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解釋道:“這三千世界,茫茫寰宇,空間廣袤,縱然是上品開天,想要從一個地方趕往另外一個地方也是不容易的事,期間肯定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但我輩武者,哪有這麼多時間可供揮霍浪費?有趕路的時間還不如去參詳秘術,修行功法。所以便有了乾坤遁法這種秘術,此秘術沒彆的用途,就是用來趕路,打個比方吧,咱第一棧留有乾坤遁印,那乾坤遁印中,封有老板娘的印記,隻要老板娘還在這一大域中,無論她身在何方,隻要一個念頭轉過,便可瞬間回到第一棧,這便是乾坤遁法!”
楊開聽的目瞪口呆:“這麼神奇?”
心想這跟自己的空靈珠不是一個效果嗎?空靈珠所在,便是定位之地,他隻要心念一動,便可去往空靈珠的位置,與這乾坤遁法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與空間法陣也是一樣的道理!
不過比較而言,自己的空靈珠比起空間法陣更加便捷,與這乾坤遁法似乎也各有優劣!
“就是這麼神奇!”白七嘿嘿一樂。
楊開黑著臉道:“如此說來,蘭夫人正是依靠了乾坤遁法,才能在我之前趕回第一棧?”這個時候他也想明白了,自己之前的舉動還自以為高明,可在蘭夫人眼中,那就是自投羅網,一時間鬱悶的不行。
好在金烏屍體沒被搶走,否則真要吐血了。
“另外再白送你一個消息。”白七笑望著楊開,“這三千世界之中,有一種地方喚作乾坤殿,那乾坤殿每一個大域都有,或多或少,有的大域有四五座,有的隻有一座,隻要花費一些開天丹,在那乾坤殿中留下自己的氣息,到時候就可以隨意在這些乾坤殿之中穿梭了。”
“空間法陣!”楊開眼前一亮。
白七笑道:“這麼說也沒錯,但空間法則傳送的距離是有限製的,乾坤遁法不同,隻要你身體承受的住,身在同一個大域之中,即便再遠,也能瞬間去往你留下印記的乾坤殿內。”
楊開了然頷首:“這倒是方便的很,日後若有機會,定要去見識一番!那乾坤殿屬於哪一方勢力?”
白七道:“它不屬於哪一方勢力,乾坤殿是三十六洞天和七十二福地聯手建造出來的,每一座乾坤殿都有那些洞天福地的弟子看守,所以在那裡麵是絕對不允許動手的,否則便是與所有的洞天福地為敵!”
楊開悚然一驚:“那乾坤殿竟是所有的洞天福地聯手建造?”不過仔細想想也不足為奇,這種東西掌控在哪個勢力手上,彆人也不會安心,也沒有任何一家勢力能夠獨自掌控,三十六洞天和七十二福地的人聯合掌握才是常理。
不過聽白七的意思,日後自己若是遇到麻煩的話,倒是可以去那乾坤殿中躲避!
“現在可以說說太陽之星上到底怎麼回事了吧?”
既是之前說好的,楊開自然也不會食言,當下將自己在太陽之星上的經曆說了一下,白七聽的目眩神馳,驚歎不已,對楊開如何能這一群開天境眼皮子低下隱匿身形倒沒什麼奇怪,這種事隻要有合適的秘寶都能做到,反倒是對他如何逃出那些開天境的追擊興趣滿滿。
楊開一句本座精通空間法則,尤其擅長逃跑就打發了他。
反正這事也不是什麼秘密,之前被蘭夫人等人追擊的時候,他不知道多少次施展過瞬移。
又聊了許久,白七才醉醺醺地道:“今日到此為止,我先去忙了,第一棧最近來的人挺多,你最好小心點,估計都是衝著你來的。”
目送白七離去,楊開一臉愁容。
打開如意袋看看裡麵,那金烏屍體還在,這燙手山芋搶是搶到了,可如今該怎麼處理卻是個麻煩事,不過不管怎樣,這種好東西肯定能賣出個好價錢,最起碼也要將自己損失的兩道滅蒙金翎給補償回來。
要是實在不行,就去換一根七品的太陽真金!反正他本來的目標也是七品的太陽真金,到時候凝練了五行火之力,總沒人再打他主意了吧。
而且一直躲在房間裡也不是個辦法,總不能在這裡躲一輩子,手上的開天丹雖然還有一些,但也維持不了多久。
略做沉吟,楊開起身,推門而出,徑直朝樓下行去。
下了樓,楊開掃眼望去,隻見大堂內一片喧鬨,原本的七八張桌子變成了十幾張,可依然供不應求,整個大堂可以說是人滿為患。
白七端著幾碟菜跑來跑去,一抬頭見到楊開,吃了一驚:“你怎麼下來了?”
