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特涅無奈的回答道:“殿下,法國政府的效率一貫不高,這個時候他們還在議會中討論!”
對於法國人的效率他也是服了,雙方都簽訂了條約,所有的條件都事先約定好了,到了行動的時候居然還能掉鏈子。
“怎麼法國人難道突然對意大利地區沒了興趣,現在想要反悔?”費利克斯首相疑惑的問
梅特涅哭笑不得的說:“不是,法國政府沒有打算反悔,他們現在爭議的是出兵多少,由誰出任指揮官,派哪支部隊過去。”
想想也是醉了,就這麼點兒事,還要讓議會來做決定,估計不等他們商議出結果來,奧地利都已經收拾完撒丁王國了。
弗朗茨揉了揉額頭說:“算了,我們這個法國盟友不靠譜,好在我們本來就沒有指望他們做什麼,隻要他們不添亂就行。
外交部重點盯著英國人,以他們的作風,這個時候肯定要乾點兒什麼,不要給他們機會。”
按照奧法密約,在威尼斯會戰的時候,法國人就該出兵抄了撒丁人的老巢,滅掉撒丁王國,然後兩家二一添作五平分撒丁王國的土地。
現在威尼斯會戰都結束了,法國議會還沒有拿出一個結果,弗朗茨已經不指望法國人能夠出多少力了。
“殿下,法國議會遲遲拿不出結果來,這裡麵就有英國人的手筆,不少親英派議員還反對出兵。
隻不過意大利的誘惑太大了,法國內部的實力派根本就忍不住,法國資產階級和軍方都在推動這次軍事行動,才壓倒了反對的聲音。”梅特涅回答道
英國人的乾預弗朗茨並不意外,法奧兩國瓜分撒丁王國,約翰牛至少要損失上千萬英鎊的貸款,還有在意大利地區的一大塊利益。
隻是法國的內部問題還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本來以為這次瓜分撒丁王國,奧地利做出了重大讓步,又有資產階級和軍方的推動可以順利進行,沒想到還是卡住了。
正所謂夜長夢多,拖的時間越長,英國人能夠做的事情就越多,兩國能夠瓜分撒丁王國的機會就越小。
不過,法國人肯定不會輕易放棄的,無論政府是誰,他們都不得不考慮利益集團的呼聲。
法國被壓製的時間太久了,沉寂了這麼久,利益集團們嗷嗷待哺,這個時候要讓他們放棄送上門的肥肉可不容易。
“殿下,如果法國人無法兌現承諾,那麼我們是不是也可以撕毀約定呢?
一個強大的法蘭西,並不符合我們的利益,尤其是讓他們把勢力擴張到意大利地區!”路易斯大公想了想說
獨吞意大利的誘惑太大了,太過順利的軍事行動,也激發了奧地利內部某些人的野心,路易斯大公隻是代表這些人在發聲。
“我們單獨吃下撒丁王國風險太大了,列強的態度也不得不考慮,到時候我們可能會麵對英法聯手打壓。”弗朗茨想了想說
他還是很清醒的,知道奧地利有幾斤幾兩,如果現在的奧地利有曆史上德二的實力,那麼獨吞意大利也未嘗不可。
顯然這是不存在,光英法聯手就讓奧地利吃不了兜著走。
沒有提俄國和普魯士,那是因為現在俄普兩國杠上了,暫時顧不上意大利這邊。
柏林三月革命過後,普魯士自由派出身的外交大臣阿爾尼姆男爵上台,他推行親英法反俄的外交政策。
他看穿了俄國人的虛實,認為俄國隻是一個泥足巨人,以他為首的普魯士自由派,主張支持波蘭人革命削弱俄國人。
當然了,普魯士自由派也不是國際主義鬥士,他們支持法蘭複國運動,甚至不惜把普屬波蘭都丟出去,主要目的還是為了牽製俄國人,為德意誌地區統一創造有利條件。
好在,腓特烈-威廉四世及時阻止了這次行動,不然這個時候普魯士已經和俄國人開打了。
不過自由派沒有閒著,他們又盯上了石勒蘇益格和荷爾斯泰因兩個德意誌公國。柏林革命剛結束,他們就向丹麥提出了將這兩個公國並入德意誌的要求。
這顯然是談不攏的,文鬥不行就武鬥,4月10日普魯士對丹麥采取了軍事行動,並且在4月23日兩國正式宣戰。
毫無疑問,已經沒落的丹麥王國是乾不過普魯士的,被普魯士人一路吊打,到了5月21日,普魯士軍隊已經殺到了日德蘭半島。
丹麥政府一看,這樣下去不行,敵人實在是太強大,被逼無奈之下使出了終極大招——召喚老大。
看到小弟被人欺負了,俄國這個老大自然要出頭了,不然讓毛熊的臉麵往哪兒擱?
“殿下說的不錯,獨自吞並撒丁王國的風險太大了。看看普魯士就知道了,他們想要兼並石勒蘇益格和荷爾斯泰因,現在就騎虎難下了。”費利克斯首相附和道
想了想腓特烈-威廉四世,弗朗茨的心情就要好多了。同樣是在磨刀霍霍準備宰羊,奧地利政府的外交上局麵就要好太多了。
這次奧撒戰爭是撒丁王國主動發起戰爭的,撒丁王國自己理虧,所有戰爭責任隻能自己抗,國際輿論大都傾向於奧地利。
這個年代意大利隻是一個地名,沒有人承認過這是一個國家。所謂一統意大利地區,根本就不能拿來當發動戰爭的法理依據。
在國際社會看來,這場戰爭就是撒丁人發動的侵略戰爭,奧地利不需要承擔道義的責任。這也是英國人明明是支持撒丁王國的,卻沒有采取實際行動的原因。
德意誌地區一樣隻是一個地名,石勒蘇益格和荷爾斯泰因兩個德意誌公國,在外界看來和普魯士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當然即便是有關係,大家也不會承認,不然的話那麼瑞士、荷蘭、比利時、盧森堡是不是也該屬於德意誌的一員?
至少在法蘭克福會議上,這些地區和石勒蘇益格、荷爾斯泰因兩個公國,都被認為是德意誌的一部分。
法理依據不足,讓普魯士的軍事行動變得理不足氣不壯,在外交上陷入了被動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