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一直都很納悶啊。”
城主府的偏廳裡，坐在正首的惠紫安突然扭頭看了旁邊的吳道一眼，輕聲向他問道：
“楊帆這孩子為什麼會這麼執著於招收門徒呢？”
“好像隻要是天才，不管彆人是不是已經拜了師，他都想要插上一腳啊！”
“吳老頭，你說這孩子收這麼多徒弟，他教導得過來嗎？”
“我可是早有耳聞，他在京華武大可是一下將他們整個大一年級的學生都收歸到了門下，足有八百多人呢，都快要趕得上一個中等的宗門了！”
吳道的嘴角一抽。
惠紫安這話裡帶刺，明顯是在挑撥離間，看他老吳的笑話啊。
畢竟，楊帆身邊現在最亮眼的一個弟子，就是他吳道之前的高徒。
雖然他們聖林島並不反對一徒多師，但是自己培養了八十多年的大徒弟就這麼被人給拐帶走了，吳道這個做師傅的總是臉上無光。
“楊帆小友為什麼喜歡到處收徒弟老夫不知道，不過老夫知道的是，楊帆小友確實很會教徒弟。”
吳道不跟女人一般見識，裝作沒有聽出惠紫安言語中的小刺刺，輕笑著道：
“就說淩天這孩子，跟著楊帆小友才兩個多月就直接從六級靈帝晉級到了九級靈帝，連老夫看著都有些眼紅，自愧弗如啊。”
“還有，你們可還記得，京華武大前陣子突然有近兩百新生同時破境成王，那有八成的可能是楊帆小友搞出來的手筆。”
嗯？！
惠紫安與姚溥心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過來，同時扭頭向吳道看來，意外不已。
“此言何解？”姚溥心詫聲道：“不是說那是京華武大利用規則妖核搞出來的名堂嗎，怎麼又與楊師扯上了關係？”
京華武大兩百新生同破境的消息，在前段時間確實是造成了不小的轟動，連他們遠在中心城都有所耳聞。
隻是後來，古揚的一番土豪操作直接讓很多打他們主意的勢力偃旗息鼓，不再過問。
怎麼現在聽著，好像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啊？
“規則妖核？”吳道撇嘴搖頭，“規則妖核有多稀有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京華武大就算是真有一些貯備，你們以為古揚那小子會舍得把它們全都砸到那些剛入校門的新生身上？”
“彆開玩笑了，有那麼多規則妖核，把它們全都用在巔峰王境的身上讓他們一舉突破帝尊境界豈不是更好？”
“依老夫看，他們之所以會這樣辟謠，隻不過是在刻意為楊帆小友做遮掩而已。”
吳道輕聲道：“畢竟，那個時候，楊帆小友才不過宗師境，手中又沒有半步妖皇的寵獸護身，缺乏自保之力，若是消息泄露出去，難保不會有人或是妖動什麼歪心思。”
若是之前，這番話吳道也不會隨意說出來，原因與他所言一樣，亦怕這樣的消息會給楊帆帶來什麼危險。
但是現在不同了。
楊帆已經用他的實際行動向他們證明了，哪怕是麵對著一大群半步妖皇的圍堵剿殺，他也有著足夠強大的自保之力。
現在的楊帆，已經不需要再去刻意遮掩一些自己身上的隱秘與特長了。
“這……”惠紫安也不由揚起了眉頭，睜大雙眼，感覺極不可思議道：“讓兩百宗師同時破境成王，他是怎麼做到的？可以複製嗎？”
姚溥心也一臉熱切。
如果楊帆的這種教學模式真能夠複製的話，那對整個聯邦人族來說，絕對是一件足以逆轉乾坤的天大好事啊！
吳道微微搖頭：“他是怎麼做到的老夫不知道，能不能複製老夫就更不知道了，不過老夫知道，隻要能夠成為楊帆小友的弟子，似乎都有機會可以飛速晉級！”
“這小子可是一個實打實的地主老財啊，煉魂丹就不用說了，隻要拜在他的門下，從此就不必再為什麼低階高階的煉魂丹甚至煉魂金丹發愁了，管夠。”
“還有，他之前服用靈果靈藥恢複修為時舉動你們也看到了，八級九級的高階靈藥，那都是一大把一大把地往嘴裡塞，沒有一點兒心疼的樣子。賜給弟子的修煉資源，更是拿筐去裝。”
“你們說，有這樣一個土壕師傅在身邊，修煉資源不要錢似地可勁往下砸，他門下的門人弟子修為突破快一些很奇怪嗎？”
惠紫安與姚溥心同時搖頭。
資源管夠，煉魂丹隨便吃，如果再不能飛速晉級的話那才會很奇怪吧？
不過，破境成王卻是有些不太一樣吧，沒有足夠的規則之力積累，就算是修煉資源再多也不可能突破瓶頸直接晉級吧？
更何況，那還是兩百王者同時破境啊！
“難道又是規則妖核？！”
想到此處，惠紫安與姚傅心不由同時想到了幾天前他們為了測試十方煉獄誅魔陣的威能到了京華市的一些小細節。
當日楊帆操縱護城大陣把他們帶去的八隻半步妖皇及二十餘隻巔峰妖帝全都弄死了之後，並沒直接答應隨他們回來聯邦中心城，而是率先回了一趟宿舍。
