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鴻德翻了翻白眼。
大敵當前,這師徒兩個還有閒心在這裡玩煽情,也真是夠了啊,這旁邊還有一個大活人呢喂!
“你們兩個小家夥,明明心中都有彼此,直接坦白承認了不就好了嗎,非要搞得這麼生分做什麼?”
曲鴻德直接開口,霸氣非常:“按照輩份來說,你們一個是老夫的徒弟,一個是老夫的徒孫,能不能聽我這個師傅與師爺一句勸,彆再這麼僵著了,咱們爺仨兒連手,直接把王弘方乾死不就一切都了了?”
朱華南與傅正卿之間的矛盾關節其實就在王弘方的身上,這次曲鴻德特意將朱華南叫過來,其實也就是存了要弄死王弘言,徹底化解了這師傅兩人之間的僵持關係。
現在看來,效果似乎還不錯。
不管是朱華南還是傅正卿,都已經開始緩和軟化下來,隻要再把王弘方這個罪魁禍首給乾掉,一切也就完美了。
“曲老說得不錯,師傅,今天我們就聯手乾掉王弘方,為師娘還有師弟師妹們報仇!”
傅正卿感激地看了曲鴻德一眼,借坡架橋,趁熱打鐵,又叫了一句師傅。
這一次,朱華南沒有再拒絕,神色複雜地看了傅正卿一眼,輕輕點頭,厲聲言道:“弄死王弘方,滅王家滿門!”
傅正卿一滯,眼中露出一絲不忍,隻誅惡首難道還不夠嗎,王家上下數百口,難道全都要斬儘殺絕?
“滅滿門有些過了。”曲鴻德微微搖頭,道:“隻誅嫡係即可,餘者儘數驅逐出境,永世不得再回西北。”
就算是斬草除根,也要有一定的底限,否則那就亂傷無辜,與王弘方沒什麼兩樣了。
而且,依著傅正卿的秉性,多半也不會同意,這麼僵持下去的話,師徒兩個剛剛緩和下的關係肯定又會再次崩裂。
“華南,你以為如何?”
曲鴻德狠瞪了朱華南一眼,這個臭小子,已經被仇恨給完全蒙蔽了雙眼,現在連腦子也有點兒瓦特掉了。
就算是你想要滅人滿門,有必要當著傅正卿這孩子的麵提出來嗎,這孩子從小就有一顆仁心,怎麼會坐視讓你做出如此不人道的事情來?
真要是想的話,你完全可以等滅了王弘方這個罪魁禍首之後,再偷偷地背著傅正卿把剩下的那些禍害給終結了嘛!
多麼簡單的一件事情,腦子怎麼就突然轉不過彎來了呢?
朱華南有所感應,抬頭與曲鴻德對視了一眼,多年以來養成的默契,讓他瞬間就明白了曲鴻德的意思。
“還是老校長最了解我。”朱華南理所當然地點頭道:“我原本就是這個意思,王家上下三百一十二口,光是女人與十歲以下的孩子就有近兩百人,難道我還真能一下把他們全都給弄死了不成?”
“老夫雖然噬血,卻也不是那種濫殺無辜之人。”朱華南瞥了傅正卿一眼,傲然道:“我可以問心無愧的講,這些年死在我手中的那些短命鬼,個個都是取死有道,沒有一個是枉死之人!”
傅正卿突然生出一絲愧意,就在剛剛,他竟然又誤會他的恩師了,真是該死,恩師素來疾惡如仇,正值無私,怎麼可能會濫殺無辜?
看來剛才真是他想多了,著實是不該啊!
曲鴻德無語地瞥了朱華南一眼,連人家上下有多少口人都憶經摸得這麼清楚明白,你特麼還敢說自己沒有想過要滅人滿門?
臉呢?
