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法蘭西危機(1 / 1)

神聖羅馬帝國 新海月1 2102 字 2個月前

世界總是充滿了巧合,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啟動西伯利亞鐵路的尼古拉二世,在得知前線發生的變故後,果斷的決定——修。

顯然,前線部隊後勤出現問題後,不找他這個沙皇反應問題,反而向神羅操縱的盟軍司令部求助,深深的刺激到了尼古拉二世。

為了擺脫神羅的影響,尼古拉二世已經顧不上深究美國人的真實目的。

鐵路又不會跑路,隻要把西伯利亞鐵路建成了,不管美國人有什麼算計,主動權都在沙皇政府手中。

任何“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都不值一提。除了英奧兩國外,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第三個能沙皇政府忌憚的國家了。

西伯利亞鐵路啟動,維也納政府還沒有做出反應,流亡的卡洛斯先坐不住了。

沒有辦法,俄國人做得太絕了。為了節省民力、收攏民心,尼古拉二世決定西伯利亞鐵路所需勞工,全部從法蘭西征召。

稍微有點兒腦子的人都知道,西伯利亞是什麼鬼地方。

以毛熊的一貫作風,不用想也知道,勞工的後勤肯定沒保障。法國勞工真要是去西伯利亞修鐵路,那決對是九死一生。

從歐陸戰爭爆發以來,法蘭西的青壯勞動力就大幅度下降。僅歐陸戰爭的陣亡士兵人數,就超過了原時空的一戰。

加上內戰中的損失,人口流失的損失,以及傷殘帶來的勞動力損失。在這短短六年時間裡,法蘭西的青壯男丁數量最起碼減少了三百萬以上。

表麵上看來,三百萬的數字似乎不是特彆大。但是彆忘了巔峰時期法蘭西,本土總人口一共也就那麼三千多萬。

按照青壯占比百分之四十計算,全國的青壯勞動力一共也就那麼一千二三百萬。男女各半除以二後,青壯男丁總人口一共就那麼六百多萬。

青壯男丁減半,對一個國家來說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原時空法蘭西在一戰中陣亡一百多萬、傷殘數十萬,一直到二戰爆發都沒有緩過來,現在就更不用想了。

要知道原時空法蘭西的軍隊雖然傷亡慘重,但是總人口下降並不多,現在的法蘭西總人口可是下降了三分一。

到了現在這一步,什麼臥薪嘗膽、什麼複仇,都是在瞎扯淡。如果繼續讓俄國人這麼禍害下去,奧斯曼帝國就是前車之鑒。

不管彆人怎麼想,反正卡洛斯是真的怕了。

經曆了這麼多?卡洛斯已經看明白了,真正要打壓法蘭西的不是明麵上的俄國人,而是幕後推手的維也納政府。

縱使抵抗聯軍擊敗了俄國人也沒用?反法同盟完全可以再來一次反法戰爭。從盟軍司令部介入開始?這場戰爭已經開始發生了質變。

按照目前情況?無論這場反俄戰爭的結束如何,法蘭西都是最大的輸家。

看看俄軍的破壞力就知道,即便是把他們給全殲了?法蘭西也是血虧。

隻是開啟計劃容易?終止計劃難。無論是俄國人,還是分布在全國各地的抵抗組織,都不可能因為他的一句話就收手。

……

見到了外交大臣歸來?卡洛斯急忙問道:“奧地利人怎麼說?要什麼樣的條件?他們才肯出麵乾涉俄軍強征壯丁的暴行?”

不管怎麼說?和講規矩的維也納政府談?總比和不講規矩沙皇政府談更好一些。

維也納政府還需要注意吃相?俄國人可沒有那麼多顧忌?隻要有利益就足夠了。

毫無疑問,從法蘭西征召勞工修建西伯利亞鐵路,可以減少民間的壓力,對俄羅斯帝國是有利的。

在這種背景下,無論他們怎麼向沙皇政府抗議?都是白費功夫。

外交大臣皮耶特羅苦澀的回答道:“很遺憾?陛下。維也納政府表現的非常冷漠?根本就不給我們深入交流的機會。

雖然韋森貝格在口頭上承諾?會譴責俄軍強征壯丁的行為,但是這種譴責不具備任何意義。

看得出來,奧地利人已經默認了俄軍的暴行?根本沒有乾涉的意思。”

