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富,陳豪等人倒著飛身被人給轟出了門外,若非楊帆幾人見機得快,連忙閃身躲開,這些人會正好撞到他的身上。
楚飛雲、安生幾人幸災樂禍,忍不住想要拍手叫好。
楊帆與王哲則神色有些凝重地看著戴星招待所裡麵的情況。
剛才動手將漯城武校這班人轟出來的人是一群穿著火紅色緊身運動服飾的年輕人,他們站在門內,一臉輕鬆地打量著剛剛被他們給掃地出門的漯城武校學員,同時也挑釁地看著王哲、楊帆他們這隊華南武校的學員。
其中有兩個甚至還衝著他們比劃了一個拇指朝下的鄙夷手勢,蔑視之意不言而喻。
“這幫人,很囂張啊。”
楊帆輕撇了撇嘴,有一種想要過去裝逼打臉的衝動。
“好像是是青山武校的學生。”王哲的神色不變,輕聲向楊帆傳音道:“青山武校,是戴星城本地實力強為強大的一所高中武校,看這幾個學生的實力,竟然有兩個都是武師七級,果然是名不虛傳呢。”
武師七級,都快要趕上華南武校一半以上在職老師的整體實力了,這樣的年紀,這麼強大的修為,確實很讓人震撼。
“我記得剛才漯城武校的那個帶隊老師,好像是是武師九級。”
王哲微挑著眉頭,繼續點評道:“雖然實力不咋滴,但是勝在根基紮實,戰鬥經驗也很豐富,可是剛剛才一個照麵,他就連同他的學生一起被人給轟了出來,甚至連一點兒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這就很有意思了。”王哲道:“青山武校的帶隊老師沒有現身,僅憑幾個學生就能將一位老牌的九級武師給轟出大門,這說明這幾位學生要麼有合擊技法,要麼有大圓滿級彆的武技傍身,讓他們可以越階而戰。”
“總的來說,這是勁敵。明天的擂台賽,你若是在試煉之地遇到他們,最好不要硬拚,能躲的話,最好帶著他們幾個躲遠點兒,可彆剛進去,就被人給淘汰了。”
本來,王哲對此次的擂台賽還極有信心,感覺怎麼也能拿個冠軍回去玩玩兒。
但是現在,在見識到了青山武校這些學員的實力之後,他瞬間就認識到,之前他可能是有些太過於樂觀了。
往年參加擂台賽的學員之中,能過四級武者就已然算是頂尖的天驕,五級武者基本就很少會出現,所以,自打楊帆突破到了武師四級之後,華南武校很多老師的心態都開始有點兒膨脹了,認為今年的冠軍非西楚城莫屬。
就連王哲也是這麼認為,四級武師,加上楊帆表現出來的三級精神念師的修為實力,不得冠軍的話,簡直就是沒天理。
有同樣想法的,不止是華南武校,甚至之前的漯城武校也是如此,清一色的武師三級,絕對是漯城武校有史以來最為強大的一屆陣容,人家本也是衝著第一名來的。
結果呢,可憐見的。
先是遭遇到了楊帆這樣的變態,一招讓他們認清了現實。
現在又碰到青山武校這樣的大變態,甚至連麵容都沒看清,就被人給掃地出門,就連他們的帶隊老師也沒能幸免於難。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啊!”
王哲輕聲感歎,他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鬱悶。
看到人族的年輕一代,實力一年比一年強盛,這絕對是一件喜事,這說明人族已然在悄然崛起,中興有望。
可是,為毛這樣的天才總是會出現在彆人的學校呢?
跟青山武校的這些學生一比,王哲感覺到特彆的失落,沒想到他都到了宗師境了,都還是沒能擺脫羨慕彆人家的孩子的魔咒。
“這一次的擂台賽冠軍,不要再去想了,爭二保三,或是爭三四吧。”
王哲開始自覺地下降心中的期待標準。
看到青山武校的這種驚豔表現,他不知道後麵還會不會再出現更強的學院,隻希望他們這次的鎮守府之行,不要輸得太難看。
他的身後,楚飛雲、段小蕊、朱玉宸還有金溫澤四人,這時似乎也隱約感覺到了對麵六人氣息的強大與不友善,神情也漸漸變得有些凝重。
他們連漯城武校的人都有點兒乾不過,真要是跟這些青山武校的人對上,絕對會死得很慘。
這個時候,青山武校的六名學員,同時毫不遮掩地衝著門外的眾人迸發出了他們身上的氣血之力,與武道意誌,以霸道之勢,強勢碾壓震懾,直逼眾人心神!
“同樣都是高三的學生,他們怎麼可能會這麼強?!”
楚飛雲身形猛震,看著對麵六名學員身上的氣血波動,很快就判斷出了他們大致的修為實力,有點兒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失魂落魄地喃聲自語:
“兩個武師七級,三個武師六級,一個武師五級,修為最高者,整整超出了我四個級彆,跟他們一比,我特麼算是什麼天才?”
還華南武校百年來天賦最好的絕世天才,現在看來,更像是一個笑話啊!
楊帆的眉頭一皺,他也感受到了對麵這些青山武校學生的這股意誌力量的碾壓,並從中嗅到了一股不懷好意的味道。
這還沒進門,沒有參加擂台賽,他麾下隊員們的鬥誌就已經被這些人給刺激得完全消散了,這種狀態,可是極不對頭啊。
連楚飛雲這樣校內公認的天才都開始在這些人的影響下有自暴自棄的兆頭,段小蕊、朱玉宸他們就更不必說了。
“從心理上擊垮自己的對手,讓他們主動放棄抵抗的念頭,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應該就是青山武校今天在這裡堵門的真正用意了吧?”