“女人和孩子,是底線,除非是王弘方的嫡係後輩,否則誰也不能輕觸!”曲鴻德警告地看了朱華南一眼,深怕這小子一發瘋,做起事來就真個不管不顧了。
“不過現在,咱們最先要考慮的問題是,該怎麼才能把王弘方從太康城中引誘出來?”
曲鴻德皺著眉頭,看向城中如縮頭烏龜一樣的王弘方:“看這老小子現在的姿態,是鐵了心地想要以整個太康城中的所有居民為質,逼迫咱們妥協退讓,輕易地應該不會出城。”
彆看王弘方剛才叫囂得厲害,一副想要魚死網破與傅正卿還有曲鴻德拚命的樣子,其實真要是動真格的話,他不見得就真的敢從太康城出來。
活得越久,就越怕死,說得就是王弘方這樣的人,如果他鐵了心不出來,饒是他們在外麵布置的計劃再周密,也全都隻是一些擺設罷了。
傅正卿與朱華南也同時皺起眉頭,言語上的刺激對這種老無賴基本沒用,強勢進攻的話又恐會傷及無辜,一時間,他們還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可以將王弘方引誘出來。
“本來,我們是想要假借驅逐遷移之名,逼迫著王弘方舉族從太康城出來,隻要他帶著人一出太康城,裡外兩座靈能護陣就會同時開啟,到時他進不進,退不能退,必死無疑。”
朱華南懊惱言道:“誰曾想,這老幫菜竟然如此狡猾謹慎,哪怕被兩位王者堵門逼迫,也死活都不願妥協!”
正常情況下,他們這種計策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畢竟隻是驅逐出境,又不是真個要將他們王家斬儘殺絕,王弘方但凡還有一點兒正常人的理智,都會知道該怎麼做出選擇。
結果,王弘方偏偏就跟他們肛上了,非要做這個釘字戶,寧死也不遷移,搞得大家都不開森,讓曲鴻德與朱華南的算計一下全都落空。
“我們的時間不多,不可能在這裡跟他耗時過久,否則域外的妖獸得了消息,必然會機會過來尋茲生事。”
傅正卿道:“王弘方應該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如此地肆無忌憚。這個家夥,做事毫無底限,沒有一點兒王級強者該的威嚴與風範,簡直就是王級之恥!”
“這不奇怪。”朱華南道:“這個王弘方,當年就是靠著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一路扶搖直上,哪怕是最後僥幸成了王者,骨子裡的卑賤卻怎麼也改不了。”
“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假裝退走,引蛇出洞,總不能就這麼一直乾耗著。”
王弘方耗得起,他們真心耗不起,鎮守府總部,隻有一個新晉的一級武王坐鎮,實在是有些不太保險。
萬一王弘方背地裡與妖族有所勾連,隻要一道意念傳出,四大獸王就會聞風而動,到時,整個戴星城與整個西北地域,都將再度麵臨滅城滅域之危。
“等等,你們看,楊帆那孩子在做什麼呢?!”
“他好像在撓王弘方的脖子!臥槽!都特麼見血了!他竟然破開了王弘方的王級防禦,一舉掐碎了王弘方的咽喉!”
曲鴻德突然瞪大雙眼,抬手指著太康城下方的王家彆院,驚聲向傅正卿與朱華南提醒道。
太特麼刺激了!
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木有?!
“這怎麼可能呢?楊帆甚至連宗師都還不是,他怎麼能破得開王弘方的體表防禦,甚至一舉捏碎王弘方的咽喉要害呢?!”
朱華南也驚得下巴都快要掉到了地上,一臉地不敢置信。王弘方又不是傻逼,怎麼會乖乖地坐在那裡,任由楊帆攻擊?
這不科學啊!
傅正卿亦是一樣,完全沒有想到,楊帆竟然會有這麼大的膽子,竟敢直接這麼近距離地向王弘方發動刺殺攻擊,而且還特麼好像是成功了!
“完了,這孩子怕是活不了了!”
