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行動,大部分都是由各種不同的欲望來驅動的。
吃飯,可以說是人體本能的一種重要欲望,生存的前提條件,人的很多行動都是由吃飯所驅動,是為了吃飯而行動。
而修煉道術、對於天道、境界的追求、乃至於一切對於力量、知識的欲望,那更是修士們行動起來的一大重要動力。
可以說大部分人類和修士所做的事情,除了一些來自於責任、夢想等非欲望的情緒外,大部分人的動力主要都來自於自身的欲望。
當對於吃飯和力量的欲望被周白齊齊抹殺之後,不論是閻山還是夢若存,一下子就好像失去了人生目標一樣,整個人從內到外散發出一股懶洋洋的氣息。
閻山一下子躺在了椅子靠背上,心中暗道:“唉,像周白這樣的絕世天才,修煉幾天說不定就頂我修煉幾年了,我竟然還妄想自己能勝過他,我在瞎想什麼呢?”
驟然失去了吃飯和修煉兩大動力,閻山一下子就覺得了無生趣了起來,心裡隻想著:“想來想去,還是女的有意思,要不我還是回中央城裡找個女的生孩子去吧?”
他突然轉過頭:“這個夢若存好像就還不錯。”
他……一下子就被彆的欲望給轉移了方向。
另一邊的夢若存從小就從底層一步步靠著天賦爬上來,她的欲望中絕大部分都是吃飯和對於強大力量的向往,驟然沒有了這些欲望,她隻覺得人生有一種毫無意義的感覺。
“周白每天隨意吃的一頓飯,都夠我揮霍十天半個月的了。”夢若存心中輕歎:“我拚儘全力向上爬,努力地練功,卻也比不過他隨便修煉幾天,跟他比起來,我簡直就是一團爛泥。”
“那我現在乾的這一切到底有什麼意義?”
夢若存直接將腦袋趴在了桌子上,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生無可戀的鹹魚狀態。
周白看到兩人的狀況,心中也漸漸有了一些明悟:“看樣子食物和力量,的確是大部分人的主要欲望,一旦去掉這兩個主要欲望之後,人就會變成鹹魚。但是……”
周白看向了秋星澤,和閻山、夢若存不同,對方的眼中雖然多了一絲疲憊,卻仍舊沒有對人生感到無趣,因為他的人生中除了欲望,還有責任和理想。
秋星澤看著周白,心中暗歎:“和周白這樣的蓋世天才相比,我簡直就像是一個趴在地裡的癩蛤蟆,修煉再長時間恐怕都不可能和他相媲美。”
但下一刻,他的眼中已經閃過新的鬥誌:“以後我還是把工作重心放在瘟部的項目和古樂天的事情上吧,特彆是這一次古樂天的事情,危害太大,我一定要抓住他。”
秋星澤盯著周白說道:“周白,能不能請你說一下你是怎麼遇到古樂天,又是怎麼開始和他一起做生意的,請把你知道的和他有關的每一點都告訴我們。”
周白看著眼前三人的表現,對於他們的變化洞若觀火,結合對於貪圖的了解,心中做出了判斷。
“抹殺一些欲望之後,每個人的反應各不相同啊。全都要看他們原本的人格、三觀是怎麼樣子的。”周白見此,心中升起一股有趣的感覺,就好像是在隨意地玩弄人心一樣。
“以前我對於窮災、愚災的應用非常粗暴。”
“如果現在加上貪圖的能力,我可以更加細微地把控人心,雖然每次持續時間有限,但是真正潛移默化之下,足夠改變一個人的思維了。”
“而如果繼續像以前那樣,直接簡單粗暴的相互配合使用,繼續抹殺其他欲望的話,又會怎麼樣?更加鹹魚嗎?還是某種更極端的反應?”
周白想要繼續試一試貪圖的能力,他很好奇如果貪圖的抹殺欲望繼續下去,會變成什麼樣子。不過接下來的實驗,不適合用周白這個身份繼續了。
‘嗯……原本的計劃,要改一改了,貪圖的效果比我想象的更好用。’
之前周白在西嶽城做完最後一票就早有準備,對於天庭可能派來的調查員,製訂了一些計劃,用以洗脫自己的嫌疑。
但是今天開啟了貪圖的能力,並且實驗下來感覺良好,更讓周白產生了許多靈感和好奇。
所以他現在臨時決定,稍稍改變一下原本的計劃了。
於是聽到秋星澤的問題,周白沉默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之色,有些不堪回首地說道:“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好不好,我就當積分丟進了水裡,你們也不要調查了,調查不出結果來的。”
看到周白一副害怕的受害者模樣,秋星澤立刻就感覺有戲,連忙問道:“你放心周白,這一次的調查,是瘟部牽頭,由瘟部正神羅真君負責,發動的力量遠超以往,這古樂天再厲害,難道還能對抗天庭不成?”
周白在秋星澤的安慰下,逐漸鼓起了勇氣,訴說起了自己認識古樂天的過程。
“我第一次見到他的話,是在夢境裡。”周白臉上露出一絲心悸一絲彷徨,宛如是一個害怕的小孩子一樣,斷斷續續地說道:“我做夢夢見了他。”
秋星澤驚訝道:“竟然是在夢裡?”
周白痛苦道:“他在夢裡向我低語,向我傳播那些邪惡、禁忌的知識,還一直叫我去看他。”
秋星澤:“邪惡、禁忌的知識是指?”
周白:“就是那些關於投資、關於財富、關於理財的知識。我一開始如獲至寶,後來才知道他們是某種邪惡儀軌的一部分。”
秋星澤回想著那些仙神種的遭遇,他們中有好幾個可是瘋了一樣,他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拿出紙筆開始記錄了起來:“你現在還會使用這些知識嗎?”
“不會!”周白說道:“我現在最討厭的就是那該死的積分,我再也不要碰積分了!”
秋星澤記錄了下來:調查對象對於積分非常敏感和抵觸。
秋星澤問道:“那你知道你為什麼能做夢夢到他嗎?”
周白的眼中閃過一絲恍惚之色:“是因為一本書,我在校園的路上,撿到了一本書。”他突然看向了秋星澤:“那天看了那本書以後,我就在晚上夢見了對方。”
“書?”秋星澤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振奮之色,感覺自己終於查到一個重要線索了,這一次的東華城還真沒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