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王孫通過機械眷屬發送了一份數據過來，周白意外地看著這一幕，眼前的錢王孫使用機械眷屬的動作是這麼熟練，甚至給了他一種以前在網上聊天的感覺，真是讓他有些感慨。
周白看了看文件名，意外道：“第一靈機模型實驗記錄？”
錢王孫：“你從天魔的數據庫中下載了好多東西，但你自己也沒仔細地全看一遍？”
周白：“我哪有那麼多時間把這麼多數據全看一遍。”
周白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這個所謂的實驗記錄，臉上的神色越發複雜起來，似是沉痛，似是憤怒，似是無奈……
……
智人時代末期。
某一處研究所的辦公室內。
一名中年站在辦公桌前，語氣恭謹地說道：“太虛仙長，不能停下來啊。
我們的靈機模型已經快有了成果了，我們解析了掌心雷和靈機變化模型，第九版的模型和十位實驗者的數據已經有了極高的擬合度，隻要再調給我們幾名實驗者，繼續下去的話……”
辦公桌後麵，被稱為太虛仙長的仙人正在查看著實驗數據，眉頭卻是始終緊皺。
“掌心雷？”他閉上眼睛，直接進入了五氣朝元狀態，下一刻睜開眼睛時，眼中已經全是了然，關於掌心雷和靈機的關係已經熟撚於心，甚至在雷法之道上又有了一絲進步。
但……僅此而已，類似的感悟幾乎每天都會發生在得證了五氣業位的仙神身上。
太虛仙人搖了搖頭：“你們花了這麼多年的時間，耗費了這麼多人手，就為了得到我一個念頭就能得到了答案？停下吧，這種事情沒有意義。”
中年說道：“不，不是的，參悟天道雖然快捷，但是難以歸納、總結。
如果我們可以用數學方法研究出真正的靈機學，發現靈機漲跌的相關公式，就有可能讓任何一個凡人都施展掌心雷，甚至是任何道術，哪怕他無法修道！甚至都不用參悟天道。”
中年眉飛色舞地興奮說道：“也許以後凡人不用參悟天道的過程，隻要按照教材學一學，配合一些工具，就能施展各種道術了。”
聽著中年所說的話，太虛仙人的麵色卻是越來越冷：“荒謬。”
“如果人人都能隨意施展道術，豈不是禍亂人間，尊卑不分？天下將到處都是動亂。”
“這是禍亂天下，動搖人族根基的邪術，立刻停下你們所有的實驗，不準再進行這種研究了。”
望著中年失落離去的背影，太虛仙人的眼中逐漸閃過一絲殺意。
……
周白看完整個文件中的各種記錄，感慨道：“想不到早在過去，就有了想法和我們類似的人。”
錢王孫：“但是被上代天庭的仙人阻攔了。”
周白：“這是當然的事情，參悟天道方麵，仙神一直以來都是權威，占據著絕對優勢。
如果真的以科學解釋了天道，以天道提升了科學，將之普及化、量產化的話，
對仙神們來說，不過是讓他們對自己早已能做到的事情多了解了一點。
但卻是將原本隻掌握在他們手中的第一生產力，一下子開放給了全體智慧生命，揭開了他們身上那一層神秘和權威的麵紗。”
“這種自斷根基，自己革了自己階層的命的事情，絕大部分仙神肯定都做不出來的。”
“所以我們現在做的事情，天然便和仙神對立，注定將成為死敵。”
周白歎息著搖了搖頭：“這份資料對你有用嗎？”
錢王孫說道：“他們研究出來的靈機模型已經接近完善，我想要將他徹底完成。到時候用在人皇劍的修複上看看效果”
……
無上天的第三層，玉清天內。
眼前的空間看上去是一處普通的大廳。
隻不過牆壁中那一望無際的虛空說明了此處的不凡。
就在這無上天內最隱秘的空間中，金母元君正帶著李正道和李太朝著大廳中央的位置走去。
一名仙人出現在他們的麵前，疑惑問道：“元君……這是？”
金母元君隨意道：“太虛老師，我和他們有些事情要辦，麻煩您讓我們進去一趟吧。”
太虛仙人看了李太一眼，提醒道：“讓他進去真的好嗎？”
金母元君笑道：“沒事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一旁李太的傳音在李正道耳畔響起：“太虛仙人……還記得嗎？我們在智人時代的老師，教導我們道術的仙人。”
李正道傳音道：“他回複了多少實力？”
李太傳音回道：“當然是造化業位，不然怎麼可能由他來看守上代神帝。”
一行三人通過了太虛仙人的方位，繼續朝著大廳中央的位置走去，卻發現隨著空間的扭曲，一顆百米多高的巨樹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那巨樹看上去宛如人形，樹乾上則是一片片好似手掌的樹葉，兩條樹乾好像雙手一般纏繞著抱住了樹身。
眼前這具扭曲、瘋狂的屍體，正是他上代神帝的屍身。
而在樹乾中央的位置，有一隻血紅的掌印不斷散發出一股股妖冶的氣息，正是五百多年前妖聖印在上代神帝胸口的一掌。
自從天道扭曲之後，上代神帝的神體無人駕馭，便逐漸開始了變形，逐漸變成了這非人模樣。唯有妖聖的掌印始終清晰可見，不見有絲毫的磨滅。
金母元君問道：“怎麼樣？能行嗎？”
李正道點了點頭：“應該沒問題。”他心中有些激動地看著上代神帝的屍身，隻要控製這具屍身的話，就能掌握整個無上天的三重空間，甚至還能掌握一部分上代神帝的力量。
到時候他以上代神帝之名足可以統領整個無上天，就在太上天尊在三重無上天內也不可能戰勝他，他隨時都能將對方給趕出去。
接下來幾天的時間，李正道便開始在玉清天內布置儀軌，施展道術。
金母元君和李太全程在一旁觀看，
三天之後，李正道盤坐在巨樹麵前，手中道訣變化，嘴中則是發出意義不明的低語聲。
而隨著他的低語，巨樹中央位置的掌印正變得越來越淡，到了如今似乎隻剩下了薄薄的一層影子。
在掌印變得越來越淡後，化為大樹的上代神帝逐漸顫抖了起來，一張張人臉從樹乾上浮現了出來，張大嘴巴，發出無聲的呐喊，就像是想要活過來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