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軍卒的衝殺陣型,在對上陸羽的瞬間,立時如閒置了數十年的古舊房屋一般,於頃刻間東搖西歪,繼而傾頹。不過才幾個眨眼的工夫,都尉楚長存麾下的軍卒就已經死傷了五六十人,為了訓練這些軍卒,楚長存花費了不少的時間與精力,更是為其傾注了價值不菲的財物與各類丹藥。此時此刻的楚長存,隻覺得全身上下都在肉疼,如果可以的話,他一定會一腳踩在陸羽的臉上,然後質問一句:“你知道老子為了訓練這些家夥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嗎?老子容易嗎?容易嗎?你怎麼還不死?怎麼還不死?”楚長存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彆說是五十個普通軍卒殺一個築基境的修士,就算是一百個,二百個普通軍卒,也未必能夠殺死一個刀勢雄渾、劍意充沛的少年天才,更何況這小子還不隻是簡簡單單的少年天才,而是一個經曆過無數殺伐心腸冷硬的鐵血少年。想到這裡,楚長存微不可聞地冷哼了一聲,你就算再如何厲害,難道還能將我麾下的一千軍卒屠戮殆儘?我就不信你是鐵做的,我就不信你的真氣是無窮無儘的,我就不信你可以隨意揮霍你的體力。當你真氣枯竭的時候,當你體力不支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胸口處堵了一口悶氣的楚長存,重重地吐了一口濁氣,神情凝重地拿起自己的專屬竹哨,用力地吹了兩下。尖銳的哨聲傳得極遠,哨聲想要表達的意思,也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一個正在督戰的青年軍官的耳中。青年軍官的年紀雖然不大,卻已經是一個可以獨統一支五百軍卒偏軍的實權校尉。青年姓齊,名修國,與當今齊王同姓,換個說法就是,他與當今齊國王族的骨子裡,流著幾乎一模一樣的血液。可就是這麼一位根正苗紅的世家子弟,卻很是不喜歡自己的家世,他總想著憑借自己的真實本領,在這個不算好也不算壞的世道裡闖出一番獨屬於自己的事業。齊修國之所以願意在楚長存的麾下任校尉,是因為這個不善言辭的男人,真真實實地不在意他的家世背景,從不把他當成一個受父輩蒙蔭的紈絝子弟。齊修國回頭看了楚長存一眼, 地對著陸羽所在的方向吐了口唾沫,高聲道:“兄弟們,不要停,也不要害怕,隻要殺了這個逆賊,咱們就可以回家了。凡是戰死在北海城中的,撫恤金雙倍,活著的,三倍。不要給這小子歇息換氣的機會,拿命堆死他!凡是傷到逆賊的兄弟,我齊修國請你去北海城最好的 ,找最好的花魁,讓你 笙歌到三條腿一起發軟。第一個殺死逆賊的兄弟,我保證讓你官升三級,前途無可限量,並且讓青州府最好的花魁陪你 ,讓你走上人生巔峰!”