“我怎麼不能下來?”楊開嗤笑一聲。
此言一出,整個大堂喧鬨的聲音陡然一靜,刷刷刷一陣,一雙雙目光齊齊望來,一道道神念也毫不客氣地掃視過來,霎時間,楊開就感覺自己像是誤入了狼窩的小白羊,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一點安全感都沒了。
白七衝他豎了個大拇指,一副你很有種的樣子,低頭忙活去了。
楊開舉目四望,還真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麵孔,之前追擊他的幾個中品開天,除了蘭夫人不見蹤影之外,其他人都在。
一道道神念交彙飄忽,一雙雙望著楊開的目光滿是不懷好意,整個大堂鴉雀無聲,卻讓所有人都感受到似有狂風暴雨即將到來,實力稍低的武者都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眼神朝門口望去,似在尋找離開的路線。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時,二樓的一間房門轟然打開,蘭夫人走裡麵走了出來,鳳眸往下掃了掃,視線定格在楊開身上,輕輕地哼了一聲,然後斜依著扶手,取出一把瓜子樣的東西,靈巧地嗑了起來。
楊開嘿嘿一樂,知道蘭夫人既然現身了,那就沒人敢在這裡衝自己動手了。
估計蘭夫人也是察覺到底下氣氛不對,所以特意現身來鎮個場子。
大堂人滿,沒座,楊開左右瞧了瞧,徑直朝一張桌子前走了過去,這張桌子上坐了三個人,一個儀表堂堂的青年,兩個氣息深幽的老者,青年的身後站著一個容貌嫵媚,穿著暴露的女子,兩個老者身後則站著一群弟子,明顯是來自同一個勢力。
青年實力不高,應該隻是凝聚了道印,那兩個老者卻都是開天境。
青年本來還一臉不屑地打量著楊開,可見他竟直直地朝自己走來,不禁皺了下眉頭,不知道楊開想要乾什麼。
“兄台,又見麵了啊,真是巧!”楊開樂嗬嗬地衝他打個招呼,“不介意的話,拚個桌吧。”
說完也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直接坐在了他對麵。
青年有些懵:“你是哪位?”
楊開一臉熱情:“朋友真是貴人多忘事,之前在趕往太陽之星的路上,咱們不是見過?”
這話倒也不是胡扯,兩人之前確實見過,當時楊開與蝶幽等人一道趕往太陽之星的路上,這青年所在的大船從後方撞來,差點沒把他們給撞傷,隨後又返回邀請蝶幽和阿筍上船,卻被楊開拒絕了。
當時不知道他們是哪個勢力,後來看了孟宏給他的那枚玉簡,才知道人家是不安州的。
經楊開這麼一提醒,那青年恍然:“是你!”說完之後臉色一沉:“誰允許你坐下來了?滾開!”
楊開不以為意,嗬嗬笑道:“沒地方坐了,你這裡剛好有個空位,拚個桌唄,這麼小氣乾什麼?”
青年還想再說什麼,忽然感覺有些不對,自己身上竟莫名其妙多了好多道神念,仔細審視著自己,扭頭望去,隻見大堂內那幾位中品開天望著自己的目光滿是狐疑之色,不由臉色一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吸引那幾位的注意。
同桌的那兩個開天境老者也察覺不妙,其中一人衝青年打了個眼色,另一人望著楊開,沉聲道:“這桌子讓給你了,我們走!”
這般說著,便站了起來。
那青年似乎還有些不情不願,卻被另外一個老者強行拉走了,一群人也沒停留,結了賬,竟是直接離開了第一棧。
片刻後,大船上,青年臉色陰沉:“那家夥什麼來頭?”
身後的兩位老者對視一眼,一人道:“少爺,那人就是搶奪了金烏屍體的家夥。”
青年一驚:“什麼?就是他搶了金烏屍體,然後還安然逃回第一棧了?”
“不錯,就是此子!”
“那我們怕他做什麼?”青年低喝道,人家隻是來拚個桌,自己這邊就灰溜溜地走了,搞的好像怕了人家似的,讓他臉麵有些掛不住。
老者道:“我們怕的不是他,隻是這種時候沒必要與他糾纏什麼,金烏屍體事關重大,屆時第一棧這裡必定風起雲湧,我不安州還是不要趟這渾水為妙。”
另一個老者也頷首道:“是及!”
青年臉色陰鷙,雖然知道他們說的不錯,可依然有些不甘心。
似是瞧出了他的心思,先前的老者道:“少爺放心,那小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青年道:“怎麼說?”
老者冷笑:“微末之力妄想攪動風雲,必定死無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