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開陽城的各個城門早已經被關閉,城中更是沒有了普通百姓的喧鬨,或遣散或逃離,誰又可知呢?重要的是,西家人的影子至今沒有出現,他們反而把守軍推到了第一線,其實這與送死無異,這可不是世俗世界的攻城掠地,而是兩個隱世的武道家族之爭。柳方帶著眾強者而來的消息,武者世界知道的勢力已經有三數之多,因為這是關生死存亡的一戰,也是他們將要站隊的一戰。如果仔細看去,會發現守城的官兵們居然裝備了一套玄鐵精石的捕殺兵刃,還有相應的應敵軍械,而且現在身穿的鎧甲裝束與以往也大有所不同,不過還遠遠不夠。因為在超強者麵前這些絕對是個笑話,隨便一招大範圍的天級殺傷性武技,整個城門都要化為虛無,可不就是個笑話嘛。“少爺,我們何時候進攻?”說話的是柳家的常駐供奉,實力深不可測,在柳家也是最高級彆的金供奉,下麵還有紅、白兩大供奉,柳家人習慣稱他為季老。他沒有用柳算子這個稱呼,不是因為他與柳方不親近,相反他的站位就在柳方的右側,而昨天召集的怪才們隻能站在隊伍的最後麵,可見他的身份非同一般。“再等等,我與父親相約午時在東城門集合,可到現在他的所有人馬我連影子都沒有瞧見,先派人去打探一下是怎麼回事。”柳方凝重的說道。季老沒有爭議,他即刻朝不遠處的兩個緊身黑衣人做了個手勢,兩人的身影立刻躥進了另一條大道當中。“父親身旁都有誰?”柳方像是想到了什麼重要的點,慌忙地問道。“按照少爺的吩咐,家主身邊有雷老頭和十三衛隊在。”季老平穩地說道。柳方聽到部署如此得當,終於放下心來,他的目光再次看向這座巍峨的古城,神情中儘是豪邁之意。因為季老口中的雷老頭其實是另一位金供奉,除了柳家裡麵現在還坐鎮著一位金供奉外,偌大的柳家已經沒有第四位金供奉了。而這十三衛隊並不屬於紅、白供奉的行列,但他們是十三位死士,一生都在保衛著柳誠旭的安危,有時候連柳方進出柳誠旭的書房都會被他們攔下來,六個字,實力強、夠忠心!開陽城守城的一位將軍終於在城樓上發話道,“諸位是修道的仙人,在我等凡夫俗子眼中更是神靈的存在,為何對一座手無寸鐵的城池妄增殺戮?”“哎,你那鳥樣也佩叫手無寸鐵?我。。。我不三第一個鄙視你!”不三在柳方的隊伍後麵喊道。“哈哈哈!”柳方召集的這幫怪才紛紛附和大笑,隻有柳家原本的護衛依舊不苟言笑,整齊劃一地挺拔而立。守城將軍繼續說道,“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乎?本將在幾日前就聽聞柳家要血洗開陽城,所以提前遣散了百姓,但我作為皇帝陛下親封的開陽守將,又怎麼能退縮?如果各位不念蒼生之苦,本將誓與兄弟們共存亡!” “共存亡!共存亡!”一大片的開陽士卒相繼呼應道。“此人不俗,能不殺則留著。”柳方悄悄地在季老耳邊附語道,季老心領神會。又過了一會,原先那兩名緊身黑衣人已經回到這裡,並且單膝跪在季老身邊,“稟報季供奉,家主的人。。。不見了。”“什麼?可惡的西家。。。”柳方在旁邊聽到這聲彙報,心口突然絞痛,他不好的預感居然應驗了,差點就要暈倒過去。季老連忙在柳方右肩輕輕一推,一股至純的能量光暈讓臉色煞白的柳方有了些許緩解,他終於自行站穩,卻又兩眼通紅,久久說不出話來。“少爺,那個柳公子怎麼了?他好像很難過。”香燐朝身邊的龍雲問道。主仆二人這會正 行在一個相對隱蔽的位置,他們自從追上柳方的隊伍後,就沒有再動過。龍雲這會更像是半躺背對著柳家人,他其實不用全程去看,也能夠感知個七七八八,龍雲接過話來說道,“想必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少爺我還想幫幫他柳家呢,估計不好辦嘍。”