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蟲小技也敢丟人現眼!”姚卓冷笑一聲,一把將那珠子抓在手心上,狠狠一握,麵上滿是嘲弄譏諷之色。
不過下一刻,他就臉色狂變,因為一股極為恐怖的力量忽然自他掌心處爆發了出來,這力量之強讓他一個帝尊兩層境都有些心神失守。
“帝絕丹!”姚卓多少也是見過世麵的人,一下子就明白楊開丟出來的這珠子根本不是什麼普通的珠子,而是一枚帝絕丹啊!
徹骨的冰寒一下子將其籠罩,姚卓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渾身發冷,手腳冰涼。
緊接著,狂暴的力量波動迭起,一道俏麗的虛影忽然出現在姚卓麵前。
而在這虛影現身的一瞬間,所有冰心穀的強者全都傻眼了,一雙雙美眸朝那虛影望去,嬌軀劇烈顫抖。
“師傅……”安若雲出手已沒了半點力道,隻是怔怔地望著那思念了三千年的身影和容貌,任憑她如何努力也壓製不住己身的激動。
孫芸秀,長孫瑩等人全是這幅模樣,一身帝尊境的氣勢轟然崩散,紛紛從半空中落下,朝那虛影矚目過去,師尊師傅之稱呼此起彼伏。
“冰雲!”姚卓卻是仿佛白日見鬼一樣,臉色蒼白地望著那虛影。他當年也曾經與冰雲打過交道,自然一眼就認出眼前這是冰雲的虛影,這就意味著,那帝絕丹是冰雲凝練出來的。
一聲低吟驀然響起,聲音雖輕。卻傳遍了整個冰心穀。讓每個人都心神震撼。
“冰雪梨花劍!”
伴隨著低吟之聲,那虛影手上忽然出現了一柄純粹由能量構成的長劍,潔白無瑕,長劍抖動之間,朝姚卓周身要害籠罩,劍出如龍。
姚卓大驚失色,一聲低吼之時。手上已出現一根長戟,大開大合之間,催動一身力量,拚死防護。
叮叮當當一連串脆響之聲傳出,帝威衝撞彌漫,帝意濺射虛空,天地法則轟然破碎。
短短十息不到,姚卓忽然抽身後退,大口喘息。而冰雲的虛影也手收劍而立,仿若有靈性一樣轉過頭,瞧了安若雲和孫芸秀等人一樣,這才一下子崩碎開來,化為點點熒光消散的無影無蹤。
楊開瞪大了眼珠子,一臉驚愕的表情。
帝絕丹這東西他曾經用過一次。可是上次使用歲月大帝的帝絕丹氣勢恢宏。四季之力彌漫,讓他得以在那歲月之力下感悟天道武道,從而突破了道源三層境的層次。
而這一次與上次比較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啊。
儘管冰雲的劍勢了得,劍意通天,這神通也極為不俗,可無論是從哪方麵比,都比不得歲月大帝的那枚帝絕丹。
而且也隻堅持了十息功夫就煙消雲散了。
這難道是普通帝尊境和大帝之間的區彆?可是凝練帝絕丹的時候,兩人都是帝尊三層境啊,按道理來說應該威力差不多才對。
放眼望去。姚卓雖然狼狽,卻也沒有受傷的痕跡,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楊開疑神疑鬼之時,姚卓卻是忽然臉色一白,悶哼一聲,緊接著,他的身上各處,忽然浮現出一朵朵梨花形狀的冰花。
那一朵朵梨花潔白如雪,點綴在姚卓肩周,腰腹,雙臂,雙腿之間,看起來就好像姚卓采了許多梨花插在自己身上一樣,惟妙惟肖。
當這些梨花出現的時候,姚卓整個人如墜冰窖,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嘴唇都被凍的發紫。
“師叔!”封溪大驚失色,慌亂地喊道。
姚卓冷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渾身被那冰寒法則縈繞,好大一會功夫他才忽然爆喝一聲,帝元震動之下,將覆蓋在自己身上的冰雪梨花震碎開來,恢複常態。
但他整個人的氣勢早已跌落穀底,看起來虛弱到了極點,一張口就是一蓬鮮血噴了出來,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傷勢。
封溪趕緊上前攙扶。
“安穀主,孫長老,這便是你們冰心穀的待客之道?”姚卓強撐著精神,咬牙衝安若雲和孫芸秀喝問。
安若雲黛眉一皺,冷冰冰地道:“若真是客人,我冰心穀自不會有所怠慢!”
言下之意,你姚卓和封溪並不算冰心穀的客人。
姚卓聽了,又氣又怒,差點再次吐血,咬牙道:“兩日之後便是溪兒與貴宗弟子紫雨的大喜之日,你我兩家也要結為連理,安穀主竟如此不近人情?”
