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桑朵朵的突破,楊帆最後搞出來的這個分身倒是沒有引起旁邊那些大佬的過分關注。
分身術而已,並不是什麼太過高深的技藝。
雖然像是楊帆這樣可以分出實體,而且實力已然有真身一半以上的修為並不多見,可也並不是完全沒有。
所以,在經曆過桑朵朵這種更為震撼的突破之後,楊帆這種並不唯一的分身術,隻能讓人眼前一亮,之後就再沒有太多的感覺。
“嗯?”
“咦?”
“臥槽!人呢?!”
吳道、惠紫安、邵寒雲還有姚溥心四人在將注意力瞥向楊帆分身的那一瞬間,再回頭時才恍然發現,他們一直都在關注著的正主竟然不見了。
無聲無息,沒有半點兒氣血或是精神力波動,整個人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沒有絲毫痕跡可循。
“他是怎麼做到的,老身的神念可是一直都籠罩在整個房間內,竟然沒有一絲察覺?”
惠紫安麵露異色,詫聲自語。
“好高明的隱身遁術啊!”
“這樣不著痕跡又沒有半分氣息波動的遁術,老夫之前隻在一些高階靈植的身上見到過。”
吳道也輕聲感歎,楊帆隱身斂息的能力他之前也曾親眼見識過,但是那時候楊帆才不過宗師境,給他的感覺雖然驚豔,卻絕對稱不上震撼。
但是現在,尤其是剛剛楊帆所表露出來的那種隱身手段,著實是讓吳道給嚇了一跳。
連他半步靈皇的神覺都給完全屏蔽了,楊帆的這種隱身遁術,已然不比那些帝級之上的靈植遜色了。
“隻是,這小子要做什麼?”吳道惑聲道:“他如果真想要避人耳目的話,剛剛完全可以讓他的分身來李代桃僵悄然離去。”
“以他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斂息手段來看,想要做到這一點並瞞過咱們的神識感知,應該並不難。”
“可是他為什麼沒有這麼做,偏偏要在分身出現之後,才露出了這樣一個明顯的破綻讓咱們故意發現他的真身已經離去?”
這小子,有點兒像是在挑釁啊!
“我想,”姚溥心這時突然開口,道:“楊師的意思應該是想要告訴咱們,他已然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讓咱們不要過分地關心他的人身安危。”
說到這裡,姚溥心稍停頓了一下,接著又把話說得更直白了一些。
“換句話說就是,楊師應該是已經察覺到了咱們的窺探,這應該算得上是一種無聲的警告與反擊。”
吳道、惠紫安還有邵寒雲同時扭頭瞥了姚溥心一眼。
意思不言而喻,他們三個都是半步皇者境,修為高深,靈識飄渺,不可能會被楊帆發現。
唯有姚溥心這個九級武帝才有可能露了馬腳,被人給發現了異常。
姚溥心一縮脖子,都沒敢給自己爭辯兩句。
沒辦法,弱者沒人權啊,哪怕他是中心城的城主大人,在這些半步皇者境的大佬跟前,一樣得裝孫子。
“算了,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意,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這小子跑哪去了?”
“他現在的身份很敏感,冒然出去,很容易會遇到危險的啊!”
吳道的神念瞬間覆蓋了整座城主府,根本就沒有任何發現。
尤其是在楊帆三號房間釋放出自身氣血與精神氣息乾擾的情況下,楊帆真身的身形蹤跡全無,就好像是從來都沒有在城主府出現過一樣。
吳道輕掃了一眼正在房間內肆意散發著自身氣息的楊帆分身,感覺有些心煩意亂。
沒想到楊帆的分身竟然還能這麼用,看樣子也是早有預謀。
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分身的乾擾再加上本就高明的斂氣隱身遁術,楊帆的表現確實是大大地出乎了他的預料這外。
他們竟真的把楊帆給弄丟了,而且還是在他們三個半步皇者的眼皮底下,biu的一下就不見了,說出去誰能信?
“沒有任何發現,看樣子,他應該是已經出了城主府!”
很快,惠紫安與邵寒雲也先後頹喪承認,他們確實是把楊帆給弄丟了。
三位半步皇者外加一位九級武帝,竟然連一個小小的王者境都看不住,好丟人啊!
“現在該怎麼辦?”邵寒雲憂心道:“大張旗鼓的搜尋肯定不行,可是聯邦中心城這麼大,楊帆若是刻意隱蔽的話,誰能找得到他?”
大肆搜尋的話豈不是在明擺地告訴那些想要對楊帆不利的家夥,現在正是下手的最好時機?
