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大難臨頭各自飛(1 / 1)

神聖羅馬帝國 新海月1 1694 字 2個月前

專案組的人事任命公布,瞬間引起了轟動,國內的反猶民眾滿意了,上麵的人都是強硬派。

作為專案組長維特斯伯爵,還在不久前的新聞發布會上,公開要求法院嚴懲犯罪分子,肯定不會手軟的。

僥幸逃過一劫的猶太資本勢力也滿意了,雖然沒有直接聯係過,但大家還是隱隱知道這些是自己人。

就連負責居中聯絡的萊德斯也鬆了一口氣,既然是自己人負責調查,想必事情馬上就要過去了。

唯一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調查組自己人太多了一些,很多不相乾的部門官員,也被抽掉了過來,這不符合維也納政府一貫的施政模式。

想不通就懶得想了,他隻能把這些歸結為後台大佬們牛逼,能夠影響維也納政府的決策。

做出這個判斷也是有邏輯的,貴族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可謂遍地是親戚。

隻要舍得放下身段求人,在沒有利益衝突的情況下,基本上都能夠達成目的。

各方都滿意了,唯獨幾個當事人苦逼了。

或許剛收到人事任命,大家還有過一絲驚喜,不過看到調查組的同僚後,一個個都快樂不起來了。

一個兩個進入調查組,還有可能是因為巧合,大家一起進入調查組,這個巧合未免也太過了,反正維特斯伯爵是不信。

最初的惶恐過後,還是硬著頭皮前往調查組報道。不管怎麼說,這個時候已經容不得他退縮了。

……

傍晚,維也納城南的莊園內燈火通明,借著同僚交流感情的機會,維特斯伯爵舉辦了一場宴會。

奧地利官場已經不流行宴會活動了,除非特殊的日子需要慶祝,一般來說官員個人是不會邀請同僚的。

“交流感情”這個借口,用在現在實在是有些牽強,不過到了這個時候,維特斯伯爵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現在他們已經暴露在了聚光燈之下,這個時候玩兒密會,那簡直就是找死。

白天雖然大家在一起工作,可是誰敢在辦公室討論這些問題?

見眾人興致都不高,維特斯伯爵也沒有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道:“今天請大家過來,就是商議如何處理這些資本家的問題。

局勢發展超乎了我們的預料,原本的計劃已經行不通了,如果不能夠妥善處理,這次我們怕是很難脫身。”

沒有辦法,從進入調查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被綁定在猶太問題上,想要脫身都不行。

保羅-博迪斯從專業角度分析道:“伯爵說得沒錯,現在的局勢確實非常糟糕,這次的特殊人事任命針對性太強了。

事先沒有任何征兆,突然之間調查組就成立了,而我們恰好又都在調查組中。

這些跡象無不表明,我們和猶太資本家的交易,已經被上麵知道了。

讓我們來負責這起案件,隻有兩個可能:要麼是上麵想要拿掉我們,手中又缺乏有力的證據,故意把我們架在上麵被火烤;

要麼就是上麵不想把事情鬨大,準備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最後的結局如何,全靠我們接下來的動作。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做好善後工作,隻要政府手中沒有確切的證據,就不會動我們。”

明知道前麵是坑,也隻能閉著眼睛往下跳,這種生死由人的感覺,自然不會美妙。

阿爾貝蒂點了點頭,接話道:“我讚同保羅的判斷,不過現在的善後工作可不好乾。

猶太資本家身上的爛事太多了,光目前警方掌握的證據,就能夠把他們全部送進監獄。

我親自查看了案卷,按照奧地利現現行的法律,至少有三百多人會被判處死刑,兩千多人會獲刑二十年以上,剩下的獲刑也不會低於十年。

沒有情節輕的,這次警方抓捕的都是重犯,問題不是太嚴重的都隻是處以罰款警告,限製出境以觀後效。

尤其是和我們有過聯係的那些家夥,簡直就是人渣敗類中的典型,乾出來的奇葩事可能你們想都不敢想。

偷稅漏稅就不說了,被捕的這麼多人,全部都涉及到了。

操縱、勾結黑社會,開設地下賭場,放高利貸,都是常規操作。

某些人乾脆就是地方上的黑老大,逼良為娼、販賣毒品、造假鈔,這些被政府嚴厲打壓的買賣,一樣都沒有落下。

明麵上光鮮亮麗,背後卻無惡不作,人均手上都有幾條人命。

對了,這些家夥還在搗鼓猶太學校,鼓動猶太平民對抗政府的民族政策。

算了,我都不想說下去了。和這些人合作,是我這輩子做得最後悔的事情。

現在外界都盯著我們,想要從輕發落根本就不可能。

麻煩的是猶太資本的人脈關係網非常廣,現在隻是抓捕了他們本人,可是家屬、親信並沒有入獄。

外麵這些人有很大可能也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現在得知了我們負責調查組,他們恐怕正在慶祝。