“紫雨是本宮的弟子,沒有本宮的同意,她不會嫁於任何人!”安若雲冷哼道。
姚卓一呆,他還從未見過安若雲如此強勢的一麵,在他的印象中這女子性格溫順,甚至可以說是軟弱,可是今日卻仿佛變了個人似的。
姚卓自然知道她為何有如此變化,顯然是因為冰雲有消息的緣故,他內心中冷笑不迭,暗暗不恥這女人有了靠山就強硬的態度,冷笑道:“此事可是貴宗大長老親自同意之事,我等也廣昭北域各大宗門,豈是安穀主一言就可以否定的,傳揚出去,隻怕會讓各路豪強笑話你冰心穀出爾反爾。”
孫芸秀往前一步,冷然道:“我之前確實答應了,但是我現在反悔了,紫雨與少宗主的婚事就此作罷,所有責任本宮一力承擔!”
姚卓一呆,隻覺得腦子嗡了一下,手指著孫芸秀哆嗦不已,半晌說不出話,顯然是被氣的不輕,他怎麼也沒想到,如此大事,孫芸秀說反悔就反悔了。
冰心穀可以不在乎名譽的損失,問情宗不能不在乎啊。兩日之後若是無法成親,可是會讓整個北域看了笑話的。
那邊封溪聞言,神色一怒,低喝道:“孫長老,做人可不能如此言而無信,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豈能這般失信於人!”
孫芸秀表情古怪地望著他,淡淡道:“你哪知眼睛看出本宮是男子漢大丈夫了,本宮是女人!”
封溪頓時無語,剛才他也是被氣急了,導致有些口不擇言,話一出口就知道有些不對,可已經收不回來了,隻能咬牙道:“好,諸位的態度本少知道了,兩日之後,家父會親自過來,希望到時候諸位的說法會讓他老人家滿意,告辭!”
說著,目光怨毒地掃了一眼楊開,然後攙扶姚卓朝外行去。事情鬨成這樣,他與姚卓也沒臉麵繼續留在冰心穀做客了,隻能離開這裡。
而冰心穀眾女聽說兩日之後問情宗主會親自過來,都是臉色一變,顯然對這個問情宗主極為的忌憚。
楊開冷著臉,望著封溪和姚卓,心中殺念如潮。剛才若不是他在關鍵時刻祭出了冰雲給他的帝絕丹,今日他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這樣就浪費了一枚帝絕丹,他哪願意讓這兩人平安離開?怎麼也要付出點代價吧?所以不等兩人轉身,楊開就爆喝一聲:“這就想走了?你們也是太天真!”
眾人聞言,全都表情一變。
冰心穀眾女似乎直到此刻才認識到楊開的膽大包天,今日之事鬨成這樣,就這般收尾,息事寧人無疑最好不過了,可看楊開的架勢似乎是不想善罷甘休啊。
他一個道源三層境,如何敢與一個帝尊兩層境這樣叫板?難道他手上不止一枚帝絕丹,可就算有另外的帝絕丹,以他現在的狀態也沒辦法祭出啊。
姚卓和封溪也不知道楊開在搞什麼東西,聞言都頓住了步伐,封溪目光噴火,一副恨不得將楊開抽筋扒皮的架勢。
姚卓更是冷哼一聲,道:“今日算是我等栽了,小子你還要作甚!”
楊開冷然一笑,道:“副宗主這麼氣勢洶洶是想吃人啊!剛才副宗主大人不知廉恥恃強淩弱衝本少出手,本少可是被嚇得半死,到現在魂魄還未歸位,不知遊離何方,日後隻怕三魂七魄無法全滿了,本少光明前途就此毀於一旦。副宗主大人給本少造成這般不可磨滅的創傷,就沒點表示?”
“嘩啦!”冰心穀眾女一起暈倒,表情古怪地望著楊開。
什麼被嚇得半死,什麼魂魄還未歸為,什麼不可磨滅的創傷,這分明都是胡扯啊,姚卓此前衝楊開出手,楊開根本沒有與之正麵交鋒,隻是祭出了一枚帝絕丹就化解了危機,怎會遭遇什麼創傷。這小子睜眼說瞎話,竟是一點都不知臉紅。
眾女也算是漲了見識,暗暗心想一個人臉皮原來可以厚到這種程度啊。
封溪大怒道:“我看你分明好好的,哪有什麼創傷?”
楊開冷哼道:“少宗主可彆睜眼說瞎話,本少現在頭昏腦漲,搖搖欲墜,難道你看不到,還是說少宗主眼睛長屁股上去了?”
“你,你……”封溪還真沒見過如此無恥之人,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才算有力。
冰心穀眾女也都是臉色發紅,暗暗覺得楊開說話如此粗魯,簡直有辱斯文。
那邊姚卓思量了一會兒,這才如夢初醒道:“小子你想訛我?”
楊開道:“副宗主把話說的這麼難聽做什麼。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傷了本少根基,讓本少武道之路就此終結,本少也不與你一般見識,拿點東西出來補償一二也說的過去吧?”
“這不就是在訛我?”姚卓大怒。
楊開皺眉,摸著下巴沉吟了片刻,歎道:“好吧,我就是在訛你,副宗主大人又待如何?來咬我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