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教子(1 / 1)

神聖羅馬帝國 新海月1 1704 字 2個月前

隨著倫敦和會的落幕,歐洲大陸終於迎來了短暫的和平。沒有經曆過戰爭,永遠不會知道戰爭的可怕。

作為這次戰爭的勝利者,威廉一世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喜悅。從領土上來看,現在普魯士王國和原時空的德二帝國相差無幾,總人口也突破了兩千萬大關。

這些收獲都掩蓋不了軍方做大的事實,沒有了俾斯麥,現在政府根本就壓不住軍方。

權利平衡被打破了,對皇帝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威廉一世政治頭腦還是很靈光的,沒有玩兒什麼“鳥儘弓藏,兔死狗烹”的把戲。

柏林王宮中,威廉一世宣布了新的人士任命:“弗蘭克首相身體不適,辭去了職首相職務,現在由毛奇元帥接任。”

打壓不下去,那就分化瓦解好了。毛奇用兵打仗很厲害,政治手段就差得遠了,放在首相位置上完全是棒殺。

不管現在的威望有多高,隻要後麵犯了錯誤,依然會被人拉下去,到時候戰爭中所取得的威望也就沒了。

在普通國家,軍方元帥出任首相是不可能的。文武之間的界線足以擋住這一切,然而這是普魯士王國,軍方將領擔任首相完全是正常操作。

威廉一世用的是陽謀,身份發生轉變立場也會發生轉變。除非毛奇願意做一塊橡皮章,不然早晚都會出手壓製軍方。

權利鬥爭是殘酷的,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作為軍方大佬的時候,他們可以心安理得的架空政府;變成了政府首腦後,情況就不一樣了。

……

相比普魯士王國的權利鬥爭的和諧,隔壁的俄羅斯帝國就截然不同了。條約簽訂過後,沙皇手中的軍隊就開始四處抓人。

秋後算賬還是來了,這些日子亞曆山大二世也不是白過的,能查出來的基本上都查出來了。前麵忍著不發作,就是等現在這個時候一起算總賬。

一時間,聖彼得堡的監獄人滿為患。大量的蛀蟲落網,搞得官僚們人心惶惶。

要是嚴格按照清查,沙皇政府的官僚們有一個算一個,都可以抓進去。

就算是有沒有犯罪的,也正在通往犯罪的道路上。冤枉這個詞是多餘的,沙皇政府的官僚係統已經爛透了。

亞曆山大二世不是中二少年,自然不會想要把官僚們全部乾掉,這是非常不現實的。

現在抓的都是導致戰爭失敗的罪魁禍首,打了敗仗是需要有人負責的,亞曆山大二世不準備找替罪羊,就輪到他們自己扛了。

冬宮,看著不斷落網的犯罪分子,亞曆山大二世頭疼了。這些人大部分都是貴族,按照慣例是殺不得的。

很多時候出現問題,並不全是主官們的錯。他們從中拿一分,下麵的人就要拿三分,層層克扣下去導致了這次大敗。

某些不起眼的政府基層雇員,他們貪汙數額還超過了主官。並且越是基層越腐敗,到了高層反而要考慮一下後果。

全部都殺了,那不現實。這些小雜魚也不是普通人,至少也是中產階級,都殺了帶來的社會影響太壞。

況且,殺了這些人用處也不大,俄羅斯帝國崩壞的吏治還是改變不了。

財政大臣克裡斯坦瓦爾提議道:“陛下,流放吧!我們還要利用政治手段瓦解叛軍,現在不適合大開殺戒。”

這是沙皇政府最無奈的處理方案,也是最有效的處理方案。隻不過後來因為監管不到位,讓這些流放的家夥跑回來推翻了沙皇政府。

叛軍的存在拯救了這幫渣渣,為了讓叛軍放心大膽的投降,亞曆山大二世不得不裝仁慈。

造反不比貪汙,這是要死貴族的。不管身份有多高,參與到了造反中都有可能被哢擦掉。

猶豫了一下,亞曆山大二世做出了決定:“先讓追回所有贓款,再把這幫混蛋流放到西伯利亞環境最惡劣的地區。”

流放也是有技巧的,西伯利亞大部分地區都是冰天雪地的惡劣氣候,可是並不代表著就沒有好地方了。

比如說:新西伯利亞城條件就相對不錯,當然現在這裡還沒有發展起來,隻是一個小鎮。

又比如:奧伊米亞康這又是另一個極端,冬季最低溫度通常可以達到零下71度,甚至還出現過零下96.2度的好天氣,保管變成冰棍兒。

顯然,亞曆山大二世對這些人是深惡痛絕,準備凍死他們。

……

在亞曆山大二世清理蛀蟲的時候,波蘭王位之爭也愈演愈烈,蔓延到了整個歐洲大陸,甚至影響到了維也納宮廷。

波蘭是一個大國,祖上還牛逼過。對這頂王冠有興趣的人不少,包括哈布斯堡家族內部就有不少人表示出了興趣,其中還有弗朗茨的兩個弟弟。

這種不良興趣愛好,很快就遭到了弗朗茨的鎮壓。他給出的理由非常簡單——你想成為亡國之君麼?