可是如果不大肆搜尋,以楊帆所表現出來的斂息隱身能力,隻憑他們幾個的神識搜索,未必管用啊。
“不必如此緊張。”吳道輕搖了搖頭,道:“這小子又不是傻瓜,既然有心出去,自然是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他不會拿自己的小命來開玩笑。”
“隻要他不出城,不刻意表露自己的身份,連咱們都發現不了他的蹤跡,彆人就更不用說了。”
“所以,這一時半刻的,他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以老夫之見,城主府還是保持原樣,姚城主親自坐鎮。”說著,吳道瞅了惠紫安與邵寒雲二人一眼,道:“至於咱們三個老家夥,就辛苦一些,神念籠罩全城,若有發現,及時通報。”
“惠老太,你們科研院的科研基地應該是重點,楊帆剛剛特意提到過的田天佑可是就在裡麵,他很有可能會去找田天佑。”
吳道在三人之中年齡最長,修為最高,不自覺地就開始發號施令。
惠紫安輕輕點頭,淡聲道:“科研院那邊自有老身去負責,不過可能性不會太大。”
“科研院的秘密研究基地防備森嚴,就算是老身也不能無聲無息地闖入其中,楊帆的隱身遁術再精妙,他也避不過符文科技的各種探測感知。”
惠紫安自信非常。
科研院本身就強者如雲,再加上各類新型的符文科技的運用,早就已經固若金湯,防守嚴密至極。
在沒有皇者參與的情況下,除非是有一群半步皇者境強行進攻正麵突破,否則誰也彆想無聲無息地混入其中。
“話可不能說得這麼滿,楊帆這小子豈能以常人度之?在此之前,你能信他能在咱們的眼皮底下就這麼徹底消失不見?”
吳道撇嘴提醒了惠紫安一句。
現在把話說得這麼滿,小心以後被楊帆啪啪打臉。
另一邊。
靠著木遁術離開了城主府後,楊帆還真沒有想著要去什麼秘密基地。
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所謂的秘密其地在哪,連個方向都沒有去什麼去?
他在距離城主府西南二十公裡左右的位置探出身形,找個隱蔽的地方換了件衣服,收斂了修為氣息,扮作一個修為隻有武師境界的尋常年輕人,很快就混跡在車水馬龍的人潮之中。
聯邦中心城不愧是人族聯邦的行政中心,城內高樓林立,公共設施齊全,人口更是京華市的數倍之多。
哪怕現在已經是時近傍晚,街頭巷角之間,也依然是人頭湧動,熱鬨不已。
楊帆隨身人流之中,毫不起眼,除非是有人放出神念,將全城上千萬的人口全都一一甄彆,否則的話很難在這麼多普通市民之中發現並確定哪一個才是楊帆。
“嘀!聯邦武大站到了,請需要下車的乘客向後移動準備下車,下一站,聯邦武大附屬醫院站……”
坐在市內的懸浮公交上,聽到公交係統的貼心提示,楊帆緩緩起身向車後出口處移動,待公交停穩,這才隨前麵的幾位乘客一同下了公交車。
公交站點並不是正停在聯邦武大的正門口,而是位置稍偏了一段距離,不過並不遠,隻需緊走幾百米就能看到聯邦武大的正門入口。
楊帆放出神念輕探了一下聯邦武大正門處的情況,與京華武大一樣,非本校的學員並不被允許隨意進入。
而登記拜訪的話又極有可能會暴露自己的身份信息,這非楊帆所願。
所以楊帆並沒有經過正門,而是故計重施,利用木遁術悄悄地避開圍牆與外圍的禁製,溜進了校園內部。
聯邦武大的占地極大,至少是京華武大的兩倍有餘,裡麵的教學樓、宿舍樓、武道樓、辦公樓林林總總,而且大多都有神念禁製,可以隔絕外麵的神念探查。
因為是偷偷潛入且不想暴露身份,所以楊帆並沒敢放出自己的神念大肆窺探,也沒敢飛身而起或是運用空間神通在校內隨意穿梭,以免引起聯邦武大校內至強武者的警覺。
所以,這一路下來,他隻能像是一個普通的學員一樣,在校內步行找尋。
“這位同學,請問一下,武道係的辦公大樓在哪邊?”
楊帆邊走邊問,花費了差不多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才在這教學樓林立的廣闊校園內,找到了武道係教職工的辦公大樓所在。
站在一樓大廳,楊帆默默地觀看著掛在牆上的那些現任武道教師的照片及簡曆介紹。
很快,他就在高級武道實戰講師一欄中找到了他此次想要見到的目標人物。
申右。
是楊帆當初在蓉城遇到的特事局成員之一,一直跟在秦沛柔身後那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眼鏡男。
沒想到一百多年之後,他竟然成了聯邦武大的武道老師,而且修為也到了王者境界。
楊帆有些不太敢確定,極為認真地掃視了一下申右的個人簡介。
一百八十三歲,原華國京華市人,聯邦中心政府成立之前,一直都是華國特事局成員,其他的則都是一些武技介紹與曆年戰績。
楊帆的注意力則直接停留在了特殊局成員這一項上。
年齡仿佛,籍貫不錯,履曆也都對得上。
照片上申右的麵容雖然多了幾分滄桑,而且沒戴眼鏡,但眉骨間的大致輪廓未變,依稀還是以前的那個斯文模樣。
現在,楊帆已然可以確定。
這個申右,有九成的可能就是他在《救世》之中的蓉城所見到過的那個眼鏡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