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聖羅馬帝國是一個棉花進口和消費大國,每年都要從外界進口五六百萬神盾的棉花。
即便是如此,依然不能夠滿足國內工商業的需要,奧地利同時還是一個棉布進口大國。
當然,這和維也納政府推行的經濟發展政策也有關係,棉紡業沒有被列入重點發展項目。
為了保住歐洲第一糧食出口大國的地位,政府不提倡在本土種植棉花,原材料不足成為了製約奧地利棉紡業發展的重要因素。
這種背景下,在殖民地推廣棉花種植,不僅可以節省大量的外彙,還可以拉攏國內的紡織業資本家。
比如說:巴伐利亞就是德意誌地區的傳統棉紡業中心,很多資本家因為缺乏原材料,都自己跑去西非開辟種植園了。
這筆政治、經濟賬,大家還是會算的。
費利克斯首相盤算了一遍說道:“陛下,種植棉花最大的問題就是收割的時候,需要大量的勞工力。殖民地不同於國內,想要短期雇傭大量的人手太難了。
除非我們學習美國人,訓練一批廉價的黑奴勞動力,不然就無法解決這個問題。
可是大量使用土著勞工,又和我們的長遠戰略相違背,不利於長治久安。”
這是一個最現實的問題,不然弗朗茨也不會跑去種橡膠樹了。現在皇室種植園,棉花種植麵積上不去,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勞動力不足。
實際上橡膠園也需要大量的勞動力,不過橡膠樹不是一天長成的,在橡膠收割前對勞動力的需求量小的多。
目前的移民數量還是有限,這些人不可能全部都跑去種棉花,也不是所有地區都適合種植棉花。
除了棉花外,咖啡、棕櫚、可可、橡膠、煙草、大豆、花生等經濟作物,同樣是發展的重點。
小麥、玉米、稻穀、土豆這些農產品雖然不是發展的重點,可是自給自足還是需要做到的。精打細算的種植園主們,可舍不得掏錢出去買。
這些產業都需要勞動力,偏偏殖民地又是地廣人稀。勞動力缺的不是一星半點兒,弗朗茨毫不懷疑就算是移民千萬,也可以輕鬆消化掉。
弗朗茨無奈的說:“勞動力不足,就隻能靠大家自己想辦法了。除了從國內招募移民外,還可以去海外招募勞工。
總之原則隻有一個,外來勞工必須要同化完成,符合我們的全部要求,才可以落籍。”
這個時候,弗朗茨突然希望俄國人廢除農奴製了。一旦沙皇政府解放農奴,要不了多久就會出現大量的破產農民。
這種大字不識一籮筐的破產農民,都是優質的移民。沒有文化傳承的,永遠都是最容易同化的。
不像現在農奴製社會,農奴都是貴族的財產,想要在沙俄招募勞動力,出錢買吧!
明麵上不能夠進行的人口交易,暗地裡這個市場依舊存在,可惜成本太高了。
從海外招募勞工說起容易,做起來一點兒也不輕鬆。歐洲大陸的移民選擇餘地太多了,大家都有自己的圈子。
除了國內,奧地利也就在德意誌地區和意大利地區有點兒麵子,能夠招募到移民。到了西歐地區,基本上沒有人買賬。
逼不得已,大家才將目光投向了遠東地區。不管怎麼說,這些地區的勞動力,都要比當地土著好用。
反正這個年代,歐洲人均收入是亞洲的十幾倍,雇傭東亞地區的勞動力,那也是物美價廉。
這也不是沒有隱患,起碼在民族融合上,難度增加了好幾倍,當然這也比無法融合當地土著好。
殖民大臣約西普·耶拉契奇提醒道:“陛下,如果大量招募海外勞動力,未來的治安、勞資衝突,都會成為嚴重的社會問題。”
他到是不擔心本土移民受欺負,恰恰相反,約西普·耶拉契奇擔心的是本土移民欺負外來勞工,引發社會矛盾。
永遠不要考驗殖民者們的節操,除了弗朗茨這種家大業大愛惜羽毛的還注意吃相外,很多農場主、種植園主、礦主都是為了利益無所不知其及。
這方麵老牌貴族們做的還好一些,他們招募的勞工大都是自家原來的農奴,屬於知根知底的,為了家族聲譽還有所收斂。
還在進行資本原始積累的爆發戶就不同了,拖欠、克扣薪水,甚至是賴賬的事情時有發生。對自己人都是如此,外來勞工就更不用說了。
因為這些人的胡作非為,殖民地政府的工作量大增。最後,不得不搞勞工雇傭登記製度。
國內都沒有實施的戶籍製度,在殖民地反而先開始實施了。要不是技術問題,弗朗茨都準備發放身份證了。
現在殖民地人少,這麼管理還可以。隨著未來人口的不斷增加,這個管理難度也會直線上升。
猶豫了片刻功夫後,弗朗茨狠狠的說:“亂世用重典,殖民政府必須要把社會秩序建立起來,嚴厲打擊犯罪分子。
幫派組織、街頭小混混、長時間晃蕩的無業遊民,全部給我丟進礦場裡麵去。
勞資衝突問題,就抓典型殺一儆百好了。逮著幾個問題嚴重的嚴肅處理,然後進行宣傳。”
坦率的說,弗朗茨這個命名和法律是相違背的,不過殖民地不是本土,維也納政府從來沒有說過要使用本土的法律。
造成社會治安問題的主要是就業,如果所有人都有正當工作,黑社會的生存空間也就小了。
弗朗茨的命令相當於從源頭上斷絕了幫派組織的發展,現在修改規則了,不需要等犯罪過後才能抓捕,隻要是幫派分子就送去挖礦。
就連小事不斷、大事不犯的混混,警方也不需要尋找犯罪證據,直接丟礦山勞動改造。
無業遊民也一樣,在勞動力嚴重缺乏的殖民地,都找不到工作,那麼乾脆政府安排工作好了。
不用擔心,弗朗茨是有節操的。沒有犯罪證據被送進況且挖礦的人,政府還是要市場價支付工資,沒有什麼冤枉不冤枉的說法。
犯罪分子、潛在犯罪分子都挖礦去了,如果社會治安還能夠惡化,那麼殖民地官員就可以自己去挖礦了。
相比社會治安,勞資衝突實際上還是小問題。市場需求決定了勞資雙方的關係。
在勞動力嚴重缺乏的時候,還敢克扣工資不怕人家,不怕人家撂挑子不乾?
弗朗茨不認為這種蠢貨會很多。前麵這麼乾的人,都是一幫沒有把心態擺正的蠢貨,現在已經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真正麻煩的是勞動力過剩的時候,這些人才敢肆意妄為。政府想要嚴厲監管,還要考慮帶來的失業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