瞬間讓眾人反應了過來,猛然間想起了波蘭王國的糟糕處境。上個世紀有有三家分波蘭,現在再來一次很難麼?

普波聯盟這就是一個笑話,一旦俄羅斯帝國恢複了元氣,雙方必有一戰。

現在依然沒有幾個人看好普波聯盟能贏,不是每一次戰爭都能夠找到那麼多盟友。

這次東歐大戰,如果沒有英國人在背後操盤,不但波蘭獨立不了,就連普魯士王國都會變成曆史。

下一次大戰,他們還有這麼幸運麼?要是輸了戰爭,波蘭自然是要完蛋的。

大家的熱情直接被澆滅了,馬西米連諾這個反麵教材還在。不聽勸告跑去擔任墨西哥皇帝,現在過得是什麼日子,大家可是一清二楚的。

要是哪一天馬西米連諾突然被人趕下了台,大家是一點兒都不會感到意外,既然是反麵教材自然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安撫住內部,弗朗茨沒有理會外界的紛爭。無論是誰成為波蘭國王,都是接手一個爛攤子,根本沒有辦法帶領波蘭崛起。

看看地圖就知道了,東邊是俄羅斯帝國、西南是奧地利、北邊是普魯士王國,三國正好把他們圍死了。

和普魯士王國合並組建聯邦帝國,實際上是他們最好的選擇。然而大波波心裡接受不了,況且這條路也不好走。

其次,就隻能死磕俄羅斯帝國,一路打穿烏克蘭地區,占據這片黑土地,獲得強國基業。

這和做夢差不多,反正弗朗茨不認為波蘭人能夠做到。這不但要軍事上取得勝利,還要有高超的政治、外交手段。

最下策就是抱大腿,俄羅斯帝國注定是敵人了,沒有啥好說的。波蘭想要自保,就隻能和歐洲各國保持良好的關係。

普奧兩個鄰居更是關鍵,隻有處理好了同兩國的關係,他們才有一線生機。

本著政治教育要從娃娃抓起的原則,波蘭問題成為了弗朗茨教子的現實案例。主要是教導長子腓特烈,另外三個小家夥太小了。

最小的喬治1865年才出生,現在不過2歲,政治距離他還是太遠了。

其實腓特烈也不大,現在也就11歲,出身在普通人家的話,現在也就一名小學生。

這麼早就學習政治,他能不能夠接受,實際上弗朗茨心裡也沒有底。

可是不教又不行,萬一被人給帶偏了,就像二弟馬西米連諾變成了理想主義者,那就完犢子了。

“腓特烈,現在我考考你,假如你是波蘭國王,你現在會怎麼做?”

麵對這個刁端的問題,腓特烈給出了一個令弗朗茨想不到的答案。

“不做行嘛?”

見弗朗茨沒有反應,腓特烈又補充道:“我的意思是退位!”

弗朗茨沒有反對,也沒有讚同,追問道:“理由呢?”

腓特烈搖晃著小腦袋說:“我不知道波蘭國王該乾嘛,又能夠乾嘛!既然如此,不如放手算了。”

這也算是答案,至少保全了自身。弗朗茨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

要做事先保存自身,這是弗朗茨從小給他們灌輸的理念。有多大作用弗朗茨不清楚,現在可以抵製誘惑,那是沒有觸摸到權利。

很多人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種理想主義值得歌頌。但是出現在了皇室,那就是一場災難。

弗朗茨繼續問道:“那麼換成普魯士國王呢,你不會繼續放手吧?”

普魯士王國的情況比波蘭要好了太多,打敗了俄國人威廉一世如日中天,民心指數至少也是90+(總數100計算)。

腓特烈想了想說:“休想生息,發展國內經濟。這次戰爭中普魯士拿到了太多利益,需要消化掉。

還必須要快,搶在俄羅斯帝國緩過來之前,完成內部整合,才有可能打贏第二次普俄戰爭。”

弗朗茨笑著說道:“不錯,總算是知道奮鬥了,沒有遇事就退縮。

不過這還不夠,發展自身固然重要。打擊敵人同樣重要,你可以留心威廉一世的舉動,他絕對不會看著俄國人恢複元氣的。

沒準,你還有機會看到普波合並。當然,這還要看威廉一世的政治手段夠不夠了。”

腓特烈搖晃一下小腦袋,心裡滿是疑惑的。普波兩國合並,這算什麼操作?

大家不是都反對普波兩國合並麼?普魯士王國拿什麼去合並波蘭?不光歐洲各國反對,就連波蘭人都要反對,這種合並有用麼?

弗朗茨沒有繼續解釋,自己親自觀察出來的,要遠比彆人直接告訴更加有作用。

以國際局勢為教材,以各國君主為案例,就是弗朗茨的教子方式。

無論是正麵例子,還是反麵例子,親身經曆過的,印象才是最深的。

學習他們的優點,總結他們身上的缺點,吸取教訓。這既是在教子,也是弗朗茨在自我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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