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衝忽然一聲暴喝,讓七營的所有人都是麵麵相覷,儘皆愕然。阿毅更是有些懵,隨即他冷笑道:“好啊,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是想殺雞儆猴,拿老子當那個雞是吧?”秦衝冷笑道:“是又如何,現在給我趴下,不然懲罰加倍,罰你四百軍棍!”阿毅臉色微微一白。這軍中的軍棍懲罰,可不是普通挨打那麼簡單,那軍棍本身就是一根下品靈兵。活活挨打兩百軍棍,就算是蛻凡境的修煉者,也不太好受。最關鍵是,為了將懲罰的威懾力加大,軍中規定,凡挨受軍棍者,都要脫了褲子挨打。並且是當著全營隊所有人的麵!因此那阿毅才會對著軍棍懲罰,如此抵觸。但他沒想到秦衝竟如此嚴厲,現在還想加倍懲罰!營中其他人的臉色也是非常複雜,但不少人看向秦衝的眼神有些不滿起來。老張這時出來打圓場道:“百夫長大人,阿毅他之前作戰十分勇猛,乃是一名驍勇善戰的好士兵,若是此時打了他兩百軍棍,恐怕會對他的作戰能力有所傷害啊。”“要不這兩百軍棍先欠著,等仗打完了,再來補上,您看如何?”秦衝目光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像這種對長官不敬的士兵,越是勇猛,危害就越是大!”接著他目光一凝,瞪著阿毅,嘴裡沉聲道:“還不趴下?你想造反是嗎?!”阿毅臉色一白,在軍中,造反可是天大的罪名,一旦坐實,就算有再大的功勞,也難以保住自己!他牙齒咬得咯咯響,眼神深處充滿了怨恨,他 地盯著秦衝,嘴裡一字一句說道:“好!我趴!”接著他緩緩地趴到了地上。秦衝當即叫來一個士兵:“取來軍棍,打!”那士兵與阿毅相識,聽到吩咐的時候,明顯有些為難的樣子。“怎麼?你也想挨軍棍是嗎?”秦衝眉頭一皺,說道。那士兵隻好取來軍棍,然後開始在阿毅身上棒打。“嘭!”“嘭!”“嘭!”一聲聲軍棍棒打之聲響起。那阿毅也真是條硬漢,被打的時候,緊閉著嘴唇,一聲不吭。隻是他始終抬著頭,目光也始終緊盯著秦衝。見他如此,營隊的其他士兵都對他有些佩服,同時看向秦衝的眼神裡,就更加多了一絲不滿。一轉眼,便打了一百軍棍。這一百軍棍下去,阿毅的屁股已經開了花,被打的皮開肉綻的。當然作為一個蛻凡境第七重的修煉者,這些傷並不重,修養兩天便會自己慢慢恢複。但這個時候,軍棍每次都會打在傷口上,對於受罰者而言,每一次打下去,都像是針在紮一樣,奇痛無比。可即便是如此,這阿毅也還是一聲不吭! 連悶聲也不曾發出過一下!看的秦衝內心也暗自驚道:好硬的漢子!他不由點點頭,這時軍棍已經打到了第一百二十下。他揮手製止道:“好了,不必再打了。剩下的八十棍,先欠著吧。”那士兵趕緊將軍棍收起,然後把阿毅給扶了起來。咬著牙站了起來,隨後回到了列隊當中。秦衝這時看向營隊,眉頭微挑。因為此時營隊的那些人,都將關切的目光看向阿毅,而當自己看向他們的時候,他們都用十分不滿的眼神看著自己。甚至連那老張,也是有些不悅的樣子。秦衝心道,看來這些人已經對自己有些不滿了。他這時朗聲道:“我知道,你們這些人對我很有些不滿意,不僅僅是因為我罰了阿毅,更加是因為我的實力,僅僅隻是蛻凡境第七重,當個士兵綽綽有餘,但當你們的百夫長,你們就覺得我不配對不對?”營隊裡有聲音說道:“百夫長大人,我們可沒這麼說,我們都是士兵,上麵安排誰當百夫長,那就誰當咯,管他是不是靠關係呢?”聽這聲音的意思,似乎在懷疑秦衝之所以能當上百夫長,是靠關係的。不過當這道聲音說完後,營隊裡所有士兵的臉上,都出現讚同的神色。這話吧……其實真沒說錯!他還真是靠關係當上的百夫長,而且,靠的還是雍國皇帝的關係……秦衝輕笑一聲:“說的也是,不過無論是靠什麼當上的百夫長,軍隊裡的法度紀律不可亂!長官的威嚴不可失!”“不過嘛,我自己也非常看不起那些,沒有實力,卻身居官位的人。”“你們在心裡看不起我,我能理解。”“但隻要我還是你們的百夫長,我說的話,就必須聽從,不聽者,重罰!”“現在,我要前往黑石城外五十裡的草廟鎮,你們除了阿毅,其他人都跟我一起去。”草廟鎮,原先是黑石城的一個軍備物資儲存基地,但在昨天已經被炎國的軍隊攻破。他一說完,那阿毅臉色大變,叫道:“草廟鎮?那裡現在駐紮了炎國軍隊兩個營隊的人,白袍小將也在那裡,你叫我們去那裡,就是讓我們去送死!”其他人也紛紛臉色大變,跟著說道:“是啊百夫長大人,您剛來,是不知道那白袍小將的厲害,咱們前任的百夫長,便是死在他的槍下,一招!”“就是,還望百夫長大人三思,就算我們死了不要緊,您也要為您自己的性命考慮啊!”就連那最穩重的老張,此刻也忍不住上前勸說道:“百夫長大人,他們說的不錯,那草廟鎮現在不光是有白袍小將在,他們駐紮的兩個營隊,也都是近乎滿員,加起來接近兩百人在那。咱們七營隻剩下二十四個人,就算百夫長您驍勇善戰,以一當十,那也遠遠敵不過啊!”“此事還是從長計議,不知百夫長大人意下如何?”秦衝揚聲大笑道:“不過是個蛻凡境第九重的白袍小將,就把你們嚇成了這個樣子,你們若是害怕,無妨,統統跟在我後麵便是,一旦有危險,你們大可自行逃回黑石城,我絕不責怪你們!”“現在,打開城門,跟我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