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琳帶著孩子從門前路過。
五分鐘後,一隻收斂了全身氣息的小花貓才小心翼翼地緩緩從陳景勝剛剛坐過的沙發底下露出了一個小腦袋。
“喵~!”
小花後怕地在識海空間叫了一聲,輕聲向楊帆傳音道:“可闊怕,剛才那個宗師九級的女人竟然也在門外,隻差一點兒,本大王就被她給發現了!”
正在二樓艙位中給幾個孩子做心理輔導的楊帆神情不由一怔,“哪個女人,趙琳嗎?”
“喵~!”
“就是她,帶著那個小孩子剛剛從門口溜過去,還用氣血窺探將整個房間都掃視了一遍呢。幸虧本喵的修為不錯,成功避開了她的窺探,否則弄不好就真的被她給發現了喵!”
楊帆的眉頭不由微微皺起。
趙琳那個女人跟過去做什麼了,監視,還是跟他一派小花過去的目的一樣,去湮滅最後的證據去了?
“算了,想不通就不要去想了!”楊帆搖頭,“反正就目前而言,王致和夫婦應該還不會做出對我不利的事情來。”
極度友善的好感度並不是擺設,而且,他們兒子身上的魘木之毒也還沒有完全解除,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講,王致和夫婦都還不至於會故意陷害他。
“事情辦完了就趕緊回來!”
楊帆輕聲向小花吩咐道:“注意把你存在過的痕跡清理乾淨,千萬不要留下什麼首尾!”
“喵~!”
“主人放心吧,這種事情本大王又不是頭一次做了,在行得很!”
小花在那邊自賣自誇,看著躺在地上血還未流儘的新鮮屍體,忍不住輕舔了舔自己的舌頭,輕聲向楊帆建議道:“主人,要不要本喵把這個陳二少的屍體也給一並清理掉,保證能夠清理得很乾淨,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發現半點兒異常!”
楊帆似乎聽到了對麵那隻傻貓流口水的聲音,麵色不由一沉,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了,虎大王的妖獸本性竟然還沒有被糾正過來。
“是嗎,如果不想神魂破碎的話,你大可以試試看!”
楊帆一聲冷哼,同時精神意念一動,一道金色的鎖鏈赫然出現並懸浮在虎大王寄存在楊帆識海中的那滴金色神魂本源之上。
小花嚇得一個機靈,驚慌地喵喵叫了兩聲,身形嗖的一下就穿到了機艙的通風口中,然後一路向下,飛速逃離。
“主人莫惱,本大王也就是開個玩笑而已,沒有彆的意思,我這就回來!”
感應到金色鎖鏈距離它的神魂本源越來越近,小花邊跑邊大聲解釋告饒,心中再也不敢生起一點兒想要吞噬人類血肉的意念。
太闊怕了!
它隻是提了一句而已,沒想到沙雕主人竟然有這麼大的反應。那還隻是仇人家的屍體而已,至於這麼較真兒麼?
“粑粑!”
“主人千萬彆客氣,這隻傻貓就是欠收拾,身為主人的寵獸,不想著依靠自身的努力修煉來壯大自己的修為實力,天天都在想著吞噬人族的血肉來強大進化,實在是太過份了,不知道吃人在主人這裡是最大的忌諱嗎?”
大黑的血色神魂在旁邊幸災樂禍,拍手叫好,連它這個擁有吞天獸血脈的吃貨都不敢提出吞噬人類的屍體,這隻傻貓竟然敢這麼試探,真是自己作死。
“喵~!”
“你個傻狗,給本大王住口,彆以為你突破到了五級妖將,本喵就收拾不了你了!”虎大王怒氣衝天,“要不是你這隻傻狗每天在老子的麵前說想要吃個人嘗嘗味道,老子今天又怎麼會犯這種糊塗?”
