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討厭(1 / 1)

齊歡 雲霓 1161 字 2個月前

徐清歡眼看著宋成暄將珍珠簪和手帕一起放入懷中,她想要伸手搶奪,卻又不能去扯他的衣袍。

不禁讓人恨得牙癢癢的。

這人做事總是變花樣,讓人防不勝防。

前世她身邊可沒有這樣的人,對宋侯有限的認知也幫不上什麼忙,誰能料到,這人真是壞到了骨子裡。

想要動腳踩他一下解解氣,卻覺得這種不痛不癢的懲罰除了引得他打趣之外,沒有任何的用處。

宋成暄的聲音再次傳來:“看起來很舍不得。”

徐清歡道:“那是我生辰時,祖母送給我的。”

“原來是長者賜。”

宋成暄說完,從腰間解下墨玉的玉佩送進徐清歡手中:“我這也是長者賜,我進宋家第一年,宋老太太送給我的,我一直戴在身上。”

徐清歡語塞。

“不夠嗎?”

宋成暄的聲音再次傳來。

徐清歡忙道:“夠了。”她那隻是生辰禮,他這不同,承載了他不少的回憶,想到這裡,她覺得這塊玉佩越發地重了。

宋成暄道:“既然答應了就戴在身上。”

徐清歡自然知道這樣的物件兒要放好,卻沒想過他還有這樣的要求,幸好這玉佩從外觀上看男女都能攜帶,否則她才不會點頭。

話說回來,她心中忍不住腹誹,她是不是也該要求他戴著她的發簪。

宋成暄垂下頭:“在想些什麼?”

果然心中稍稍有些思量就會被他看出來,徐清歡自然不能實話實話:“時辰不早了,薛總兵定然著急了。”

東西已經搶了,他好像又沒有了動身的意思。

慧淨被抓,整個常州都為之震動,佛塔之中,高僧坐化的大缸內竟然藏著屍身,如果不是濟嚴法師舍己救人,恐怕寺裡早就亂起來,還會有人借機針對僧人和佛法鬨事。

現如今看起來一切兩全,卻必然還有漏網之魚,追捕這些人、將後麵的事弄清楚,府衙半年之內都要忙的腳不沾地。

這些事大部分都可以交給韓勳,還有宋大人必須要做的。

抓到慧淨那些人,為常州除害,此事過後順陽郡王爺也會對宋成暄十分感激,立下這樣的大功,朝廷必然會有獎賞,常州的官員也都心知肚明,今日該會找機會拜會宋成暄,宋大人如今是常州乃至東南炙手可熱的人物。

左近的官員定然都在打聽宋大人如今到底在哪裡,爭著比彆人先一步在宋大人麵前說兩句話。

誰知這讓人難以捉摸的宋大人,會躲來了徐家。

“宋大人也正好摸摸常州的底,不要因為……”徐清歡說到這裡忽然一頓,難道她要說,不要因為她,而誤了大好的時機?

她這勸說好像有些不太對味兒,就像將自己比作他的什麼人似的。

宋成暄低沉的聲音傳來:“怎麼不說了?”

“說完了。”她低下頭。

她的耳垂有些微微發紅,就如同花枝上那一抹嫣然,惹人注目。

宋成暄的聲音平靜無波:“我貴而人奉之,奉此峨冠大帶;我賤而人侮之,侮此布衣草履。

然則原非奉我,我胡為喜?原非侮我,我胡為怒?”

徐清歡抬起頭和宋成暄對望,他的目光明亮,有種洞悉一切的透徹,不過很快就又化為讓人看不透的深沉。

前世宋侯不會被人牽絆就是因為看透了這些,有些人卻為了表麵上的名利綁縛住,不能掙脫,然後越陷越深。

她臨死之前,李煦看起來形勢大好,已經有足夠的實力能夠入京除奸,但當時宋成暄的實力原非表麵上的那般,兩個人爭奪起來,鹿死誰手……還真是尚未可知。

她微微失神之間,隻覺得身上一輕,被輕飄飄地抱起來,等她回過神時,已經坐在了軟塌之上。

徐清歡抬起頭看過去,宋成暄已經轉身向外走去。

過了好半天,外麵傳來徐青安的聲音。

“宋……宋大人呢?走了?看來是怕了小爺,小爺說了要休息休息再與他重新比過。”

“哎呦,你們做什麼?攙扶人都不會,就不能走慢些啊。”

徐清歡忍不住低頭笑起來,她展開手心一看,那玉佩安靜地躺在她手心中,就是一塊墨玉,上麵什麼都沒有雕刻,看起來樸實無華,宋老太太不會隨隨便便送一塊玉給宋成暄,她總覺得這玉佩另有深意。

這樣的東西,不能隨便放在那裡。

徐清歡吩咐鳳雛:“拿針線笸籮來。”

鳳雛應了一聲,垂頭喪氣地向內院走去。

“這是怎麼了?”孟淩雲見狀立即上前詢問。

“大小姐要做針線。”

那可真是要出大事了,大小姐一整日都不會挪地兒,有時候還要廢寢忘食,問題是最終的結果一般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

官衙中一陣忙碌,李煦天剛亮就坐在書案旁,一直到天黑頭也沒抬起來過。

“李大人,差不多就行了,”常悅上前道,“何必如此拚命,這些事晚做出來幾日又能如何?你我還能多在東南住些時候,享受享受這裡的美景。”

“常大人不想早些回去受賞嗎?”李煦淡淡地問過去。

常悅一雙眼睛仿佛立即被點燃了,其中滿是熱切的神情,想,他怎麼能不想。

“那就接著做吧!”常悅揉了揉肩膀和手腕,重新坐下來提起了毛筆。

這一整日李煦都很忙,忙起來什麼事都會被拋諸腦後。

“你說說,這府衙裡的人都四處打聽宋大人,宋大人如今可是光鮮無比啊,我們兩個卻如此……”

“常大人,您話太多了。”

李煦這兩日的情緒仿佛極容易波動。

常悅本要動怒,不過想一想,就又放下了,露出一個頗有深意的笑容,這世上最讓人忘不了的,除了父母之仇,就該是奪妻之恨了吧。

天黑下來,李煦才從官衙中回到住處。

一路上迎著風,他腦海中一片空,仿佛所有一切都已經煙消雲散。

“九爺,您可算是回來了。”一個小廝迎了上來。

李煦微微一怔:“你怎麼會在這裡?”

“大小姐要去安慶府,知道九爺在常州,特意過來看看,我們今天午時就進了城,大小姐聽說九爺還在官衙裡忙碌,就沒有讓人去知會,一直在這裡等著。”

李煦聽著小廝的聲音,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馬車上,若是平日裡他定然早就注意到了這輛車,隻是方才……他一時失神竟然沒有察覺。

李煦快步向馬車方向走去。

“九弟,”李大小姐讓人攙扶著下了車,看到李煦就是一怔,“看來這段日子太過忙碌,九弟看著消瘦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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