如果公事公辦,或者是在規則允許範圍之內從輕發落,恐怕都不能令他們滿意。

要是有人帶頭鬨了起來,把交易的事情捅了出來,我們在坐的有一個算一個,誰都跑不掉。”

有罪惡是必然的結果,放高利貸的不涉黑,那就是一個笑話。

隻不過涉的這麼深,就讓眾人難以接受了,這分明是要坑死大家的節奏。

不過在場的眾人都是見過大場麵的,知道這些罪名未必都是這些猶太資本家乾的。

或許其中個彆人真參與了,大部分猶太資本家應該沒有精力去販毒、造假鈔,畢竟這些買賣隔三差五都會被警方掃場子,利潤未必比得上高利貸。

但這並不重要,隻要和他們勾結的黑社會團夥做了這些買賣,那罪名就有他們的一份。

在打擊黑社會的問題,奧地利的法律覆蓋麵非常廣。

法律上明文規定:加入或者是勾結黑社會犯罪團體,就要對該團夥的所有犯罪行為負連帶責任。

阿爾貝蒂後悔合作也就不奇怪了。這些猶太資本家完全是什麼錢都賺,什麼人都敢合作。

要知道和他們存在權錢交易的也不光猶太資本家,可是能把罪名搞這麼大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絕大部分資本家,都隻是在灰色地帶遊走。為了減少麻煩,都是寧願自己養打手,也不去和地方社團攪和。

就算是偶爾有合作,那也是一次性的交易錢貨兩清,很少有長期性合作的。

奧地利警方掃蕩黑社會團夥,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前麵猶太資本家能夠脫身,肯定少不了他們這些後台的幫助。

這些事情不追究還好,一旦被掀開了蓋子,他們也要跟著身敗名裂。

甚至不需要確切的證據給他們定罪,隻要有一些矛頭指向他們,並且讓外界相信了,家族聲譽就完蛋了。

貴族的光鮮亮麗,前提條件是必須要有一個好名聲。名聲一旦壞了,權力圈子可不會繼續帶他們玩兒。

涉及到了自身,肯定是自保為上。

這個時候已經沒人想要救猶太資本家出來了,可是這幫坑貨的家屬、親信不答應啊!

法製國家必須要依法辦事,猶太資本家犯事進去了,但隻要不是涉及叛亂、弑君之類的案件,家屬、親信隻要沒有涉案,就不會被牽連上。

一般來說,這些人隻是會被監視,並且禁止出境,一直到法院最終判決下來結束。

涉及到的人數上萬,還分散在全國各地,就算眾人再怎麼位高權重,也沒有能力把這些人一起滅口。

猶豫了片刻功夫後,維特斯伯爵緩緩說道:“那就不給他們開口的機會,深挖這些案件,想辦法把他們的家屬、親信,一起給牽扯進來。

我記得法律上好像有一條知情不報罪,這幫雜碎乾了這麼多壞事,身邊的人不可能一點兒也不知道。

就是因為這些人沒有舉報,才導致這些犯罪分子,能夠逍遙法外這麼長時間,我們必須要對他們加以懲戒,以警示後人。”

對維特斯伯爵義正言辭的說法,眾人表示了充分肯定,一指認為對這些“知情不報者”必須要嚴加懲處。

“嚴於律人,寬於待己”。

本來都是人之常情,這種雙標執法模式,隻是政客的基本功。

維特斯伯爵無非是多了一些莫名的優越感,也不是孤例,在大部分貴族身上都能夠看到。

原因非常的簡單,在這個比爛的時代,他們比資本家的節操稍微高了一點兒。

甚至高出來的這一丟丟,還不是自己本身具備的,而是受家族聲譽所累,不得不在明麵上有所收斂。

阿爾貝蒂有些猶豫的問道:“伯爵閣下,這會不會太過了?上麵可沒有讓我們擴大化,冒然采取行動,恐怕會引起……”

維特斯伯爵打斷道:“我們已經沒得選擇了。如果再不采取行動,事態就要失控了。

事情到了現在這一步,我們想要全身而退,就必須要在反猶的道路上走到底。

現在的社會輿論對我們非常有利,接下來我們對這些猶太資本家越狠,外界越不會相信我們和猶太資本家有勾結。

反正我們都沒有出過頭,隻要大家一口咬定:沒有從事過權錢交易。

以我們堅定的反猶立場,就算是有漏網的猶太人,拿出了實質性的證據,國內的民眾也不會信。

最壞的結果,無非是舍棄一些產業。直接推說有人打著我們的旗號在外界行騙,建議政府查封那些企業,還我們一個公道。”

沒有毛病,大家都有先入為主的習慣,在普通人看來最堅定的反猶派,肯定不會和猶太資本家有勾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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