“粑粑!你特娘少在這裡汙蔑好狗!”大黑心虛的一批,嘴巴死硬地反駁道:“本汪一向乖巧聽話,哪裡跟你說過這樣的混帳話。”
“主人,你要相信我,本汪是清白的,絕對沒有想過要嘗嘗人類的味道好不好吃,更沒想過要醮醬……”
此地無銀三百兩。
楊帆的臉上冒出數道黑線,這兩個混帳東西竟然全都在打人族血食的主意,簡直就是在自己作死,不可饒恕!
凶獸就是凶獸,三天不打,就特麼想要翻天,哪怕是百分百地忠誠度加身,竟然也擋不住他們想要吃人的本性。
“神魂拘役,給我抽!”
楊帆終於不再猶豫,意念一動,大黑的頭上也多出了一條金色的精神鎖鏈,二話不說,同時對著小花與大黑的神魂本源狠狠地抽打了起來。
“喵~!”
“粑粑!”
“主人饒命!本喵再也不敢了!”
“粑粑饒命!本汪以後隻吃妖獸,再也不想惦記人族的血肉了!”
一貓一狗的慘叫聲在楊帆的識海空間中此起彼伏,這種直接作用在它們神魂上的精神鞭笞,疼痛直入心神靈魂,遠比肉身上的酷刑還要慘烈痛苦上百倍。
楊帆已經有好久都沒有用這種手段來教訓過它們了,所以它們心上的惡念才會慢慢開始抬頭,竟然連吃人這種念頭都開始漸漸興起。
小花更是心大到直接出聲向楊帆詢問,試探楊帆心中的底線,簡直已經膽大包天到快要無法無天的地步了。
楊帆感覺,如果這次不給它們一個深刻到極點的教訓,過不了多久,這兩個小東西可能連試探都不會再試探,而是直接張口噬人了。
所以,這種惡習絕對不能慣著,楊帆絕對不能允許自己的寵獸有過吞食人類的血肉的經曆,這是他做為人所擁有的最基本底線,也是他的一種心理潔癖。
若是小花與大黑膽敢吞噬人族的屍體,不管它們兩個的潛力如何巨大,楊帆都會毫不猶豫地粉碎掉它們的神魂,直接將它們從自己的識海空間抹去!
這是原則問題,楊帆絕對不會容忍與退讓。
“喵~!”
“粑粑!”
一貓一狗在劇烈的疼痛之中同時感應到了楊帆這種堅定無比的冷酷意念,不由自主地全都打了一個哆嗦,心中的警鐘高高掛起。
吃人這種事情,以後絕對不能再提,這特麼就是沙雕主人心底最最沙雕也最最頑固的一個禁忌。
它們全都清楚地感覺到,如果有一天它們膽敢犯禁,主人真的會直接把它們的神魂本源給抹殺,那樣的話,它們可就真的玩完了!
啪搭!
十分鐘後,華南武校的艙門被打開,王哲帶著一身酒氣暈乎乎地從外麵走了進來,抬頭往裡瞄了一眼,滿意點頭:“竟然全都在,很好,果然沒有辜負老師的期望!”
楊帆的精神回歸,受儘折磨苦不堪言的小花與大黑這才算是死裡逃生,不由同時鬆了口氣,心裡麵對王哲這個大救星千恩萬謝。
然後,一貓一狗全都苟了起來,一個爬在楊帆的口袋,一個溜回安生的口袋,遮掩氣息,裝死假寐。
沙雕主人剛剛才發過飆,怒氣正盛,惹不得,惹不起,最近這段時間,還是裝死比較安全。
“表哥,你喝酒了?”楊帆站起身來,看到王哲竟然連走路都有些打晃,不免有些奇怪,怎麼,宗師境的強者也能被酒給灌醉的麼?