“隻是,有點兒下作了啊!”
楊帆的麵色變得很不愉快。
他平時最煩這些天才們動不動就故意展現自己的天賦,用自身強大的實力調戲並摧毀那些天賦與修為都遠不如他們的同齡人的自信心。
很無良,也很不道德。
他們隻顧著自己爽了,裝逼打臉,收割一波又一波羨慕嫉妒的目光,一次又一次地滿足自己的虛榮,完全不管那些被他們給摧毀了自信心的同齡人受得了受不了。
武道自信,可是一個武者的立世之基,一旦被摧毀,短期內很難再重新凝聚,有時候,甚至一輩子都再難走出類似的陰霾。
沒有了自強自信的無敵無畏的武道自信,縱使天賦再高,也注定不能走得很遠,短期內,本身的武道實力也會有相應的下降。
所以,在楊帆看來,眼前這幾個紅衣小鬼,就是在故意毀人根基,趁機削弱對手的實力。
剛才他們出手的動作雖然看上去極為震撼,幾乎是瞬間就將陳國富幾人轟出了招待所的大門,但是那些招式並沒有什麼殺傷力,漯城武校的六名學生,甚至連一個輕傷都沒有。
對他們來說,心理上的打擊,更甚於身體上的傷害。意誌與自信的崩潰,也自此而始。
當然,這也跟這些人的武道意誌太過薄弱有關,這麼輕易地就受到了他人武道意誌的影響。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的武道天才數不勝數,一山還有一山高,天才之外肯定還會有更厲害的天才。
若是遇到一個比自己天賦高的人就崩潰一次武道自信,那這些人注定一輩子都不會再有什麼驚人的成績。
“全都給我清醒一下!”
楊帆的聲音輕緩,但是說出的話卻如雷鳴之震,霍然在楚飛雲幾人的耳邊響起,震得幾個同時精神一震,眼神中漸漸恢複了幾分神采。
“天賦雖然重要,但是天賦卻並不是變強的唯一標尺。若是連你們都要覺得自己的天賦不足,那我楊帆豈不是早就該羞愧地自殺身亡了?”
楊帆一昂頭,傲然地向幾人說道:“我,楊帆,凡鐵一級的武道天賦,在華南武校做了三年的‘華南之恥’,你們可曾見我放棄過一次?”
“三年的堅持,三年的苦修,三年的蓄力,一朝突破,從武徒二級直入武師四級,力壓你們所有的這些天才精英,於試煉峽穀中一舉奪冠。”
“這說難道還不能夠很好的證明,勤能補拙這句至理名言嗎?隻要不放棄,不自己瞧不起自己,再卑微的武者也有逆襲崛起的一日!”
“你們的實力現在確實不如他們,但是隻要堅信自己,勤修不綴,誰敢斷言,三年或是五年後,你們的修為就不會超越他們,成為他們仰望一般的存在?”
楚飛雲四人眼前一亮,目光不由向楊帆這裡彙聚,原本失落低垂的心情也漸漸有了回緩之勢。
是啊,連楊帆這樣的“華南之恥”都能以凡鐵一級的武道天賦逆襲崛起,他們這些天賦遠勝楊帆十倍甚至數十倍的天才,又有什麼理由放棄自己?
眼前隻是一時,未來的成就如何,誰又能說得準?!
王哲見此,不由衝著楊帆輕點了點頭,做為這次擂台賽的小隊長,楊帆的表現確實可圈可點,能夠及時發現並化解隊員們的心結變化,這小子,確實很有當心理醫生的料啊。
剛才從這小表弟身上散發出來的精神力量,溫潤純和,潤物無聲,一經發動,直接就將楚飛雲這些倍受打擊的小天才們給安撫了下來,既避免了武道自信被徹底擊潰的風險,又間接地為他們的武道自信增加了一層厚厚的精神防護。
很了不起啊。
王哲輕聲感歎,這種情況,就算是他親自出聲安撫,也不見得會比楊帆做得更好。
看看旁邊漯城武校之些人的淒慘模樣就知道,武道自信被擊潰之後是多麼可憐可悲而又可怕的一件事情。
六個學員,有四人在被擊飛後就像是丟了魂兒一樣,呆坐在地上喃聲自語,什麼我是廢物,我怎麼可能會這麼弱,修煉還有何用之類充滿了負能量的話不絕於耳。
就連他們的帶隊老師陳國富,差點兒也沒有直接把自己給整崩潰了。
坐在馬路邊,足足呆愣反省了十餘秒才回過神來,目光中重新恢複了一些神采。
看到身邊的學生一個個地竟然都自在武道自信崩潰的邊緣,陳國富猛地打了一下激靈,連忙出言震喝,想要將這些學生從崩潰中喚醒。
然而,他並沒有楊帆這種獨特的催眠能力,震喝的效果寥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學員身上的氣息漸弱,自信與意誌逐漸消融。
陳國富緊張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這些學生可都是他們漯城未來的希望,將來都是有機會可以問道宗師境的種子,千萬不能在這裡出事!
不自覺地,陳國富便抬頭向王哲與楊帆他們這裡看來,雙目之中,滿著的乞求、懇求之意。
同樣都承受到了青山武校學生的意誌威壓,華南武校中很多實力還不如他們的學生都能嚴守本心,不被他人意誌所侵,武道自信堅挺不散。
在陳國富看來,定是王哲這位武道宗師在暗中出手護持,所以,他便忍不住地厚著臉皮向王哲投來了求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