沒有出賣不出賣的,神羅和法蘭西的恩怨可以追溯到千年前的法蘭克帝國。為了歐陸霸權,兩國從中世紀一直廝殺到了現在。

維也納政府有太多打壓法蘭西的理由,卻找不到一個支持法蘭西的理由。

最終的結果就是:他們想要維也納政府進行利益交易,卻連一個談判的機會都撈不到。

卡洛斯歎了一口氣:“俄國人已經開始了行動,法蘭西正在哭泣,民眾已經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如果我們不能說服維也納政府介入乾涉,那麼就隻能提前和俄軍決戰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俄國人把我們的民眾帶走。”

不同於之前的流放,這次俄國人強征壯丁,簡直就是在斷法蘭西的根。這個時候不反擊,未來就沒有機會反擊了。

要是再讓俄國人弄走百八十萬青壯男丁,那麼法蘭西就要進入到滅亡的倒計時中了。

真要是機會出現,反法同盟各國是不會介意,再瓜分一次法蘭西的。

……

潛力都是被逼出來的,在生死存亡的威脅麵前,法國人同樣爆發出了驚人的潛力。

自從俄國人強征壯丁的消息傳開,不堪重壓的法蘭西民眾紛紛加入抵抗組織,一時間法蘭西抵抗運動被推入了高潮。

國內的民眾在拚死抵抗,海外的僑民同樣也沒有閒著,一麵慷慨解囊捐款、捐物,一麵發起輿論攻勢。

各國政府還沒有做出反應,但是民間輿論卻已經炸鍋了。伴隨著法國人的努力,一時間俄軍的暴行傳遍了整個歐洲大陸。

即便是在維也納宮的腓特烈,都感受到了壓力。雖然歐洲各國民眾對法蘭西不感冒,但是不等於大家就能夠容忍俄軍肆意妄為了。

上千年的分裂,歐洲世界從來都不缺乏“危機意識”。尤其是小國民眾,表現的尤為突出。

“兔死狐悲”的情緒一出,輿論開始同情法國民眾的遭遇,即便是神羅也出現了反對俄軍暴行的聲音。

看著手中的報紙,腓特烈揉了揉額頭。維也納政府雖然有新聞管製法案,但是這種實錘的國際新聞,卻是不受限製的。

要怪也隻能怪俄軍自己不爭氣,連保密工作都不會做,把事情搞得人儘皆知。

前麵玩兒搶劫、殺人,被人偷拍小電影;現在強征壯丁,又搞得新聞滿天飛。

被罵完全都是自找的。如果不是受限於身份立場,腓特烈都想親自寫文章,公開抨擊俄軍的暴行。

神羅雖然和法蘭西有仇,但那大都是曆史問題。作為勝利者,除了西部的盧森堡公國和萊茵蘭地區民眾外,其他人的感觸並不是太深。

同情弱者本來就是人之常情,尤其是在俄國人不斷作妖的情況下,普通民眾對沙皇政府的不滿就更激烈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媒體加入到抨擊俄軍暴行的行列。每天都有社會知名人士向政府寫信,希望維也納政府能夠履行大國責任,乾涉俄軍不人道的行為。

“殿下,卡洛斯國王又來了。”

侍從的聲音響起,將腓特烈從沉思中拉回到了現實。

最近一段時間,卡洛斯仿佛是在打卡上班,每天都要往皇宮中跑一趟。剛開始腓特烈還是中規中矩的接待,後來實在是煩了,乾脆象征式的應付。

每次都是談同樣的事情,正常人都會感到煩。偏偏卡洛斯似乎不自知,鍥而不舍的往維也納宮跑。

好吧,這也是被逼出來的。作為法蘭西國王,在國內受苦的時候,卡洛斯總得要做點兒什麼。

切實有效的措施找不到,那就隻能作秀了。甭管真實效果怎麼樣,卡洛斯鍥而不舍的精神還是得到了廣泛認同。

雖然被逼流亡海外,但是歐洲媒體普遍對卡洛斯的評價都不低。

成了人家刷聲望的筏子,弗朗茨的聲望早就到頂了,自然可以不計較這點兒小事;腓特烈就不行了,作為皇儲的他同樣需要刷聲望。

人人都想當主角,沒有人希望成為故事的配角。如果不是顧忌到影響不好,腓特烈早就下令驅逐卡洛斯了。

皺了皺眉頭,腓特烈無奈的說道:“請他過來吧!”