王哲輕擺了擺手,拒絕了楊帆的攙扶,淡聲道:“遇到了老同學,不免就多喝了幾杯,這點兒酒,還醉不了人。”
說著,王哲體人的氣血稍微湧動,體內的酒精瞬間被分解煉化,臉上的酒紅消散,整個人也顯得精神了不少。
安生提起鼻子聞了一下,麵色古怪道:“王老師遇到的不會是女同學吧?我好像聞到了一股獨特的香水味兒。”
安生的話音一落,其餘幾人也不由提起鼻子輕嗅了一下,還彆說,他們還真的從王哲身上濃鬱的酒氣之中聞到了一絲彆樣的芳香。
一種很清新的香氣,如果不是仔細分辨的話很容易就會被忽略掉。
眾人在好奇王哲是不是真的去跟同學聚會的同時,也不由頗為意外地瞥了安生這小胖子一眼,這丫長了一副狗鼻子嗎,怎麼嗅覺會這麼敏銳,這麼淡的香氣都能聞得出來。
王哲的臉上多了一絲羞紅,極度不滿地瞪了安生一眼,這個小胖子的一句話,已然把他這個人為師表的正經老師給推送到了那種尋花問柳的老色狼的隊伍中去了。
“就你話多!”輕斥了安生一句,王哲淡聲向其他人解釋道:“是我在聯邦武大時的女班長,剛才在登船的時候偶然遇到,所以就約在一起吃了個飯,喝了點兒酒,你們不要想歪了。”
楊帆心中一動,王哲口中的這個女班長,不會就是他以前在王哲的記憶碎片中看到的那個孫豔吧?
“什麼什麼?王老師,您竟然是聯邦武大的畢業生?!”
相比於楊帆的淡定,楚飛雲、段小蕊幾人關注的重點則是“聯邦武大”這四個字。
在此之前,他們可是完全沒有想到,王哲這個既帥又酷的年輕宗師,竟然曾經在聯邦武大上過學!
聯邦武大啊,除了京華武大之外,整個地球聯邦最好也最強大的一所武道科技大學,一直都是他們這些高考學子心目中最為向往的聖地之一。
現在,乍然得知自家的帶隊老師竟然就是聯邦武大的畢業學生,每個的心中都不免有些激動,忍不住地就想要從王哲的口中問到多一些關於聯邦武大的信息。
王哲正要出聲向回答幾人的問題,突然神色一動,繼而麵色大變,二話不說,身上的宗師氣息乍然而起,直接將麵前的六個學生籠罩在其中。
刷!
王哲剛剛做完這一係列的防備動作,艇艙內屏蔽陣法霍然全部失靈,隨後就有一股強悍至極的氣血威壓從左至右,橫掃而過。
噗!
王哲的宗師氣勢與這股驟然出現的強大威壓碰撞在一處,瞬時被震得吐出了一口血霧。
好在那股威壓隻是一掃而過,並沒有刻意地專門針對他們,否則的話,王哲就不止是吐一口血這麼簡單了。
“王老師,你沒事吧?!”
幾個學生同時驚呼,關切地看著王哲。
“沒事兒,隻是一點兒輕傷罷了。”
王哲輕輕搖頭,然後抬頭朝著天花板的方向望了一眼,眼中帶著一比憤恨與疑惑:“這艘飛艇上的護航員瘋了麼,竟敢如此肆無忌憚地窺探所有艇艙,不怕會犯眾怒嗎?”
這樣的氣血威壓,連他這樣的二級武宗都受了點兒輕傷,其他艙內的那些普通武者,若是沒有強者庇護,十有八九都會身受重傷,倒地不起。
這樣幾乎無差彆的攻擊行為,實在是太過瘋狂,完全沒有道理。
楚飛雲幾人聞言,呼吸幾乎同時一滯,心中不免有點兒發虛。
難道是,事發了?
不會這麼快吧?
幾個人不由將目光都往楊帆這裡瞟了瞟,說好的萬無一失呢,怎麼才十幾分鐘就被人給發現了,而且還鬨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連宗師巔峰都給整出來了?
在場的人中,也就隻有楊帆心裡最為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算算時間,陳景勝的屍體這會兒應該是已經被人給發現了。
剛才那道氣血窺探,隻不過是陳家人在借故泄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