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鐘左右的時候,一輛深藍色的商務車疾馳而至,直接就趕衝進了天水嘉苑的小區大門,門口正在戒嚴的警察連攔都沒敢攔,直接放行。
商務車在小區內速度不減,一路直行來到了六號樓前。
已經得到消息的公安局長趙宏闊輕咳了一下,在幾個屬下的陪同下,輕笑著迎了過來。
看著剛剛下車的眾人,尤其是走在最前麵的那道曼妙身影,趙宏闊熱情招呼道:“沒想到竟是秦隊長親自過來了,敝人趙宏闊,是這裡的現場負責人,給秦隊長添麻煩了!”
自我介紹的同時,趙宏闊禮節性地向秦沛柔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秦沛柔麵無表情地看了一下趙宏闊,並沒有要伸手的意思,冷冷道:“趙局長客氣了,還是先跟我說一下這裡的情況吧。”
趙宏闊尷尬地將手縮回去,隨即胸膛一挺,麵色一正,仿佛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今天早上七點十五分左右,我們接到天水嘉苑小區內的居民報案,在小區公園裡的某處花叢中,發現了數具保安的屍體……”
“……當我們的警員逐戶排查的時候,發現這一棟樓的十六層1601室,外露的窗戶玻璃破碎,似有意外發生,而且這一樓的電梯口處,也發現了兩具持刀的保安屍體。”
“後來,上去調查的兩位警員敲開了1601的房門,開門的人自我介紹說是特事局的特彆顧問,名字叫楊帆,昨晚就是他及時出現並趕走了在這裡傷人的妖獸……”
“……可是,我們在一些保安的屍體上,除了發現極少數人是被妖獸噬咬外,更多的保安其實是喪命在利器之下,所以並不排除這件案子有人為的可能性……”
秦沛柔出聲將趙宏闊的話語打斷:“所以,你們就懷疑那個楊帆言語的真實性,認為他的身份有問題,沒有跟你們說實話,對嗎?”
趙宏闊輕輕點頭,“秦隊長說得不錯,不過我們並不能確定他的身份,不敢冒然行事,所以這才向貴方電話求證。沒想到秦隊長竟然親自過來了。”
“這麼說,你們從始至終,都沒有見過那隻所謂的妖獸長什麼樣子,具體有多少隻,對嗎?”秦沛柔問道。
“確是如此,事情發生的時間大概在淩晨三點到四點之間,沒有監控,沒有目擊者。”
說到監控,趙宏闊特意停頓了一下,道:“事實上,這也是讓我們感覺疑點最重的地方之一,這裡是高檔小區,公共監控雖不稠密,可是一些關鍵的路口和絕大部分公共健身的場所內,都布有高清監控。
而且這些監控探頭每一個都是自成體係,相互間並不在同一個控製係統內,為的就是避免有一處出了故障,其它監控仍能正常使用。”
“可是在今日淩晨兩點五十分左右,在事發之前,這裡的所有公共監控幾乎在同一時間內全部失效,似乎是有人提前人為地關閉了這些監控設施,這根本就不可能會是妖獸所為,所以我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
“好了,這件事情你們處理得很好!”
秦沛柔出聲將其打斷,鄭重其事地看著趙宏闊,道:“不過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就好,接下來這裡的案子將由我們特事局全麵接管,你們隻需在下麵維護好秩序,莫要讓這件事情在民眾之中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趙宏闊擰眉:“秦隊長,如果這一切都是人為的,而非妖獸所為,按照規定,應該是屬於我們公安係統的職能範疇,你們……”
“趙局長!”秦沛柔眉頭一皺,厲聲道:“我再說一遍,這件案子現在歸由我們特事局辦理,你們公安局隻需要依令配合就好。如果你有什麼意見,可以直接向市政廳彙報,沒有必要在這裡跟我扯皮。”
“好了,我們要上樓去看看,你們的人不必跟來!”
說完,秦沛柔直接撓開趙宏闊,抬步向單元樓內走去,她的身後,跟著申右、吳典,還有蓉城特事局的局長錢海。
路過趙宏闊身邊的時候,錢海抬手輕拍了拍趙宏闊的肩膀,苦笑了一聲,小聲道:“趙老弟,非要較這個真兒,你這是何苦呢,前麵那位姑奶奶連我都不敢惹,你這純粹就是自討苦吃。”
趙宏闊心有不服,紅著臉犟著脖子:“可我說的是事實,今天這個案子,十有八九就是人為,妖獸再屌,難道它們還懂得關監控?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錢海搖頭,語重心長道:“趙局長,對於妖獸你又了解多少?你怎麼知道它們就不能擁有類似於人類的智慧?”
“你沒見過沒聽過的事情,不代表著它就不存在。我言儘於此,你好自為之吧!”
又拍了拍趙宏闊的肩膀,錢海這才快步跟了進去。
特事局的人全部進去之後,趙宏闊身邊的屬下小心請示道:“局長,接下來咱們怎麼做?”
“還能怎麼做?!”趙宏闊一瞪眼,氣急敗壞道:“他們都是親兒子,就咱們是後娘養的,除了乖乖地配合聽話之外,還能怎麼辦?!”
“全都給老子乾活去!看管好那些保安的屍體,嚴禁消息外泄。”
“還有,對周圍的住戶進行安撫,那幾個報案的目擊者要重點關注,千萬莫要讓他們把消息散播出去,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儘管心中氣憤難平,趙宏闊還是有條不紊地將事情吩咐下去。
這就是他的工作態度,什麼時候都不會因為個人的情緒問題而耽擱正常的工作任務。
電梯內,錢海在秦沛柔的跟關陪著笑臉,“秦隊長,老趙那個人就是脾氣倔了點兒,其實沒有什麼壞心眼兒,您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彆跟他一般見識。”
秦沛柔扭頭瞥了他一眼,淡聲道:“放心,我還沒那麼小心眼兒,隻要他不誤事兒,一切都好說。”
錢海連連道謝,心裡長鬆了口氣。
趙宏闊再怎麼也是蓉城市的公安局長,平日裡跟他們特事分局相處得還算愉快,錢海可不想就因為這麼一點兒小事就跟市公安局鬨得不可開交。
否則,到時候人家秦隊長辦完案子,拍拍屁股直接就回了京華,這蓉城市裡的爛攤子不是還得他錢某人來收拾?
“秦隊長,剛剛趙局長提起的那個楊帆,不會就是您前兩天剛剛才為我們蓉城分局招收到的那位特彆顧問吧?”
不再提趙宏闊的事情,錢海沒話找話,又向秦沛柔打聽起了楊帆的情況。
提起楊帆,秦沛柔一直麵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輕輕點頭道:“確實是他,一個不管是能力還是胸懷都很出眾的小夥子,之前給你的那部《龜息功》和《基礎吐納》,就是他無私貢獻出來的。以後他在蓉城分局,你們二人可要好好相處。”
“一定,一定!”
“蓉城分局現在正是缺人手的時候,秦隊長能夠為我們分局招來這麼一位大高手,那是在為我們解憂,錢某感激不儘,自然不敢怠慢!”
錢海連連點頭,嘴上說得比唱得還要好聽,心裡也對楊帆這個人愈發好奇起來。
連秦沛柔這麼難搞的角色都對楊帆如此誇讚,自然有其過人之處,估計背後的靠山不小。
就是不知這個人的脾氣秉性如何,以後好不好相處,可千萬彆招了一個大爺過來。
叮!
電梯門開,十六樓到了。
出了電梯,秦沛柔三人還未動,錢海就率先一步來到1601的門前,抬手敲響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