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蘭和威尼斯叛亂被鎮壓的同時,奧地利帝國又開始了治安嚴打,先是匈牙利地區抓捕了大量的獨立組織成員,接著還有很多邪教組織被搗毀。
短短的一個月內,被捕人數超過十五萬,嚇得弗朗茨連忙叫停。再繼續下去擴大化,就要影響國內的經濟發展了。
不過涉嫌參與叛亂,有獨立傾向的個人和社會團體,依然沒有能夠逃過一劫。
本來底子就不乾淨,罪名隻要政府想找,就不怕找不到。作為重點打擊對象,這幫人連流放殖民地的資格都沒有,要全部進入修路大軍。
九萬多公裡的鐵路計劃,可不僅僅隻是一個計劃。時代在進步,在數年前天方夜譚的計劃,現在已經具備了可行性。
隨著經濟的迅速發展,很多原本沒有經濟價值的鐵路線都扭虧為盈。奧地利的鐵路公司在持續十幾年虧本過後,終於還是翻了身。
隻不過這個時候,最大的股東已經變成了維也納政府。原來和政府簽訂的合同,自然還是需要履行,捆綁式經營的本質從來都沒有變過。
截止到1865年,整個新神聖羅馬帝國的鐵路總裡程已經高達5.8萬公裡,作為代價就是免費勞工倒下了一批又一批。
正常情況下,犯罪分子根本就沒有那麼多,每年加入修路大軍的人數遠遠趕不上消耗。
1848年大革命過後,勞改大軍人數一度突破四十五萬大關,隨後就逐年下降,到了現在已經不足十萬人。
畢竟不是任何罪犯都會往裡麵送,基本上隻要不涉及造反,判刑年限低於五年的,大都是流放殖民地。
進入修路大軍的主要還是重犯,這些人社會危害性比較大,流放殖民地都是隱患,還是統一管理的好。
弗朗茨可不會把政治犯、民族主義者丟進殖民地,天知道這些人會不會在殖民地搞事情?
萬一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思想帶入了殖民地,豈不是增加了統治成本?這種自討苦吃的事情,弗朗茨從來都不會乾。
不過除了1848年大革命外,後麵這些危險分子就少了。進入修路大軍的也不再是亂黨,變成了普通重罪,數量一下子降了下來。
每年隻有萬兒八千人補充進去,根本就趕不上消耗。這不是施工方在濫用勞工,不顧及人員傷亡,實際上這種免費勞動力大家都很喜歡。
主要是這個年代醫療技術有限,不要指望維也納政府會奢侈到給罪犯配醫生。生了病熬的過去就熬,熬不過去就提前見上帝。
奧地利的人均壽命剛剛邁過40歲大關,進監獄前大都是成年人,經曆了十幾年監獄生活後,能有幾個活下來的?
為了解決廉價勞動力的不足,降低鐵路建設成本,去年鐵道部就向政府提議從非洲引進包身工,隻不過被弗朗茨給製止了。
為了不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種後患無窮的事情,弗朗茨從來都不乾。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次叛亂不但解決了內部隱患,為奧地利的長治久安做出了貢獻,還解決鐵路建設中廉價勞動力不足的問題。
和這相比,抄家獲得的財富,就不值得一提了。現在奧地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窮國了,些許錢財根本就算什麼。
審查還在繼續,除了倫巴第、威尼西亞地區作為叛亂爆發區,處置起來要簡單些外,其它地區被牽扯到的人員,都需要切實的證據才可以治罪。
作為規則的製度者,弗朗茨同樣也是規則的遵守者。在大勢已成的情況下,他自然會按照規則行事。
不過匈牙利獨立組織成員和意大利革命黨人,這些人都是妥妥的亂黨,根本就不需要深入調查。
要麼哢擦掉,要麼丟進修路大軍中勞改終生。毫無疑問,現在鐵路建設缺人,他們自然躲過一劫不需要吃槍子了。
主要是帶頭造反的主謀放跑了,剩下的都可以算脅從,看在大家合作愉快的麵子上,自然沒必要斬儘殺絕。
如果未來需要了,大家還可以再來一次。政治本來就是無所不用其極,釣魚執法而已,比直接栽贓陷害的手段要高明得多。
費利克斯首相說道:“陛下,這次米蘭叛亂共擊斃亂黨461人、抓捕2986名亂黨;威尼斯叛亂共擊斃亂黨296人、抓捕了3128名亂黨,可謂是戰果輝煌。
遺憾的是賊首全部在逃,我們隻抓住了幾個小角色,沒有能夠完全消滅匈牙利獨立組織。
這些被捕的亂黨大都是意大利雇傭兵,其中約2518人是跨境犯案,另外還有864人是本地雇傭兵。
剩下的兩千餘名亂黨,大都是給革命黨提供經費、情報支持。這麼多雇傭兵湧入當地,也是這些人提供掩護的。”
毫無疑問,這是在做蓋棺定論。把所有的黑鍋丟給了亂黨,維也納政府借刀殺人的事情,將永遠被埋藏在曆史中。
經此一役過後,奧屬意大利地區再也沒有人敢和維也納政府對著乾了。少許幾個漏網之魚,都以舉報亂黨的功臣出現在了報紙上。
那怕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他們也必須要維護奧地利的統治。要是奧屬意大利地區真的獨立了,他們這些叛徒,又怎麼可能有好日子過呢?
叛徒永遠比敵人更加可惡,這是橫貫東西的真理。任何一個意大利地區革命黨組織,都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麵。
這是舉報的代價,做錯了事總是需要承擔責任的。既然前麵乾了蠢事,現在就要付出代價。
僅僅是一封舉報信,可不能夠證明他們的忠誠。隻有成為了革命黨中的叛徒,把自己綁在維也納政府的戰車上,才算是完事。
弗朗茨淡定的說:“讓司法機關儘快給他們定罪,然後送進修路大軍中,鐵道部不隻是一次報怨人手不足,不要讓他們等急了。
還有其他地區呢?我記得這次抓捕了十幾萬人,這才隻是一個零頭,還有十幾萬人是怎麼被抓的?”
費利克斯首相解釋道:“陛下,抓捕十幾萬嫌疑犯,並不是都是涉嫌亂黨。
目前還在審查取證中,其中很大一部分人並不是因為叛亂,他們是被查出來其它問題,才被警方逮捕的。
除了意大利地區這個重災區外,在匈牙利地區我們還抓捕了兩百餘名獨立組織核心成員,以及涉嫌叛亂的五百餘人。
猶豫匈牙利叛亂在發動前就被我們鎮壓了,所以在定罪問題上,還需要一定時間審查。
國內其它地區,共計抓捕涉嫌叛亂分子183人,因為證據不是很充分,罪名尚未正式確定。”
這個解釋令弗朗茨鬆了一口氣,真要是有那麼多人想要造反,他的江山就不穩了。
事實證明,叛亂分子隻是少數。這還是釣魚執法的結果,不然的話,人數還可以往下降一點兒。
仔細盤點一下,扣除被挾裹的雇傭兵過後,實際上傾向於亂黨的危險分子也就那麼兩三千人,這和被捕的總人數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這些人也未必就是想要造反,多半都是被造反的。無非是政治思想上被帶歪了,才站在了維也納政府對立麵。
弗朗茨想了想說:“那麼按照原計劃,繼續調查這幫嫌疑犯,一切按法律規定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