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虛王級戰艦悠一出場,便讓所有人瞠目結舌。
而幾乎沒有任何停頓地,它便祭出了晶炮,讓人驚悚的能量波動彌漫開來,那晶炮直直地對準了白璽所在的位置。
“楊開你敢!”白璽駭然變色,萬沒想到楊開竟如此果斷狠辣。
自己與他一個商量不妥,他竟要痛下殺手了,連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留。
他就不怕自己真的拚個魚死網破?
“殺!”楊開冷喝。
白璽神色慌亂,眼看著那對準自己的晶炮能量波動越來越強,隱隱已有潔白光柱要從那邊激射而來的樣子,不由地怒吼一聲:“小子,這是你逼我的,老夫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逍遙如意!”
這般說著,一身聖元瘋狂地往寂滅雷珠中灌入。
帝威之力更盛,每個人都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楊開神色凝重,葉惜筠表情肅穆,兩人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白璽手上的寂滅雷珠。
一個又一個米粒大小的符文從寂滅雷珠中冒了出來,隨著白璽聖元的灌入,那雷珠上忽然出現了一道道細小的電弧。
電弧雖不起眼,卻跌宕出讓人心悸不安的能量波動,似乎隨便一道小小的電弧,便能讓人神魂俱滅。
下一刻,白璽將寂滅雷珠狠狠往上一拋,那珠子一化為二,二化為四,四化為八……
眨眼的功夫,漫天都是寂滅雷珠,每一枚珠子上都有電弧在跳動,猶如活物。
然後,這些電弧齊齊激射了出來。朝虛王級戰艦籠罩過去。
楊開能撕裂空間,葉惜筠實力雄渾,兩人中無論是誰,白璽都沒把握一擊將其擊殺,所以他將目標對準了虛王級戰艦!
若是能毀掉這艘戰艦。那他的目的也達到了,到時候隻怕楊開要哭死!
祭出寂滅雷珠之後,白璽一身氣息變得虛弱至極。
帝寶雖然強大無匹,但區區一個返虛三層境想要動用,也得付出巨大的代價,一身聖元幾近乾涸。這就是白璽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雖自知必死無疑,可他卻在猖狂大笑。
笑著笑著,白璽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發現無論是楊開還是葉惜筠,居然都用一種憐憫的目光望著他,絲毫沒有為那虛王級戰艦擔憂的意思。
這是什麼意思?白璽心中一突。驀然意識到不妙,不由地瞪大眼珠子朝那虛王級戰艦打量過去。
漫天雷弧將其包裹,每一道雷弧都爆發出驚心動魄的力量,那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虛王級戰艦根本不堪一擊,隻是在一瞬間便被打的支離破碎,崩散開來,旋即消失在天空中。
一如它之前出現的時候。詭秘無比。
仿佛它從來不曾在那個位置。
白璽呆若木雞,臉色驟然變得蒼白無比,失聲道:“幻覺?”
“老家夥還不是太蠢!”楊開哈哈大笑。
伴隨著他的大笑聲,又一艘虛王級戰艦在半空中現身了,與剛才那一艘一模一樣,但卻毫發無損,似乎那寂滅雷珠根本沒在它身上留下痕跡。
白璽臉色灰敗,到了此刻,他哪裡還不曉得自己中了人家的詭計?
自己寄予厚望的一擊根本沒有打中實體,而是一艘虛幻的戰艦罷了。所以它才會被那麼輕易地摧毀!
葉惜筠的逼迫。楊開的咄咄逼人,都不過是為了乾擾自己的判斷,讓自己無法分清楚現實和虛幻的區彆。
但是,那麼大一艘戰艦的幻影,到底是如何形成的?它竟能欺瞞過自己的神識查探。簡直也太不可思議了。
“老家夥,該送你上路了!”楊開冷喝著,彈指間,金血絲浮現出來,在麵前彈跳著,抖得筆直,猶如一支利箭。
“讓我來吧,本宮這次過來,就是為了清理門戶的。”葉惜筠嬌喝道。
楊開歪頭看了看她,微微頷首,沒再堅持。
他也知道葉惜筠是在為自己考慮,不管白璽是不是助紂為虐了,他始終是星帝山的人,如果自己這個外人出手擊殺的話,那麼其他人恐怕會有些想法。
不過由葉惜筠出手就不同了。
她清理門戶,名正言順。
沒了聖元的白璽,就如被拔了獠牙的毒蛇,連一般的秘寶都無法祭出,哪裡會是葉惜筠的對手?
隻不過片刻功夫,白璽便死在了葉惜筠手下。
“你們兩人呢,是自廢修為,還是要本宮出手?”葉惜筠又冷冷地望著跟著白璽一同過來的兩人。
那兩人哪有膽子再反抗什麼,當即大喊起來:“門主恕罪,我等並不知道門主還在人世,隻是被奸人蒙蔽,還請門主手下留情!”