“少爺怎麼一點不關心的樣子,既然這樣我們還是走吧,香燐也不想看他們打打殺殺的場麵。”香燐也學著龍雲的樣子,一起躺在高密的雜草下,完全放棄了仙女的姿態,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龍雲突然側臥過來麵對著香燐說道,“香燐要不去幫我照看一下雲詩畫吧?我有點擔心她會尋短見。”“哼,少爺不理你了,詩畫姐姐不是有朝陽照顧的嘛,我不去,我要陪著少爺。”香燐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龍雲剛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大地突然顫動起來,像是有什麼大型魔獸在靠近,主仆二人立刻將自己的身體掩護好。柳方眼神淒厲,在感受到大地顫動的時刻,他終於回過神來,決絕地對著季老說道,“一個不留!”這時,原來應是柳家主人馬出現的那條大道上,忽然出現了一隻隊伍,打頭陣的是一隻被八條大鎖鏈拴住的通天巨臂猿獸,大地顫抖就是這個家夥搞的鬼。好家夥身長超過五十尺,是高級靈獸中極具凶殘本性的一種,城門在它麵前也不過膝蓋高,而它的身後,是一排的鐵犀牛獸,奇怪的是上麵坐著的不是西家人,而是一群禿子,應該是極南之地的禿子不假了,再後麵才是西家步行的護衛隊和一輛黑布囚車跟隨著。大地在通天巨臂猿停下後,終於沒有了顫抖,通天巨臂猿獸將兩隻拳頭 地砸在了地上,朝柳家眾人嘶吼了一聲,像是在耀武揚威一般。柳方這邊有人動了,原來是季老,隻見他枯瘦的身軀突然化為一個黑點,強行在大個子的腦袋上麵的空間開了一道裂縫。然後他的身體就站在了通天巨臂猿毛絨絨的頭頂上,令人震驚的是,本應暴怒的通天巨臂猿,卻怎麼也抬不起它的手臂,然而它的身體每一個地方都已經虯起一大片暴突的血管,像是極力地在抗爭著什麼,在它幾番拚命掙紮過後,它不甘的身軀還是倒塌在了所有人的麵前,身上沒有任何血液的流出,眼睛瞪得老大,死於力竭!那一刻季老的身軀不再消瘦,寬鬆的長袍隨風飄舞,真神境強者的風範儘顯無疑,堅毅的臉龐上看不出任何感情色彩,他替柳方向禿子們問了一句,“我家家主在哪?”禿子們座下的鐵犀牛獸雖然受到了驚嚇,但是坐於上麵的他們很快就馴服了回來,整隻隊伍向後撤了一段距離,最中間的禿子站於鐵犀牛獸的身上說道,“把黑布放下來。”他的一聲命令後,黑布唰地一下被掀了開來,裡麵關著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眯著眼睛,仿佛強光讓他一時間還適應不了,他朝季老呼喊了兩句,才發覺喉嚨的嘶啞讓他說不出半句話來,老者正是柳家家主,柳誠旭。季老突然幻化的巨大手掌也沒能穿破牢籠救回柳誠旭,反而是被一層禁製結界給擋住了,把他的手反彈了回來。“我是代表西家家主談事情的,還希望他的兒子能明白事理一些。”西家中間那禿子不急不緩地說道。“季老,等一下。”柳方在不遠處呼喊了一聲,季老的身影終於再次回到了柳方的身邊,柳方忍著暴怒攜眾人與這幫禿子的代表對上了,柳方有些不冷靜地開口道,“閣下是誰?先告訴我你們把父親怎麼了!”“哈哈!柳家主這不在你麵前呢嘛?做兒子的知道關心自己老爹是好事,不過你也要體諒一下西家主思念兒子的心情,換人吧!”禿子放聲大笑道。“你個死禿驢!柳算子,我們大夥一起上,把家主給搶回來吧!”那幫怪才在後麵不平道。“搶?我死了,柳家主的命也可能沒嘍。”那人悠悠地說道。他的話音剛落,一道虛無得能量枷鎖緊銬在他與柳誠旭的心門內,這等手段雖然在場的人不屬於,但剛才季老的一番試探已經這明這兔子說的話不像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