傅正卿心中一緊,彆看楊帆一時僥幸得手,好像是撓碎了王弘方的咽喉要害。
但是,對於一位真正的王者來說,彆說是咽喉破碎,就算是心臟或是腦袋直接被人給割走,一時半刻的他們不會真正死亡。
而且,這種時候,臨死前的反撲才是最最危險的時候。
看到王弘方在咽喉破碎之後,已經神色猙獰地抬手拍向了楊帆的腦袋,傅正卿忍不住一聲默哀,感覺楊帆怕是要屍骨無存,被打得連渣兒都剩下不了。
王級強者的含憤一擊,甚至連周圍的空間都能破碎,更彆說楊帆這種宗師之下的血肉之軀了。
這孩子,死定了!
“你對六級武王王弘方使用了人級必殺技扼喉,扼喉失敗,必殺機率未觸發,王弘方毫發無傷,對敵經驗有所增加,技能熟練度+1。”
“你對六級武王王弘方使用了人級必殺技扼喉,扼喉失敗,必殺機率未觸發,王弘方毫發無傷,對敵經驗有所增加,技能熟練度+1。”
“……”
“你對六級武王王弘方使用了人級必殺技扼喉,百分之三十必殺機率成功觸發,扼喉成功,六級武王王弘方咽喉破碎,對敵經驗極大提升,精神意誌+50,技能熟練度+4。”
楊帆思慮再三,終於還是沒能忍住,毅然決然地向近在眼前的王弘方發動了唯一有可能會對他造成傷害的扼喉攻擊。
王弘方連躲都沒躲,任由楊帆的勾掌掐在他的脖間咽喉,撓癢癢一般地掐了一下又一下。
他很有自信,自信楊帆的這種尋常攻擊,根本就傷不到他一根毫毛。
“為什麼要這麼做?老夫明明這麼信任你,你竟然想要取老夫的性命?”
王弘方看向楊帆的目光逐漸轉冷,眼中的和善與友愛也在一點一點地流逝消散。
他很心痛,也想不明白,他對楊帆這麼友好,甚至連身邊的座位都請楊帆來坐,楊帆為何不知感恩戴德,反而還要如此待他?
楊帆訕然一笑,有點兒不好意思道:“如果我說,我隻是想要給你開個玩笑罷了,你能相信嗎?”
話音一落。
喀嚓!
一聲脆響,扼喉的必殺機率竟然在楊帆施展到第四次的時候就成功觸發,王弘方的咽喉要害,瞬間被必殺規則給擊成了粉碎,連喉管兒都被連帶扯斷,鮮血灑了滿懷。
王弘方的身子一僵,眼中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他的喉嚨竟然被一個小孩子給扯斷了,輕鬆愜意,就跟在開玩笑一樣。
玩呢?
他可是六級武王,身上的每寸肌膚骨骼都已經精煉得猶如金剛鐵骨,縱是機槍穿甲彈,甚至是小型的核彈,也彆想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點印記。
可是現在,他的咽喉要害,就像是紙糊的一樣,竟然這麼輕易地就被一個小孩子給扯斷了,這怎麼可能呢,就算是扯淡也沒有這麼扯的啊!
楊帆的手速賊快,從開始攻擊,一直到扼喉成功,前後甚至連零點一秒鐘的時間都沒用,王弘方就咽喉喋血,身受重創。
整個過程,流暢順利得一批,既沒有遇到王弘方的刻意阻攔,也沒有手黑得連攻百次才觸發必殺機率。
速度快得連楊帆自己都覺得極為意外,感覺仿佛是連老天都在幫他。
“扮豬吃老虎竟然吃到老夫的身上來了,楊帆,你這是在找死!”
反應過來的王弘方怒意升騰,殺機衝天,原本還剩下的那點兒好感度,也在這一刻瞬間崩盤清零。
再沒有絲毫猶豫,王弘方意念傳音一聲怒吼,含憤抬起自己的右掌,疾速拍向楊帆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