不管怎麼說,人家也是一國王,該有的禮儀還是不能少。作為歐洲君主世界的老古董,弗朗茨避而不見沒人會說啥,腓特烈要是跟著效仿,那就要被貴族圈子噴了。

……

看著一臉不耐煩的腓特烈,卡洛斯率先開口道:“殿下,俄軍在法蘭西的暴行,公然違反了《維也納條約》,這是文明世界所不能容忍的。

作為文明世界的首腦、歐洲世界的領袖,神聖羅馬帝國應該擔負起大國責任,製止俄國人……”

不等他把話說完,腓特烈就翻了翻白眼:“陛下,這些問題我們已經談過很多次了。再次重申一次:神聖羅馬帝國無意稱霸,對貴國更不存在任何義務。

至於俄軍的暴行問題,我建議陛下還是和沙皇政府談吧,這是你們兩個國家之間的事情,相信你們能夠處理好的。”

如果為了幾句吹捧,就要傻乎乎的去乾涉俄國人的行動,腓特烈就真成傻瓜了。

站在維也納政府的立場上,最佳選擇就是放任法俄兩國廝殺,兩國的死傷越多神羅的霸主地位就越穩定。

如果俄國人真能夠將法蘭西毀滅,腓特烈不介意幫沙皇政府報銷軍費,甚至還可以額外給一筆獎金。

拉一把法蘭西,想想就行了。仇恨已經種下,就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消除的。

早在引俄軍駐紮巴黎前,維也納政府就做好了計劃,即:借俄國人的手,打擊法蘭西的反抗勢力,消磨掉他們的複仇欲望。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俄國人是超水平完成了任務。儘管仇恨依然存在,但是仇恨的目標卻發生了改變。

原本還想要複興,找反法同盟複仇的法國人,現在已經將奮鬥目標降低到了:驅逐俄國人。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隻要這種情況持續幾年,法國民眾就隻記得俄羅斯帝國這一個仇敵。

卡洛斯努力爭取道:“可是殿下,現在成千上萬的法蘭西民眾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中,你難到就不想替他們做點兒什麼呢?”

起身望了望窗外後,腓特烈冷漠回答道:“不想!”

“任何人都要為自己做出的選擇付出代價。從法蘭西發起侵略戰爭開始,這一切的命運就注定了。

雪山崩塌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現在貴國民眾,隻是在為他們之前的行為買單。

俄軍的所作所為,貴國當年同樣對其他國家乾過。意大利各國、比利時、盧森堡、以及萊茵蘭地區,都沒有少受禍害。

總不能你們對彆人乾的時候可以,現在輪到自己倒黴,就不行了?”

“嘲諷”,不加任何掩飾的“嘲諷”。顯然,腓特烈已經不耐煩到了極點,連繞圈子的心思都沒有了。

至於這麼說,卡洛斯能不能接受,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反正腓特烈現在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儘快打發走卡洛斯,免得給自己添麻煩。

方法確實拙劣了一點兒,但是效果卻非常明顯。隻見卡洛斯被氣得臉上是青一塊紫一塊,仿佛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不過從挫折成長起來的卡洛斯,很快就意識到了問題,迅速收斂了情緒。

“殿下,你太偏執了。發起戰爭得是拿破侖政府,在幕後推手的是資本家,普通民眾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機會。

他們是被騙上了戰車,和比利時、撒丁等國一樣,我們都是戰爭的受害者。

到了現在……”

無意參與爭吵的腓特烈,當即打斷道:“陛下,你和我在這裡辨論沒有任何意義。

除非你能說服盧森堡和萊茵蘭地區的神羅民眾,放棄對你們的仇恨,要不然我們是不可能支持貴國的。

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你還不如想想看該如何善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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