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艘艘船舶離開,普魯士王國數百年集讚下來的底蘊,在悄然無息中被弗朗茨不斷掏空。
不對,這應該和普魯士沒什麼關係了。現在這裡已經是俄國人的地盤兒,俄奧之間親密合作,完全是各取所需。
沙皇政府排除了隱患,穩定了地方局勢;奧地利增加了主體民族人口,雙方都是贏家。
受此影響俄奧關係變得更加和諧,作為俄奧友誼的見證,前不久兩國政府還達成了貸款延期兩年支付協議。
純友誼性質,沒有任何政治附加條件。自從協議達成後,兩國在波羅的海一帶的貿易就繁榮了起來。
受此俄奧貿易繁榮的影響,奧地利從事國際航運業務公司率先走出了經濟危機,每天都有大量船舶穿梭於波羅的海和奧屬殖民地之間。
緊隨其後的是農產品、日用品企業,移民帶動了消費額上漲,把這些企業從破產的邊緣拉了回來。
代價就是奧地利國家銀行,陸續向移民發放了數千萬神盾的安居貸款,人為的製造了消費市場。
……
裡昂的一聲槍響,打破了歐洲大陸的寧靜。自1848年大革命後,歐洲的革命浪潮再一次被點燃。
法蘭西自然是重災區,從巴黎到羅馬無處不充斥著革命的傳單、標語,就和後世電線杆上的小廣告差不多。
“滅火”成為了法國政府最重要的工作,警察、軍隊都沒時間休假了,大家都忙個不停。
受革命浪潮影響,歐洲各國的革命團體都紛紛響應。
1882年2月11日,西班牙首都馬德裡爆發起義;
1882年2月13日,比利時最大的港口和重工業城市安特衛普,爆發了碼頭工人起義;
1882年2月13日,盧森堡爆發了煤礦工人起義;
1882年2月21日,瑞士爆發了農民起義;
1882年3月1日,倫敦爆發了紡織工人起義;
1882年3月7日,愛爾蘭地區爆發了獨立運動;
1882年3月12日,葡萄牙爆發了資產階級革命;
1882年3月17日,波蘭地區爆發了反俄起義;
……
在過去的不到兩個月時間裡,歐洲大陸就爆發了大大小小上百起革命,超過一半的工業城市都發生了罷工運動。
仿佛一夜之間,歐洲又回到了大革命時代。
看著彆人倒黴那是心情愉悅,輪到了自己那就如坐針氈了。
作為資本主義世界的領頭羊,奧地利也沒有能夠獨善其身。
在過去的兩個月裡,奧地利政府先後撲滅了米蘭紡織工人暴動、威尼斯獨立運動、薩克森銅礦暴動,破獲了數十起革命黨案件。
看的弗朗茨都膽戰心驚,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治下居然有如此多的亂黨。
毫無疑問,這幫革命黨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境外敵對實力支持的,其中三分二都是英國人的手筆。
令弗朗茨欣慰的是在這波革命浪潮中,維也納表現的非常穩定,不僅沒有辦法革命,連罷工都沒有發生。
這個時候,弗朗茨有些理解為什麼後世歐洲各國要去工業化了。
平常時期還好,一旦遭遇經濟危機,製造業受到的衝擊太嚴重了。
尤其勞動力密集型產業,那更是一場災難。
產品賣不出去,企業要裁員求生存,經濟危機中很難找到新工作,工人同樣需要生存,矛盾就產生了。
彆的產業雖然也會受到衝擊,但因為雇傭員工數量相對較少,又不像大工廠那樣集中在一起,爆發危機也分散在了各地。
理論上來說,隻要沒人搗亂,奧地利這種殖民帝國是可以避免革命爆發的。
失業人群國內沒有就業崗位,但海外殖民地上可以安置。通常來說,人隻要有的選擇,就不會走極端。
想到了這裡,弗朗茨就對約翰牛恨的咬牙切齒。為了報複英國人,弗朗茨第一時間決定增加對愛爾蘭獨立組織、英倫革命黨的支持。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次波及全歐洲的革命浪潮,也是幾個大流氓互相捅刀子的結果。
首相費利克斯:“陛下,剛剛收到消息,西裡西亞難民營大約有五千餘人發起了抗議活動,要求政府出麵乾涉俄國人的暴行,解救受欺壓的……”
不待費利克斯把話說完,弗朗茨就憤怒的摔掉了手中的杯子。“抗議”,什麼時候罪犯也有權利抗議了?
沒有毛病,難民營接收的非法入境分子,法律上定義為罪犯也是可以的。
因為涉及人數過多,維也納政府沒有直接把所有人都定義罪犯,隻是懲戒了帶頭人。
這次抗議活動,毫無疑問挑戰了弗朗茨的底線。俄國人的暴行,向奧地利政府抗議,這不是扯淡麼?
奧地利又不是國際警察,憑什麼乾涉人家的內政。真要是胡亂指手畫腳,早晚都會被人打死。
維也納政府已經陸續安置了大部分,不過仍然還有二十餘萬人滯留在難民營,等待著安置。
弗朗茨冷笑道:“把所有參加抗議人員,全部遣返回俄羅斯帝國,送給亞曆山大三世種土豆。
相關責任人全部撤職,並且追究責任。派出調查組,嚴查事情的來龍去脈,我不相信這是難民自發的。”
難民營可是軍事化管理,居然還能夠爆發抗議活動,這要是沒有管理人員瀆職,說什麼弗朗茨都不信。
說句不好聽的,管理人員不願意,外界發生了什麼,難民營裡麵的人都收不到消息。
這些人也沒有閒著,弗朗茨也在邊界上修起了圍牆。不是為了什麼,主要是給難民找點兒事做,免得閒下來惹麻煩。
千防萬防,麻煩還是找上門了。為了長治久安,弗朗茨必須要殺雞儆猴。
遣返回俄羅斯帝國,就是最大的懲罰。沙皇政府不會歡迎他們,能夠去西伯利亞種土豆都是幸運的了。
費利克斯首相提議道:“陛下,遣返這些鬨事的難民問題不大,麻煩的是愈演愈烈的歐洲革命浪潮。
雖然革命黨發起的暴動大都以失敗告終,沒有1848年那麼厲害,可這種頻繁發生的暴動,帶來的危害依舊不容小覷。
為了歐洲世界的和平與穩定,我們有必要再召開一次國際會議,把各國聯合政府起來,共同遏製革命思想擴散。”
這年頭就沒有不恐懼“革命”的政府,受生產力限製,全世界所有的國家,底層民眾日子都不好過。
“日子不好過”就有革命的意願,革命的土壤存在了,既得利益者自然恐慌了。
看似這些革命事件是孤立發生的,實際上這裡麵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革命,都和國際勢力脫不開關係。
或許大家沒有直接策劃叛亂,但支持革命組織、傳播革命思想,給革命黨人提供庇護,這些都是大流氓們乾的。
當然,小國也有參與。隻不過動作幅度更小一些,主要是做思想輸出。
1848年大革命過後,歐洲各國吸取了教訓,安分了一段時間,沒有想到現在又死灰複燃了。
在這個問題上,弗朗茨沒有指責彆人的資格,類似的事情奧地利也沒少乾。
最起碼發生在英法國內的動亂,都有維也納政府的一份功勞。要是沒有奧地利參與,歐洲大陸就沒這麼熱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