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睜開眼,看到竟然有汽車在天上飛,而且還不止一輛。
軌跡看上去亂七八糟,或滑翔,或俯衝,有的甚至還在走8字,飛馳電掣卻又各行其道,快若閃電卻又無一處失控碰撞。
“尼瑪,看來是真的醉了,都開始做夢了,連汽車都開始在天上飛了。”
“嗯,做夢了好啊,做夢了說明我終於能夠睡著了!”
楊帆一翻身,換個姿勢繼續睡,連著失眠了五天五夜之後,他從來都沒有感覺到原來睡覺竟是這麼幸福的一件事情。
好香,好甜,好過癮!
所以說,酒啊,真是好東西,他應該早點就想到用這種方法來助眠的,哪怕喝死了,吐死了,也值了。
“你翻了個身,肌體協調度有所提升,體能恢複+1。”
恍惚間,耳邊傳來一句輕柔但卻略顯機械的陌生女音,楊帆皺了皺眉,嘴裡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彆鬨!睡覺呢!”
周圍瞬間便安靜了下來,楊帆巴唧了兩下嘴,嘴角開始流起了口水,睡得很香。
一個小時後,陌生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連續睡眠一個小時,精神力有所恢複,體能恢複+1。”
“你連續日曬一個小時,防輻射能力得到加強,光合作用+1,靈能+1。”
“你連續呼吸瘴氣一個小時,肺活量有所增加,毒抗+1。”
呼呼呼!
楊帆睡得死沉,完全忽略了耳邊時不時傳來的絮叨聲。
他實在是太累了,五天五夜的失眠經曆,把他折磨得幾度想要跳樓解脫,現在好不容易借著酒意睡著了,他就想這麼一直睡下去,最好永遠都不要醒來。
就算是死,他要也死在床上。
“楊帆!楊帆!你沒事兒吧?醒醒!快醒醒!”
“不像是中毒了,這家夥不會是睡著了吧,你聽這呼嚕聲。”
“長點腦子好不好?楊帆是廢物不假,可又不是缺心眼兒,現在可是在模擬考試,又身處野外,他連防輻射的外套都沒穿,在這裡睡覺,找死麼。”
“看他後腦勺上的傷痕,明顯是被人擊暈後扔到這裡來的,誰跟他有這麼大的仇,把人打暈了不算,還剝了他的防護服,這不是想要了楊帆的命麼?”
一群身穿著統一樣式防護服的年輕人圍在楊帆身邊嘰嘰喳喳,品頭論足,卻沒有一人願意對他伸出援手,甚至連替他向監考老師發送求救的信號都懶得去做。
“行了行了,一個廢物而已,死了更好,大家還是繼續考核吧,彆因為一個廢物而影響了大家的成績!”
很快,人群散去,楊帆的身邊又恢複了安靜。
呼呼呼!
楊帆再度翻了個身,睡得更香了,口水流了一地,可是他卻分毫未覺。
“你翻了個身,肌體協調度有所提升,體能恢複+1。”
千米高的空中,白雲深處,雲棱Ⅰ型飛艇滯空懸浮,中心區域的監控大廳,高三年級二十九班的班主任黃鐘擰眉看著熟睡中的楊帆。
呼吸均勻,心跳每分鐘65次,氣血強度86,生命體征一切正常。
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麼問題,可是誰能解釋一下,他區區一個武徒二級的學員,是怎麼抵抗得住下麵的三級輻射以及二級瘴氣的?
“這個小子有點意思啊!”
旁邊,高三年級二十八班的班主任高向陽饒有興致地看著關於楊帆的監控畫麵,道:“剛一入場就被人下了黑手,摘了麵罩,扒了衣服,整個裸露在野外,嘖嘖嘖,這得有多大仇,竟要把人往死裡逼。”
高向陽搖頭晃腦,“這要是一個普通人這樣被扔在野外,要不了半個小時就會心肺衰竭而死,可是這小子呢,都特麼一個小時了竟屁事兒沒有,還呼呼地睡上了,真把這裡當他家的臥室了,睡得那個香,看得我老高都有點瞌睡了。”
說著,高向陽還故意抬起胳膊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黃老師,”高向陽放下雙臂,扭頭看了眼身側的黃鐘,一副你賺大了的表情道:“真是要恭喜你了,這小子一看就是天賦異稟,說不定體內還有什麼特殊的隱藏血脈,是一顆蒙了塵的寶珠啊!”
黃鐘嘴角一抽,有一種想要抬手一巴掌將眼前這廝給拍死的衝動。
整個華南武校,誰不知道楊帆是個出了名的武學廢柴,十六歲了才武徒二級,修為能力甚至都不及小學六年級的一些天才小朋友,是他們高三二十九班甚至整個華南武校之恥。
這樣的學生在他的班上,除了拖後腿還是拖後腿,如果聯邦的十二年義務教育不得違背,黃鐘早就一腳把這孫子給踹出學校了。
“向陽老師若是覺得他是個寶貝,儘管取走便是,我老黃絕對不會說半個不字。”
黃鐘一把拉住高向陽的胳膊,將他往自己的辦公桌前拉拽,“來來來,高老師千萬彆跟我客氣,我抽屜裡就有學員轉班申請,隻要你點頭,我老黃立馬簽字,絕不含糊!”
高向陽身形一震,使了一招霸王卸甲,輕鬆將黃鐘甩開,同時搖頭擺手道:“玩笑罷了,黃老師可千萬彆當真,畢竟君子不奪人所好,這樣的好寶貝我老高可是要不起,還是黃老師你自己留著吧。”
開玩笑呢,楊帆這樣的廢柴,可是出了名的吊車尾,高中三年始終都占據著年級倒數第一的寶座,他們二十八班還想衝擊一下年級前十的優秀班級呢,怎麼可能會收了他?
“真的不要?”黃鐘不死心,出言誘惑道:“特殊血脈啊,連核輻射都能免疫,才武徒二級就有了相當於武師級彆的抗性,稍加調教說不定就是下一個楚飛雲,高老師真的不心動?”
看黃鐘似乎想要賴上他,高向陽連忙後退兩步,與黃鐘撇開一段距離,義正言辭道:“黃老師不必再說了,我還是那句話,君子不奪人所好,楊帆縱是黃金血脈,那也是您黃老師班裡的學生,高某絕不會心動半分。”
黃鐘一撇嘴,心裡鄙夷地罵了一句,慫貨!
然後,黃鐘又把目光瞄向了屏幕中還在呼呼大睡的楊帆身上,感覺好心塞。
這樣的廢柴,彆說是黃金血脈,就算是傳說中的神級血脈,沒有半點兒武道修煉天賦,又有個毛用?
況且,能夠抵抗輻射與瘴氣也不一定就是什麼特殊血脈,也有可能是基因變異或是以前服用過什麼特殊的藥劑,總之,狗肉依然是狗肉,廢柴依然是廢柴,上不了台麵啊。
“唉,看來這一次的模擬考,二十九班又要墊底了。”
“還好,隻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了,等高考一結束,老子也算是徹底解脫了!終於不用再頂著年級倒數第一的班級遭人白眼了!”
黃鐘的眼眶有點兒濕,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