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昊天神帝和太上天尊已經漫步在三重無上天中的第二重，上清天的天庭位置。

而聽著太上天尊所說的話，昊天神帝淡淡道：“天道之極限，已經足夠我們追逐到宇宙的儘頭。天魔與之相比不過是螢火之輝，有何意義？”

“也許吧。”太上天尊也不與昊天神帝爭辯，或者說雙方都知道這屬於理念的不同，靠爭辯是辨不出來的。

昊天神帝看著太上天尊熟門熟路的樣子，疑惑道：“你在找什麼？”

“一些以前留下來的小玩意。”

便看到太上天尊來到一處小院內，院落中的一顆樹下泥土崩裂，幾件看上去像是梳子、玩偶、書冊的東西便飛了出來。

看著太上天尊收下這幾樣東西，昊天神帝微微驚訝：“這是……卦象？可我記得64卦應該全在物質界才對？加上這幾個豈不是超過了八八六四之數？”

“卦象可不止64個。”太上天尊微微笑了起來，在隻有他看到的視角之中，和周白吸取的金色能量不同，這幾枚卦象中所蘊含的銀色能量狂湧而出，如同飛蛾撲火般飛入了他的體內。

昊天神帝看著這一幕，識海之中的思緒卻是閃電般運轉：“你懷疑周白手中有‘過去不變石’，所以把他引出來，讓他用‘過去不變石’破了登仙冊，因為你的‘現在刹那石’破不了登仙冊，”

“但你現在卻來特意尋找這裡的卦象……難道‘現在刹那石’可以吸收這六十四卦之外的卦象？”

太上天尊也沒打算隱瞞，點了點頭：“是啊，我等了五百多年，終於等到了周白的‘過去不變石’出現，等到了這無上天重開。”

昊天神帝微微驚訝：“所以……‘現在刹那石’也對應了六十四個卦象？六十四卦一共有過去、現在、未來三套？”

太上天尊：“不愧是當代神帝，轉眼間就看破了我這些小小的謀劃。”

昊天神帝：“我看破太晚了，我原本以為你的‘現在刹那石’無法破開登仙冊，是師尊留下的布置。

如今看來，隻是雙方不匹配而已。

現在你應該已經用你的現在石吸納了這幾個卦象中的力量了吧？如此一來，你的實力又強了一分，這世間能阻止你的可能性也更低了。”

“不過你是怎麼把周白引過來的？你應該沒有主動透露過你擁有現在石的事情，也沒有透露過登仙冊的隱秘才對。”

太上天尊笑了起來：“我是沒有透露過，但周白卻未必不知道啊。”

昊天神帝點了點頭：“是了……他應該已經倒流過一次時間了，甚至你可能還故意讓他看到了你假裝吸納登仙冊能量的景象，逼他出來和你搶奪登仙冊。”

太上天尊：“也許吧，我原本的確有這個準備。但具體的隻有周白自己才清楚了。”

太上天尊將殘留的卦象收了起來，平淡到：“‘過去不變石’是周白手中掌握的最強力量，但當他過於習慣依賴這個力量的時候，‘過去不變石’便也成為了他的破綻，讓我可以通過這個來掌握他的行動。”

昊天神帝凝目道：“甚至不需要你真的去做，隻要你有未來的計劃和想法，也許就能改變周白的行動……不對……你進入無上天的行動本身，除了原先的目的之外，難道還是一種擺布周白的布置？”

……

就在都天大靈官攻擊東華城之前，妖魔的冰山峽穀之中，周白、錢王孫、燭龍正在進行一次非常重要的談話。

燭龍的身軀太過龐大，哪怕僅僅露出了一個龍首，仍舊占據了峽穀底部的大片冰川，宛如一座山峰便匍匐在地上。

因為肉身太過強大的關係，他隻要開口說話便會導致颶風、地震，所以隻能直接以意識和周白、錢王孫溝通。

為了對抗仙神，妖魔血脈在一代又一代的妖魔中不斷進化，使得每一種妖魔都掌握著不同方向的神奇力量，眼前的燭龍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不但擁有比神體更加強悍的龍身，其意識也強悍到足以影響物質世界，更帶有一種野性的龍威，光是意識上的交流都會帶給其他生物極強的壓迫感，就好像是一種他所獨有的元神力一樣。

燭龍：“作為妖魔，我們將一族的記憶和知識都藏在了血脈之中。妖魔在覺醒之後，哪怕大字不識，哪怕懵懂無知，也能從自己的血脈之中本能地應用我們的知識。”

“血脈的力量在無形中聯係著我們，傳遞著知識和記憶，妖魔們也許不知道什麼是陽光，什麼是大氣，什麼是重力……卻仍舊能夠飛行絕跡，能夠吞吐烈焰，能夠施展妖魔血脈中的力量。”

周白點了點頭，知道妖魔的確有這個神奇的特點，過去的李修竹在繼承了應龍血脈之後，就從血脈裡得到了很多記憶和知識。

隻聽燭龍接著說道：“人妖大戰，並非一開始就那麼激烈的，妖魔一方，也並非一開始就有著貪食人類的本能。你應該明白，妖魔從羽、毛、鱗、介、草、木各類生命中誕生，很多生命彆說人了，以前連肉都不吃，又怎麼會喜歡吃人？”

“事實上，這種吃人的習慣是突然有一天就誕生了，突然有那麼一天……所有的妖魔在遇到人類的時候，便會忍不住想要嘗一嘗人肉的味道，然後就開始喜歡吃人肉，並代代相傳，記錄在我們的血脈之中。”

周白忍不住說道：“這聽起來就有一股陰謀的感覺啊，你們就沒懷疑過嗎？”

燭龍的意識之中似乎泛起了一陣冷笑來：“有什麼所謂？人就算沒有食妖本能，不照樣喜歡用妖魔來煉製丹藥、法寶，現在的人族仍舊在批量化的養殖普通的動植物和妖魔、異獸，然後批量的殺死，批量地煉製成各種東西吧？

“人可以吃妖，那麼妖魔自然也可以用人來烹飪、吞噬，增強自己的妖魔血脈。”

“不論人吃妖，還是妖吃人，在我看來都是天經地義。”

燭龍冷哼一聲，大地劇烈震顫了一下：“食人本能在我看來再好不過，能讓原本想要保持中立的一些妖魔也加入到人妖大戰之中，這是好事，我估計就是最古之妖中的某一個乾出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