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將軍來的太突然,一張還算有棱角的大臉,帶著渾身酒氣,距離楚暮也不過十幾厘米的距離。醉眼朦朧的將軍,在他眼眸深處,楚暮卻看到了一絲的殺意,微小的紅點在眼睛的深處,不過卻還是被楚暮看的一清二楚。楚暮自然不會懼怕這種小計倆,這不過是利用突然的壓迫,來給人製造內心的混亂和恐懼。在這種慌張的情況下,多數人都很容易說出真心話。果然如楚暮所料,隻聽那將軍說道:“你叫什麼名字?”“楚暮。”“來自何方?”“我出生在春秋兩國之外,無父無母,天生天養。”這些在出發之前,楚暮便已經想好了應對之法,所以這才能對答如流。不過楚暮越是淡定,就越是讓這位將軍懷疑。隻聽將軍繼續問道:“為什麼會被追殺?”“我常年往返於兩國,做些小生意賺取差價,海上出行的時候不小心露了財,被那些卑鄙的士兵發現,我這幾個護衛雖然也有點實力,但和他們正規軍還是沒法較量。”楚暮在說話的時候,便能感受到這位將軍的神魂探查。不過好在楚暮早就有準備,隱藏了氣息和修為,將劍丹暫時封印住,一點靈氣都沒有外露,這才讓那將軍放下了懷疑。將軍盯著楚暮,發現並沒有破綻,自顧自的喝了一口:“小哥你可聽說過一句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楚暮依舊保持著淡定,麵無表情的回答道:“聽過,但春國比之秋國,多分幾分大氣和擔當,從春帝而下,無論將領士兵,皆是英雄豪傑,我常年往來,看的清楚。”楚暮瞥了一眼桌上的酒壺,輕輕的拿起。這桌麵上的酒可都是這位酒鬼將軍珍藏了多年,亦或者從彆人那裡搜刮來的好酒,就算是軍營裡其他人,都不敢隨便亂動。可楚暮卻拿了起來,而且酒鬼將軍竟沒有阻攔,看的門口兩個守門的兵丁目瞪口呆。楚暮給酒鬼將軍倒了一杯,推到他的麵前:“將軍,請。”“有意思,年輕人,可否有想法跟著我乾?我收你做親兵,在這邊境之地,地位僅次於我。”“多謝將軍賞識,但楚暮漂泊習慣,而且不喜歡受限製,這是一點意思,還請將軍笑納。”楚暮從衣服的口袋中,掏出了兩塊極品靈石,這東西對於楚暮沒什麼太大的用處,可對於這些常年在靈氣稀薄的封魔塔之中求活的人來說,這可是重寶啊。果然,那酒鬼將軍兩眼放光,悄悄的收好了靈石,將楚暮遞上的酒一飲而儘,豪爽的說道:“哈哈哈,楚暮老弟還是有眼力啊。”酒鬼將軍一揮手喝道:“來人啊,把楚暮老弟好好護送到最近的城鎮,給我安頓好了,誰敢怠慢和無禮,老子砍了他的腦袋!” 這門口兩人哪裡敢多說什麼,楚暮的一舉一動,還有自家的酒鬼將軍什麼態度,他們看得真切。很快,楚暮幾人便被安排好,一整隊的士兵,親自護送楚暮他們,朝著春國而去。距離邊境最近的,便是穿過樹林不遠處的臨海城,這裡雖然不算特彆大,和帝都無法相提並論,可這裡乃是邊境軍營的補給地。物資,糧食,裝備等等,都是從臨海城運往邊境給那些駐守在海域邊上的士兵的。在一隊士兵的護送下,楚暮他們很順利的便進城了,而且那些士兵特意交代,楚暮他們乃是酒鬼將軍的貴賓。安頓好之後,楚暮將林宇叫到自己的房間裡。“楚暮大人,我們會不會太深入了?秋芒大人的計劃,不是在海域周圍引他們注意便可嗎?”楚暮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臨海城與邊境海域完全是兩個概念,如果我們在這裡動手,他們便有不得不追殺我們的理由。”“而在海域那邊,如果我們假裝不敵逃跑,有可能他們不會深追,我們的目的也就無法達到。”“可是楚暮大人,為什麼在這裡動手他們就一定會追我們?”楚暮瞥了一眼窗外,樓下的街道,人來人往,時不時的還有巡邏士兵經過。“因為這裡,是春國邊境的第一座城,在這裡動手的意義也不同,相當於打了春國的臉麵,他們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的追殺我們。”聽了楚暮的解釋,林宇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更加佩服楚暮。“你們先好好休養,今晚動手,我會先行一步,你們就在這屋頂上候著。”說罷,楚暮便獨自一人下樓,混入街道之中。對普通民眾下手,這個楚暮可做不到,而且說到底,楚暮和這個春國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幫助秋國的目的,也不過是想要離開封魔塔的這一層而已。所以兩國之間真正的戰爭,楚暮並不會參與,也不會動手殺人。但既然收了秋芒的黑石,楚暮自然也要出點力幫忙。臨海城內是常規的四方街,街區的中心是城主府,麵積很大,也難怪這整座城要養活整個海域邊境那麼多人,估計帝都對他們的資源提供也非常豐富。城主府的門外,守衛森嚴,兩旁是物資倉庫,而且有大批的人馬,將新一批爹物資運送進來。時間剛剛好,這批物資便是楚暮他們動手的契機!楚暮隨便找了一個茶館,默默的坐在二樓觀望,整個城主府的動態,都在楚暮的視線之中。就這樣,天色逐漸暗淡下來,楚暮趁著夜色,腳尖一點,來到了茶館的屋頂之上,夜深人靜,街道上的燭火也熄滅了許多。街道上唯一能見的,隻有巡邏的士兵。而林宇他們的位置,正巧在楚暮茶館的對麵。楚暮看到林宇他們已經換上了黑衣, 隨時準備出手。隨著夜色深入,楚暮對著林宇他們傳音道:“我先下去,你們見機行事,聽我傳音再入場。”黑夜中,楚暮如同靈貓一般,輕盈的落到了那物資庫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