“事到如今,你覺得本宮會信你們的話?”葉惜筠不為所動。
這兩人既然是跟著白璽一並過來的,那麼肯定對外界的消息有所知曉,既然得知自己已經複出,還要與自己為敵,那麼就必須得付出代價。
不過白璽已死,葉惜筠也不想趕儘殺絕。
“此事千真萬確啊,還請門主明察!”那兩人惶恐大叫。
“好,既然你們冥頑不靈,那本宮就親自出手,送你們去與白璽相見!”葉惜筠神色一冷,聖元跌宕開來。
“不要!我自廢修為,我自廢修為!”眼看著葉惜筠真要下殺手了,根本不聽他們的解釋,兩人哪還有什麼心思再巧言令色。
好死不如賴活著,雖然自廢修為的下場也淒慘無比,但總好過連命都沒了。
楊修竹等人在一旁虎視眈眈,這兩人倒也不敢玩什麼花樣,老老實實崩碎自身經脈,將一身聖元散儘,淪為再也無法踏入武道的普通人。
“滾!”葉惜筠冷喝一聲。
兩人連忙相互攙扶著,屁滾尿流地離去了。
待這兩人走後。葉惜筠才轉頭看向眾人,沉吟一番開口道:“本宮知道,你們當中有一些人,或許曾與那人沆瀣一氣,曾為那人效力。但無論如何,你們沒有損傷宗門榮譽,敗壞宗門基業,所以本宮可以既往不咎。而如今,本宮重返此地,隻為替祖輩清理門戶。所以還請爾等在此地等候,待本宮處理了那人之後,再來與你們說話。”
“門主大量,我等感激不儘,祝門主馬到功成,旗開得勝!”楊修竹躬身喝道。
“祝門主馬到功成。旗開得勝!”眾人齊喊,如今正是表衷心的時候,哪會有人不識趣地唱反調?即便有些人曾經確實為星帝山現任門主拉攏,為其效力,但也並非如白璽那樣的親信。
法不責眾,葉惜筠不想做的太過分,這些人也樂得如此。畢竟他們的人數也不多,根本沒法反抗如今的葉惜筠。
“宗主,我們走吧。”葉惜筠抬頭看向楊開。
“恩。”楊開輕輕頷首,又掃了一眼那兩百人,微微歎息一聲。
要是他們能幫上忙的話,也無需這般麻煩了,這麼多強者一擁而上,就算星帝山的現任門主有通天手段,也彆想苟活。
可惜啊,這些人身為星帝山弟子。沒法對同門動手,否則舉山共誅。
這是祖訓,每個人都得遵守。
楊開與葉惜筠兩人的身形漸行漸遠,那一艘虛王級戰艦也不疾不徐地跟在後方。
淩絕峰,星帝山最高的一座山峰。巍峨萬丈,聳入雲霄,山腰間白雲朵朵,秀麗異常。
這裡是供奉大帝和星帝山列祖列宗的地方,峰頂處有一祭壇,上麵羅列了星帝山各代門主長老的排位,而放在最上方的,則是一塊星帝令。
一塊已經釋放了威能的星帝令。
那是大帝的象征!
每一年的某一日,星帝山所有人都要齊聚此地,祭祀一番。
此刻,在這淩絕峰上,有兩人淩風而立。
一為精神矍鑠的老者,雖看起來上了年紀,但肌膚卻稚嫩如嬰兒,紅光滿麵。另一人則是個身穿青袍的中年人。
此刻,那中年人一臉焦急之色,反倒是那老者神態悠然。
距離兩人幾十丈外,還有一青年垂首而立。
若是楊開在此,定能認出這三人中的兩個,中年人赫然便是雷台宗宗主方鵬,他果然是來到了星帝山,尋求庇護。
而那青年,則是與楊開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冷情。
當年在流炎沙地第四層,如今的淩霄宗外,兩人見過一次,當時兩人都是聖王境,如今楊開到了返虛鏡,冷情也到了這個境界,修煉速度不可謂不快。
此刻,這青年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仿佛一塊化石,神情冷毅。
不遠處傳來方鵬焦急的聲音:“天徹兄,他們似乎已經到了星帝山,咱們不需要做些什麼嗎?”
老者嗬嗬一笑:“方兄覺得我們需要做什麼?”
方鵬皺了皺眉:“方某不知曉天徹兄心中作何打算,但如果什麼都不做的話,隻怕到時候大勢已去啊。”
“嗬嗬,方兄多慮了,大勢倒向誰,還是未知之數,不必著急。”
“方某愚鈍,還請天徹兄解惑。”
“並非方兄愚鈍,隻是……在本座與葉師姐沒分出勝負之前,一切作為都是徒勞,真正起決定性作用的,是我與她誰能活下來,隨便他們如何折騰,本座隻要與葉師姐一戰!”
方鵬眉頭緊皺,略一思索,恍然大悟,遲疑道:“那天徹兄覺得自己勝算如何?”
老者笑而不語,一臉神秘。
見他表情,方鵬眼前一亮,提著的心立刻放了下來,雖然不知道他有什麼依仗,但看其神色,似乎是有很大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