受的壓力也很大。
全場武者屏息凝神。
快了。
雖然不知道那柄劍為什麼會進入牧橙胸膛,但看上去就特彆厲害。
關鍵劍刃那麼長,它如果穿透到牧橙體內,早就該透心涼,從另一頭穿出來了。
可現在的場景就是這麼詭異。
劍柄留在外麵,劍刃和卷尺一樣,似乎卷在了牧橙體內。
當然,這也是學生們想象。
他們很難理解這一幕。
而在牧橙體內,一根多出來的劍骨,正在逐漸成型。
她目前是喪失理智的狀態,思維和做夢一樣,隻是下意識的聽從著蘇越的命令。
……
“域外邪魔,果然厲害啊,這種場景在八族聖地都不可能發生。
“這個蘇越,以後絕對是域外邪魔的領軍人物。
“你夠資格給本聖子當墊腳石。”
角落裡,雪陽猶如一個被遺棄的麻袋。
他恢複了一些理智之後,就死死盯著蘇越。
可能這個邪魔身上,有一種克製天聖能力的東西。
當然,也有可能是自己學藝不精。
雪陽計劃奮發圖強,好好再研究幾天閃避能力。
他不服氣。
他還要和蘇越戰一場。
至於這造化劍,牧橙一定可以熔煉成功。
在天聖的預言中,這個時期的神州士氣如虹,整個國家都被命運賜福,他們乾什麼都會很順。
雪陽甚至比神州人還對神州有信心。
……
咻!
眾人眼睜睜看著一柄長劍消失。
這時候,空中響起一聲悠長的劍嘯之聲,雖然僅僅是聲音,但卻蘊含著一股嫉妒淩厲的鋒芒。
在場的一些二三品學生連忙捂著耳朵。
這劍嘯的聲波,讓他們耳朵疼的厲害。
噗!
雪陽疼的一口鮮血噴出去。
原本他不應該受到劍嘯的影響,但可恨他被蘇越打的遍體鱗傷,呼吸都痛。
露在外麵的傷口,對劍嘯聲特彆感敏。
所以他是全場最疼的一個。
“王子朋友,你沒事吧。”
這時候,孟羊跑過去,一臉關心的扶著雪陽。
他雖然一臉關切,但嘴角卻是皮笑肉不笑的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