在楊帆的宿舍公寓之中，他們似乎就感應到過規則妖核被激發後的氣息波動。
那是火係規則之力，坐在烈焰空間內領悟火係規則的，似乎就是楊帆門下的幾位年輕弟子。
當時他們雖覺意外，卻並沒有多想，以為隻是一次偶然地遭遇，恰好被他們給趕上了。
但是現在經老吳頭這麼一提醒，他們這才後知後覺地有些心驚震撼。
如果說，那次的隨意一瞥，並不隻是一次偶然呢？
這個念頭一經冒出，就怎麼也止不住，猶如野草一般在他們的思緒之中瘋狂猛長。
“有沒有可能，使用規則妖核助門人弟子領悟規則之力，早就已經成為了他們滅妖宗的修行常態了呢？”
惠紫安與姚溥心同時精神微震，這個念頭雖然瘋狂，可是以楊帆所表現出來的財力，未必沒有可能啊！
若真是如此的話，倒是可以很好地解釋得通為什麼楊帆的徒弟之中會有近兩百人同時破境成王了。
隻是，太匪夷所思了啊！
整個聯邦三十六域，可有一個宗門能像是楊帆這樣，可以隨意地激發規則妖核來助弟子領悟大道規則？
完全沒有啊！
這樣的財力消耗，隻供應有限的幾位天才弟子的話還好說，可是若一下供應近兩百個，誰也頂不住不啊！
吳道似乎也看出了他們心中所想，接著添油加醋道：“所以老夫才說，楊帆這孩子，是一個實打實的真土壕，妥妥的地主老財啊。”
“有錢能使鬼推磨，很多對咱們來說感覺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在他那裡，未必就是什麼難事。”
“所以啊，你們二位，家中若是有什麼親朋後輩想要拜師的話，一定要趕早啊，這樣的師傅，平時就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啊！”
老吳的話很直白，甚至還夾雜著一絲唯利是圖的味兒，但是不得不說，真的很有道理啊。
惠紫安與姚溥心全都不由自主地心動了一下。
如果說之前他們聽到楊帆有意要廣招門徒還沒有太大感覺的話，現在他們已經開始不自覺地過濾起了自家族中適合拜師的後輩來了。
近水樓台先得月啊。
若是真要拜師的話，他們現在正與楊帆比鄰以，那是再方便不過。
“照你這麼說，楊帆這麼上趕著使儘手段收朵朵這丫頭為徒，竟然還是朵朵占了大便宜了？”
惠紫安深吸了口氣，緩緩回過神來，微皺著眉頭道：“老身還是想不明白，這孩子收這麼多徒弟，砸下這麼多資源，他到底是想圖個什麼呢？難道他還真想把他那個滅妖宗給發揚光大不成？”
“為什麼不行呢？”吳道笑道：“說不定這就是楊帆小友的畢生追求呢？”
“而且，讓他多培養出一些王級、帝級甚至於半步皇者級的門人弟子難道不好嗎？”
“如果可能的話，老夫倒是希望他能把人族年輕一代的所有天才武者全都收入門中，能出來一個是一個啊，歸到根底都是咱們人族的自家勢力！”
老吳倒是很看得開，如果楊帆真有那個能力的話，他可是真的樂見其成。
惠紫安微微點頭，並沒有出言反駁吳道。
聯邦政府對世俗中的宗門亦是這種態度，有人願意替聯邦培養人才，增強人族對抗妖族的實力與本錢，聯邦政府歡迎都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刻意打擊限製？
人族有三皇鎮壓氣運，聯邦又有李老與天蟬上師他們這樣的定海神針坐鎮，個彆宗門就算再怎麼發展，也翻不了天。
“說起來，天蟬上師似乎很喜歡楊師啊，竟然主動開口要將自己的記名弟子讓給楊師。”
姚溥心這時突然改成神念傳音向吳道與惠紫安說道。
“這種事情若是發生以往，依著天蟬上師小氣的秉性，斷是不會這麼好說話的吧？”
吳道與惠紫安聞言，麵色一變，同時閃身向後退了一段距離，不敢與姚溥心靠得太近，免得一會挨雷劈的時候會波及到他們。
這孩子，到底是太年輕，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明知道那老和尚小氣，也明知道他現在極有可能依然是窺探著城主府，竟然還敢在背後如此妄議，這不是在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二人憐憫地看了姚溥心一眼，真以為你特意改成了神識傳音人家就聽不到了？
天真！
那老和尚可是超越半步靈皇級彆的強大存在啊，你一個九級武帝的神識傳音，豈能瞞得過他？
果然。
他們兩個才剛剛閃身離開，姚溥心的頭頂就憑空出現了一道微型閃電，瞬間就將這孩子給電了個透心涼，頭發倒豎，口冒白煙，身上的衣服都被燒焦了三個破洞，怎麼一個慘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